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草凝视着她那因为忧伤而更加美的惊心动魄的侧脸,听着她那带满幽怨地诉说,不由的再次为她那张被划伤的脸感到深深的遗憾,在之后就是那出自自身善良本性的同情。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在他的心中是不同的,这么多年,即使没有了爱情,也会多少有些感情,所以我放走了哥哥,没想到他为了逼哥哥出来,竟让人在我的脸上划上了刀痕,并扬言如果哥哥再不出来,他还会让人在我的另一边脸上划上刀痕。我去找他,他竟不见我;我打电话向他苦苦哀求,他竟然用一句不是他做的来搪塞我。”
“也许真的不是他做的。”青草为他辩解的话不由得脱口而出,但说完后却觉得自己都不相信,她知道这个男人绝对有做这件事的能力,她每次和他出门都固定的有一批人潜伏追随在左右,她知道那都是他养的打手和保镖,更不要说他和肖卓的交情。
他为她报仇和讨回公道那本是一件很令她欣慰的是,但此时面对着苏善善,她却觉得自己由原告变成了被告,是她烂好心想学做东郭先生,还是他如此对待苏善善是真的有些过分了,他怎么也曾经是他的女人啊,他们相爱过,她现在还爱着他。
“哈哈,夏小姐信吗,你也和野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了,相信你很了解他。”苏善善讥讽的笑了起来。
青草当然了解他,他的阴狠冷酷,他的自私霸道,他的无情无义,他的谋略手段,他不只是一个惹不起的男人,还是一个无情到可怕的男人。于是她明智的避过这个话题,而问到:“你可以报警的。”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这个提议是多么天真,她曾有几次看到樊漠野大方的向某些机关部门大方的提供赞助,这个男人是个黑白通吃的人,只是有些事她一直都将它美化。
“报警?哈哈,野会蠢到留下把柄,再说夏小姐知道现在苏家的公司欠樊氏多少钱吗?哥哥开始继承公司时总想和野较量较量,结果被人骗了,借了岳家和樊氏好多钱,其实现在苏家的公司已是千疮百孔,巍巍可及了,我又怎么敢得罪他呢?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这些男人之间游走,也是主要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青草忽然萌生这样一个想法,骗苏正宇的人也许就是樊漠野吧?
“夏小姐,我希望你能够帮我,让野放过我哥哥,哥哥虽然不好,但却是全家人的希望和支柱,我父母都已经年迈了。其实对付你那件事主要是我的注意,我现在已经付出代价了,你就放过我哥哥吧,我不敢再对你不利,哥哥也不会再做坏事了,真的,夏小姐。”苏善善转过脸来,满怀希望的看着青草。
“对不起,恐怕我帮不了你,樊漠野不是这么好说服的人。”虽然青草同情她,但同情并不等于原谅,那种同情只是女人对女人感同身受的怜悯而已,她真的找不到帮她的理由,她才是受害者呀,如果那天让他们得逞,她想象不到自己要如何面对。
“夏小姐,我真的求求你了,如果野要是找到哥哥,一定会废了哥哥的。”苏善善一把抓住青草的肩膀,迫切的恳求道。
“苏小姐。”青草甩开他,打开车门走下去,“你再打电话找他吧,我爱莫能助。”
“夏小姐,夏小姐……”苏善善打开车门大声呼喊着,但青草并不理他,踏着那缤纷的雪花,头也不回的向前走了。
夜已经很深了,青草却依然没有入睡,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思绪万千。苏善善那张刻上了刀痕的脸,还有那哀求的神色再次浮现在眼前,她虽然有一千一万个不理会的理由,可是心里那份不安和不忍还停在脑子里,搅扰着她,让她无法安然入睡。
心里不由得再次恼恨樊漠野,这个男人是如此的自私冷酷,无情无义,却把所有的不安不忍都留给她,这是宠她吗?爱她吗?他快意恩仇了,率性而为了,却把所有的不安不忍都留给她,她凭什么要承受这些,她从来也没有要求过他替她雪耻,她不应要承受这些的。
索性连床头那盏小灯也关了,顿时一室黑暗,只有窗外的积雪反映着淡淡的微光。将自己的头埋在被子里,在心里默默的数着绵羊,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却依然睡不着。
坐起来,打开灯,叹了口气,最终拿起了手机,按下了一串数字。自己就当阻止他犯罪好了,他现在可以她的法定丈夫,坏事不能做得太多的,会遭报应的。
“喂,你好。”手机终于接通了,但却是娇甜的女生。
青草不由得一怔,但最终还是开口了:“喂,漠野在吗?”
“你等一下。”
“喂,青草,怎么了?”手机很快就转到了他的手里,难道在一室之内。
“没事,我就是想看看你睡了吗?”
“怎么,想我了?”欣喜兴奋的声音。
“……”
“青草?”
“……”
“喂,青草,你怎么不说话,你不要多想,刚才那个是家里请的照顾奶奶的小妹,刚才我是故意让她接的,谁让你一直不给我打电话,谁让你不在乎我,我已经等了你很长时间了。”
“……”青草默默听完他的话,忽然觉得摊上这样一个人很不幸很累,忽然就不想再说什么了。
“青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等我,我马上赶回去,不要怕,有我呢?”
手机挂断了,青草呆呆的看着手里的手机,不知是该哭好,还是该笑。她忽然很想离开他,就这么突然消失在他的生活里,那样也许他们都会伤心,但是却都会轻松潇洒起来。不再有这么多的不信任,不再有这么多的禁锢,不会再过这种让她窒息让她不安的生活,摆脱他,也许那少了爱情的明天会一样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