“韩师兄？韩师兄？”
“啊？”陈空琬叫了两句，韩启才赫然回过神来。
陈空琬笑了笑，问道：“韩师兄，这天台山乃是四海之内有名的仙山，尤其是这绝顶之上景色更美，你刚刚不看这美景，在偷偷的想什么呢？”
韩启忽然一笑，说道：“说不定我真的找到双全法了。”
“什么双全法？”陈空琬一愣，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让我们既能继续修仙，又能长相厮守的双全之法？”
“嗯，正是。”韩启点头说道。
陈空琬沉吟道：“其实就算我们二人坠入情欲魔障之中，只是最后难以成仙罢了，又不是不能继续修炼，难道你有什么双全法是可以让我们能够最终成仙的？”
韩启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不过其实现在我也还不确定，只是有了这个想法。”
“那是什么法子？”陈空琬追问道。
韩启从怀中掏出了那本《上品丹经》，说道：“琬师妹，你且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陈空琬不解问道。
“这是水木坞的炼丹之法，而且恐怕是在水木坞内，也没有多少弟子能炼得出这本丹经上所说的这些丹药。”
韩启这么说倒也绝非是没有根据，想当初徐慎之也曾经说过，就连筑基丹他自己都不能炼化，还需要有几名师兄弟一起施功才有可能成功。
而这筑基丹，不过是这本《上品丹经》中所记载的最简单的丹药罢了。
随后韩启又说道：“这上面说水木坞的炼丹之术共分为三种，根据这三种炼丹之术，可以炼出上中下三品的丹药。而这本《上品丹经》，就只是教人炼化上品丹药的。”
陈空琬接过这本《上品丹经》来，按照韩启说的看了前面的几页，果然见上面说若是炼化仙丹，则可立地成仙的说法。
随后还将丹药分作三品，上品丹药，食之则能大大提升修真者的修为进境，最后可遨游上下，使役万灵。中品丹药能延寿养性。下品丹药除病安身。
“虽然这书中说吃了仙丹就可以立地成仙，这有些夸张，不过定然是能对修为有所助益。”韩启解释说：“而且想必也是需要不同修为进境方能吃不同的丹药，若是到最后吃上一颗最好的，说不定也就真能有渡劫成仙的修为了呢。”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陈空琬疑惑问。
韩启笑道：“你想啊，我们原本是修炼的咱们清平谷内的《御剑诀》，要求我们清心寡欲方才能最后有所成就，可如果我们辅以这炼丹之术，就算我们二人因动了情心而毁了道基，也可以用这丹药再来巩固道基啊，那不就一抵一消，全没问题了么？而且若是这丹药真有神效，说不定我们的修为还能更近一层。”
听了韩启如此一说，陈空琬也觉得有道理，说不定能有些用处，便说：“那如此就是最好，怕只是怕我们不会他们的功法，难以炼的出这些丹药。而若是要学他们的功法，这……我们乃是清平谷弟子，这似乎有些不妥。”
这个韩启倒是不怕，水木坞的功法，无外乎就是以水生木，而韩启修炼的乃是混沌一气，可化三清，配五行，这有什么难的？
而且韩启的功法可不是跟别人学的，乃是当初他的师父醉我真人亲手传给他的。
“琬师妹，这你不用担心，学他们的功法我们是不学的，我们先按照这上面说的，看能不能炼得成功再说。”
“嗯。那也好。”陈空琬点了点头。
“这上面倒是记载了很多更好丹药的炼化方法，不过多数不宜我们此时服用。只有这育气丹最合适我们现在的修为，能够助我们更快的结丹。”韩启说道。
“真的？”陈空琬心头一喜。
结丹乃是修真路上的一道大槛，若是平常来说，没有二十多年，是绝难成功的。
若是这丹药真的对结丹如此有益，倒是让这修仙之路更顺畅了一些。
而且再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最终不能成仙，可若是能结丹成功，或者日后修为再有进境，也能让寿命延长，与韩师兄长相厮守的日子也就能更长一些了。
想到这里陈空琬脸上微红，笑意不止。
只不过嘴上却不好意思将这番心思说出来，只是说道：“若是这些丹药真有这等神效，也不怕我二人坠入情欲魔障之中，毁了道基，日后的修为难以提升了。”
“正是，”韩启说道：“而且炼化这育气丹最主要的材料就是这生长在石上的灵芝，应该天台山就找得到。”
陈空琬按照韩启的指示，果然见到了这本《上品丹经》中有相关的这些记载。
炼丹所需要的材料，则包括了丹砂，诸芝，五玉，云母以及明珠等几大类别。
不同丹药所需各有不同，而这育气丹所需要的其他类别材料虽然昂贵，可却也都买得到，唯独诸芝这一项，它所需要的乃是石上之灵芝。
陈空琬的确没有见过，略有些疑惑，问道：“石上也能长出灵芝来么？”
“这书上说有，想必是确有其事，我们不妨找找看看。”韩启说道。
陈空琬点了点头，忽然又在书中发现了一些关键的记载，指着其中一页说道：“韩师兄，你看，这上面还说这石芝的形状了呢。”
韩启连忙凑过头去，仔细一看，果然见上面写道：“石芝者，其状如肉象，有头尾四足，良似生物。赤者如珊瑚，白者如截肪①，黑者如纯漆，青者如翠羽，黄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彻如坚冰也。并能于晦夜发光，离之三百步，便望见其光矣。②”
“能在晦夜之时发光，如此便更好找了。”韩启沉吟道。
“说也碰巧，今日正是无月之夜，不正是晦日么！”陈空琬说道：“韩师兄，不如我们今夜便一起御剑去找这石上的灵芝，怎么样？”
韩启连连点头：“嗯，我也正是这么想的。”说完，又看了看天色，道：“现在已到傍晚，不如我们先行休息，等到半夜我们再去寻它。”
——————————————
注①：截肪：切开的脂肪。喻颜色和质地白润。
注②：此句出自《抱朴子内篇》，有较大改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