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浩轻快的脚步迈在曹州去城门的大街上,后面跟随的亲兵奇异地看着将军的举动,不时跳着一些不雅的舞蹈,还“哦~哦~”地喊喊。
走到城墙下,满面的笑容让天平军兵士如沐春风,亲切不已,纷纷询问跟随在后的亲兵,将军遇见了什么喜事,这般兴奋,亲兵也只能摇摇头,那里敢把黄浩在那大院中喊的话说给普通兵士听。
见到肃穆的蛋蛋扛着战斧立于墙头,不由上去拍拍肩膀道:“如此美景,何不喝上一杯,好叫兄弟们高兴高兴”
蛋蛋睁大眼睛,仿佛看见鬼一样地说道:“哥哥莫不是被那乞丐施了妖邪之术,如此大战,岂可饮酒做乐。”
黄浩笑笑道:“你不认为哥哥又回到从前了吗?”
蛋蛋一想,不由笑道:“确实,弟弟也好长时间没见哥哥高兴了,整天绷着个脸,跟以前大不相同,好玩的心性也是收敛不少,今日哥哥高兴,就喝几杯,少喝点,可不要误了事情。”
黄浩忙让兵众尽取城中之酒,在杀得城内百姓撤离时留得肥猪数头,又把麻钱留于百姓之家,弄得干净后抬上城头,支起火架,俨然要搞一个欢乐宴会般热闹。
其实黄浩也并不是兴奋的过了头,他这样做,也是有深意在里面,城中的天平军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士,作战的勇猛自然不在话下,喝酒吃肉,鼓励士气,在鼓噪大声,让城外的朝廷军知道,我们不怕,尽管来,同时,也会让兵士轻松,放下心情。
烤的焦黄的猪肉散发着阵阵香气,成坛的好酒分给兵士,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宋绚也是洗漱干净,穿得黄浩那白棉丝服英气不凡的奔上城头,见有酒有肉,也是不客气的站在黄浩旁边畅饮起来。
黄浩见宋绚打扮一翻,虽然年岁已大,可那眉宇之间依然俊朗非常,年轻时候定是个倜傥人物,只可惜家道败落,沦落到这种地步。
兵士们尽情喝酒,大声谈笑,黄浩也是高兴的很,自己以前把带兵作战想的特别严肃,军规就是军规,令出如山倒,那是作为一个严谨大将的带兵之路,自己这后来之人完全可以按照本身的想法和思路带出一个不同的军种,作乐归作乐,战争就是战争,劳逸结合,才能发挥无尽的战意。
黄浩端起一碗酒,站起身来,望着城内四处火把,黑压压的兵士大吃大喝时大声喊道:“兄弟们高兴吗?”
“高兴。”二万多天平军在城内城上高举酒碗大声回道。
“兄弟门想跟本将军过上富足的生活,一家老小其乐融融吗?”
“想,想。”激动的天平军谁不向往那种生活,老婆孩子热炕头,是每一个当兵,凡人的梦想。
“看,城外这些朝廷的追兵就要来绞杀我们,能让他们踏过去,追击你们的家人,追击曹州的妇孺老幼吗?”
“不能,不能。”高昂的声音直穿云霄,也让城外的四军大营纷纷出动骑兵,查看什么情况。
黄浩抓过墙边的红绒长枪,敲打着城墙喊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杀~~杀~~~杀~~~”二万多人的声音力震四野,惊得夜鸟频频起飞。
崔安潜披着衣服在亲兵和其他几军节度使的簇拥下,遥望着几里之外人声沸腾的曹州城头道:“这黄浩端得是个人物,鼓励士气很有一手,明日定是一场血战。”
淮南节度使仇本元冷哼道:“想他城内就二万多兵士,正使宋大人虽然带走天威军,我们四军还有八万多将士,岂会怕他。”
崔安潜笑笑道:“仇大人不可小瞧了这黄浩,他击败镇外兵统帅,击败天平军,杀那上将司马白松,恐怕你也是有所耳闻吧。”
仇本元道:“薛崇的天平军自然是勇猛,司马上将大名本节度使也是如雷贯耳,恐怕是这黄浩偷得巧
,撞个好运,杀了那司马白松吧。”
崔安潜不想在多言,便道:“众位休息吧,明日便可见分晓,到时候看这黄浩是虎是虫,也好让仇大
人见个真章。”说完,走去临时之地,钻入毛毯。
仇本元见崔安潜打声招呼离去,转身也是带着亲兵休息,边走边嘟囔道:“混帐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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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浩站在城头之上,看着兵士们兴高采烈的样子,不由一时起意道:“兄弟们,本将军唱首歌如何。”
“好,好。”天平军见黄浩要表演节目,也是好奇能文又能武的将军唱歌是个什么样子,纷纷兴奋地手端酒碗站立起来大声起哄。
宋绚也是饶有兴致注视着新主,黄浩今晚的一系列举动,让蛋蛋从新看到二伯母被杀后恢复常态的哥哥,连连喝下几碗,对着周围的火长,队正嚷嚷:“看,这才是我大哥的真本性。”说完,确莫名地流下眼泪,让这个血性汉子不知道是激动,还是久违的亲情。
黄浩本想唱屠洪纲的中国功夫,感觉不够激情,在是思索,便想起屠洪纲还有一首精忠报国甚是激昂,便把里面“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改成大国,想来没啥纰漏,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后,便缓缓地唱出声来: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大国要让四方
来贺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大国要让四方
来贺
徐徐唱完,想到自己也要南去,想起分离的家人,想起思念的莺婵,顿时,泪流满面。
本还在起哄的兵士听完黄浩这热血澎湃的歌,虽觉得曲调怪异,可那激动人心的歌词,渐渐走高的音调,在让天平军看到流泪的将军,也是深感黄浩是个性情中人。
有的兵士还感觉听的不过瘾,大喊:“将军,在来一遍,将军,在来一遍。”
气势如虹的高声呐喊,让黄浩带着心中万般感受又是激情澎湃的唱了一次,有些识字的兵士边听边用烧过的木材写于城墙之上,在匆匆的下城找来笔墨,抄于纸上,在找到刚才的音律默默传唱。
蛋蛋内心百感交集,看着从小到大的哥哥把那歌唱的如此传神,让自己的血液沸腾滚动,激动不已,也是欢喜忘了痛苦,回归本色。
宋绚本就看过黄浩的诗词,但晚上从歌词中来看,一腔抱负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尤其是那最后一句,堂堂大国要让四方,来贺。豪迈,霸气十足,让初来乍到的宋绚更是对黄浩的印象加深了。
夜,终于安静了下来,众人四散休息,可城头巡哨那低低的歌声不时引起断断续续的共鸣,让整个大战到来的曹州沉浸在一种亢奋的氛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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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免不了要来,当寒风还在劲刮,阳光懒懒地没睡醒,只露出半边的红屁股时,四军节度使之兵确早早地起来搭锅造饭,吃足喝饱,等待着副使崔安潜的进攻命令。
“咚,咚,咚。”战鼓敲了起来,崔安潜穿着一身闪亮的盔甲,腥红的披风随风摆动,大批弓兵在号令声中缓缓推进。
黄浩早已同蛋蛋立于南门之上,城墙之下的大门内早已让兵士和起泥巴,塞入石头,封死城门,装备精良的天平军掩饰不住兴奋之色,期待着大战的到来。
密密麻麻的敌军摆开一字长蛇阵,纷纷搭弓,随着崔安潜旁边的令兵挥下小旗,漫天的箭雨便扑向百步之外的曹州城头。
大战开始了。。。
富有经验的天平军将士早已寻好避箭之地,如雹的箭只叮叮当当地扎在城头城内,敲打着房屋,一连持续半个时辰的箭雨停了下来,众多兵士整齐统一的钻到城下或者事先搭好的结实石屋中,等待着投石机的飞扬。
又是持续一个时辰的巨石袭击,虽有伤亡,但情况控制的很好,也是让黄浩充分意识到冷兵器时代的防护之重要。
震天的呐喊募然响起,天平军将士便从城下,石屋中冲出来,有的奔上城头,有的则四处收集城外射进的箭羽和大石。
黄浩指挥着墙头的兵士射箭还击,城下不远处推着云梯,大步跑动的四军士兵纷纷倒地,有些聪明的便倚靠战车梯子前进,来到城下。
忙碌的组装云梯工作便已展开,城下的射箭也开始还击,你来我往的宾主之道展现的分毫不差。
黄浩的箭法与日俱进,每一弓弦响起,便有兵士栽倒城下,让蛋蛋看得神往不已,也是拿过一副,射将开来,可那准头奇差,看得黄浩出声道:“让你练习就不练,这不是浪费箭只么。”
蛋蛋蠢蠢一笑,便也不在开射,抱起后面一块百斤大石,就朝那云梯砸去,“喀嚓”的响声顿起,尘土飞扬,正在专心组装的兵士满身是血的四散扑地,有的已然是不能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