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饭过后,我和风一求就各自回各自的房间歇息,在小镇休息一个晚上,明早继续赶路。夜里,晚饭吃得太多,有点撑,好久都无法入睡。在床上折腾了半天,在现代很少失眠的我,在床上郁闷了好久,决定下床去走走。随便披了一件外套就往要出去,碰巧在出门的时候,遇上了风一求,他正巧也打开门要出去。
“怎么了,陌生床也睡不惯?”我倚着门,笑着调侃他。“嗤,你不也一样,我睡在隔壁都能听见你一直翻来覆去的声音。”
“那一起出去走走?”我建议道。
“去屋顶坐坐?”风一求反提议道。我表赞同的点了点头,风一求微微一笑,领着我就往客栈顶楼上走。在这个小镇里头,这间客栈算是大规模的了,有四层楼高。风一求领着我,偷偷的从四楼的阁楼攀到屋企,要是被客栈老板发现,免不了一顿臭骂。
“要是害怕你就扶紧点我,抖什么啊……”待真切的坐到了屋顶上,我很没有骨气的脚软了。此屋顶真的不同彼屋顶,古代的屋顶都是那种像人字一样的棚顶,不想我们现在是平面的。坐在上面,不禁要承受住那离地十米的距离,还要时刻担心自己会不会失去平衡,一个倒竖葱从屋顶笔直的往下摔,那时候,可真不是摔坏脑袋这么简单的。
“谁说我害怕了,我这是冷的!”我狠狠的剐了风一求一眼,这个火柴男就真的不懂得调情为何物,就是一大老粗!“冷你就直说嘛!”风一求不甘示弱的还了我一眼,脾气冲归冲,居然解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一阵风吹过,我不经意的嗅了嗅,居然有一丝香味飘进了鼻腔里,我再认真的嗅了嗅,是风一求衣服上的味道,再再认真嗅清楚,风一求的衣服上带着一阵淡淡的佛手香味,我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一点味道都没有。
“咦,风一求,你擦了些什么啊?”我凑脸到风一求的身上闻了闻,他整个人都散发着淡淡的佛手香味,就像是香水似的,太神奇了,我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没有擦什么啊。”风一求不解的看了我一眼,见我使劲的揪着他的衣服闻,他疑惑的闻了闻自己的袖子,随后便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说这个?”风一求捋起衣袖,把白花花的手臂伸到我的面前,我使劲一闻,奇了个怪了!这佛手香味居然是风一求的体香!“就是这个,怎么弄的?”我抓住他的手,刨根到底的问着。
“我爹为了增强我的体质,从小就让我泡在药池中,时间久了味道就散不了了。”风一求简单的描述着,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难怪从悬崖上摔了下来他都能好的这么快,不像我又发烧又骨折什么的,脆弱的姑娘还真是伤不起。“你爹对你可真好。”我抬头看着明亮圆满的月亮感叹了一句。风一求却静了,他低着头看着脚下踩着的砖瓦,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我以为他是在担心诗思姐,便出声安慰他:“风一求,你别不开心,诗思姐在姜府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们也快要到盛唐国了,很快你就能见到她了。”
“我不是不开心,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风一求低着头依旧看着砖瓦,但却出声回了我的话,我微微愣了愣,细细的想了想,才明白风一求话中所指。他才出生诗思姐就去卖咸鸭蛋了,活着这么多个年头,原以为死了的人一下子突然就复活了,接受不了是自然的。更何况这么多年来,他们母子都未曾见上一面,也不知道彼此的脾性,感到陌生感到不知所措不知如何面对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们俩始终是血浓于水,哪有什么不好面对的。你别想得太多太复杂了,见了面你心中的困惑肯定会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我拍了拍风一求的肩膀,安慰着。话又说回来,幸亏我上辈子是个编辑,注定是个话痨鬼,否则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种安慰人的戏码,一天不知道该写多少回,对于我来说,真的是驾轻就熟了。
“谢谢你。”风一求不知道有没有把我安慰的话听进心里去,他抬头对着我笑了笑,表情明朗了不少。我也朝着他呲牙咧嘴的傻乎笑着,风一求看着我,颇久都没有移开视线,我被看得不好意思,率先把脸移开,但风一求依旧看着我,并且默不作声,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看得厚脸皮如我也抗不下去了,我仰起头瞪着风一求,“你别这样看我,不然我会以为你喜欢我的。”本来是一句玩笑话,风一求的脸却红了,万幸的是,他终于移开了他的视线,低着头又开始盯着脚底下的瓦片,我感觉,要是目光可以燃烧,他脚下的那些瓦片该烧的旺盛了吧。
“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我低头看着风一求那副娇羞的模样,有些不可置信。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风一求抬头看向我,表情带了半点小认真又好像掺夹了半点的玩笑成分。我一直觉得这句话简直就是套话界的先祖。一般说这个话的人,心里头其实更多的是想问你‘是又怎么样’,后者显然只是说出来让自己听到不想听的答案是有个下台阶可以下罢了。
“最好不是。”我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他不解的看向我,表情终于是认真了起来。
“因为我不仅是尤小银,我还是盛唐国的三王妃。”我看着他,一字一顿清晰的说道。话落音之际,我仿佛听到了两颗脆弱的玻璃心咵啦咵啦的碎了了一地。
……
自从那夜屋顶‘摊牌’之后,风一求明显与我疏远了许多。再次赶路,他居然置了一辆新的马车,赶路的时候,他坐在外头驱马,我坐在车厢里,两人的距离突然间就像是隔了一条黄河在中间一般。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错是对,但我觉得,早日说清楚总是好的,免得情根深种,那时只会徒增痛苦罢了。
“这位大哥,请问您姜府该怎么走?”一路飞驰,总算在三日后踩进了盛唐的国土。老姜的府邸不在帝都,貌似离帝都还挺远的,就在入境不远处的一个小城中。进城后风一求把马车拉到客栈寄存,我在路边逮人问路。
“姜府?就这条路一直往前,在第八个胡同口拐弯就是了。”过路的大叔被我拦了下来,转身往后一指,十分热情友好的为我指了路。“谢谢。”我朝他点头道谢,大叔刚走,风一求就从客栈里头出来了。我指了指前方,“往前面一直走,第八个胡同口拐弯就是了。”风一求点了点头,直接往前面走,都不等我。我跟在这火柴小子的身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做不成情侣也可以做朋友的嘛,为什么非要走到形同陌路这一步?!
走了莫约十五分钟的时间,我们终于找到了老姜的府邸。中规中矩的大宅子,虽然说不上是装修气派豪华别致,但也看得出是小康之家。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我抢先风一求一步,蹦跶到门前使劲的拍了拍大门,大门咚咚咚的发出沉闷的响声,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
“姑娘,你找谁?”开门的是中年肥胖大叔,他打开一条门缝,上下的打量了我几眼,疑惑的问道,始终堤防着不肯把门全开。
“那个,我找你们夫人。”我迟疑了片刻,才说道。尼玛,居然忘记问判官思诗姐重生到那人身上的名字了!“夫人?你找哪位夫人?!”大叔这么一问,彻底把我给问懵了。哪位夫人?!合着老姜还有几位夫人不成!
“呃,有没有一位得了重病的夫人?”我尽量诚恳的看着大叔,企图不给他一种我是诈骗犯的不良感觉。我心中有一万头***呼啸而过,这寻人寻得也忒没技术含量了些,居然连名字都不知晓还找个P啊!
“去去去去,一边玩去,神经病……”可惜我这诚恳的表情没能感化大叔,他厌恶的横了我一眼,把我推开了一些就要关上大门。我被推了出去立马反应迅速的弹了回来,“大哥大哥,手下留门手下留门!我真的不是来捣乱的,其实我是从外地来的一位神医,听说有一位姜夫人病重,我本着慈悲之心,特意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慌忙之际,我连忙使出一招螳臂当车,使出吃奶的力气顶住了门不让大叔关上,同时小脑袋快速的编着谎言企图能够蒙骗过大叔。
“神医?!”大叔停住了关门的动作,定睛疑惑的看着我。我捣蒜似的连忙点头,心想这次肯定成了。大叔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请姑娘在此稍候。”大叔突然友好的有些诡异,他对着我笑了笑,转身不知道在找些什么东西,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老爷说了,你们这些神棍庸医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看老子不打死你!!年纪轻轻的也学人出来坑骗,想折腾谁啊!!”大叔力拔山河气盖世,一招黄鼠狼摆尾提着扫把向我抽来,我反应不够迅速不够敏捷,连挨了大叔好几下,最后还是风一求拉着我,使劲跑,才逃过了大叔的夺命扫把拍。
靠,这是谁请的家丁啊,这么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