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我终于看见了公交车,看来这小三轮果然具有非同一般的劳动力,简直功不可没,我自动省略了蹬三轮的大叔的功劳。谢过这位大哥的搭救后,我连忙发动破框框飞奔追车,今天可谓是劳苦功高,我相信翔哥看见我这类后生也可以安息了。我气喘吁吁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打开车窗吹着我飘逸的头发以及那个我跑了几十米远还在飘荡的泔水味,一位可爱的小正太坐在我身后大叫了一句:“妈妈,这个阿姨好臭。”
我转过头对他温柔一笑:“小弟弟,我是姐姐哦。”顺势可爱的眨了一个眼,好样的,他张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我,然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孩子他妈连忙过来抱起他,对我恶狠狠的说:“你有神经病啊?干嘛吓小孩啊?”
我气愤,故作无辜的跟她说:“不关我的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一脸怯生生的模样。她骂了几句“神经病”之后带着孩子坐在离我最远的位置,咦?现在的人都神了?怎么知道说这句话的是个神经病?
我实在想不通,一个人一整天就说这一句话,会不会很枯燥,很无聊,很疲惫。看来还得去那个医院看一下,算了,还是先回家搬个救兵吧。
我一回家,大家统一动作跳到里我最远的角落,连那只不知道会不会呼吸的方若也跟着捂着鼻子大叫:“凉姑娘,你是不是掉厕所啦?”
我一听她叫凉姑娘就觉得她有点大舌头,听着就像“娘姑娘”难听死了。我往身上闻了闻,也不是很臭啊,怎么反应都那么大?不就是点泔水味吗?这些不懂农民伯伯艰辛的家伙,我说今天回家的路上怎么方圆2米内都没人近身呵。
话说我还是去洗了个澡,把我劳苦功高的框框鞋换了下来,这才拉着他们跟我去医院。
夜里的医院阴风阵阵,一盏微亮的日光灯发出惨白的光芒,好像深夜里的招魂幡。还有医院里那股渗人的味道总是在鼻尖挥之不去,一团又一团的雾气飘荡着,现在我已经知道这些雾气就是传说中的鬼魂,只是我看不清真实的样子。我这才觉得其实来医院也没什么好看的?估计也没什么线索。于是在医院大厅站了三分钟以后,我弱弱的开口了:“我们...回去吧!”四道凶光向我杀过来。好吧,我承认是我强制拖你们来的,可是这里真的让人心颤颤的,体谅一下我的小心肝不行吗?
“进去看看”说着妖精首当其冲,苏娆紧跟其后。
我想了想,还是在这里等吧,我一大好青年,犯不着跟他们一起玩命啊,正想着,苏娆拉着我的衣服,硬生生把我扯了进去。我泪牛满面!
北风那个吹啊,我的心那个凉啊。
沿着医院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个什么惊天动地的文物,“去停尸房看看吧!”苏娆,你还是不是个女人,这种话你怎么能说出来呢?我心里呐喊着,却不能停下他们的脚步。
停尸房离医院有一小段路,走过阴森森的草地石板路,一棵大槐树下孤零零的立着一个小平房,虽然它是小平房却让人望而生畏,只要静静的看着都会汗毛耸立。我说那女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跑到这种地方来了。不跑顶多被打一顿,打死了还能得到大笔赔款,这倒好,现在弄了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忽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这关我什么事啊?我为毛陪了那个神经病一下午晚上还要来医院参观啊?
这个停尸房和我想象的有点出入,没有什么冰柜冻着,也不是一格一格的像个柜子排列着,就是三张古老的双人床分别放在角落,破旧的钢丝上布满着铁锈,一张实在看不出颜色的布盖在尸体上,还时不时露出点老梵抽象画般的容颜。
几个黑雾围在停尸房门口,挡着我们的去路,我怯怯的问道:“他们要干嘛?”
“正在斗地主..”说着妖精就迎了上去。
哇,这么有情调,也不知道妖精走过和他们说了些什么,聊完就领着我们回去了,谢天谢地,我临走前连忙给几个黑雾鞠了几个躬。
回家以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家里的空气真的很好啊。方若连忙迎上来,“小白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她的眼里自动省略了我和苏娆。
苏娆拍开方若说:“你和他们嘀咕了半天,有什么消息?”
妖精说:“也没什么?就是一个大叔问我借点钱,他说他手气有点背”
“然后呢?”苏娆接着问
“我没带钱。”妖精又是一副淡淡的表情。
“然后呢?”苏娆索性也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在胸前,头也不抬的重复这句话。
“他说等我有钱了再去找他”此刻妖精就像一条毛毛虫,用棍子戳他一下,他才动一下。
“然后呢?”苏娆的精神分裂症又要复发了,就像林娇一样,只会说一句。
“没有然后了,他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又没有磨可以给他推”妖精无辜的说。
算了,这个屋里,除了我,估计没一个正常人,于是我皱起眉深情的说了一句:“真的不关我的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随后,所有眼光都注视着我,此起彼伏的“神经病”在我耳边回荡。看来大家都知道这句话是神经病说的了。
妖精说,“看来明天你得带我去看看林娇了,既然她不说,我们就到她的意识里去看看”。
我本想拍手叫好,可是我又想起今天那个大胸脯的护士姐姐,说不定我一去就被关起来了。
“还是你自己去吧..”我可不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定居。苏娆别有深意的看了妖精一眼,我总感觉有阴谋...
事实证明妖精是对的,因为他从精神病院回来后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晚上,大家都睡得很晚,心烦意乱的一点声响都会惊醒。
第二天大家都顶着黑眼圈起来,只有孙雯雯捂在被窝里没有动静,林娇坐在床边叫了她好几声都叫不醒,于是她拉开孙雯雯的被褥,“啊....”林娇发出一声凌厉的惨叫,她看见孙雯雯青黑冰冷的脸上,一头青丝散乱的洒在白色枕头上,像一珠奇异的植物,一双眸子死死的睁着,无神却似有神。嘴角渗着血,好像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全身上下赤裸着,竟和李洁的死相一模一样。
林娇大喊:“不关我的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瞬间,她的思绪便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