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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金在汐在病床上醒了过来。

3天了,麻药的效力早已过去,脚部开始传来一阵一阵锥心的刺痛。手术的时候并没有使用全麻,所以自己清楚地记得那漫长的4个小时中的每一个瞬间。从炫目的舞台灯光到苍白的手术台灯光,同样明亮,同样刺眼。原来,绝对的光明和绝对的黑暗给人的视觉感受是一样的,都会让你在一瞬间看不清这个世界。

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金在汐睁开了眼,下一秒又在媒体的闪光灯下重新阖起。嘴角却刻意轻轻扬起,他知道明天的娱乐头条注定和自己有关,那么此时的金在汐应该是被要求面带笑容的吧,因为微笑是坚强的表征。

稍稍适应了一下,金在汐重新睁开了眼睛,带着从容,甚至透着一丝慵懒妩媚。那是所有人都熟悉并为之痴迷的金在汐式笑容。他看到了其他四个成员焦急担忧的眼,看到了医生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看到了众多媒体记者兴奋探询的眼……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的他下意识地去寻找一双眼睛,一双久久萦绕在梦中挥之不去的眼睛。那双眼漆黑如玛瑙,润泽如莹玉,会带着淡漠而蛊惑的笑意望着他,让他迷失,让他深陷。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会找到,他知道,自己怎么会找到……

再一次缓缓闭起眼睛,一滴泪悄然滑过眼角,就让自己脆弱一次吧。

思绪渐渐飘了回来,金在汐抬眼望向窗外。夜已深了,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自己一人。成员们都被他赶回宿舍,这些天忙着巡演,大家的体力都已接近透支,自己怎么忍心再让他们来照顾自己。

医生说的很清楚,自己的脚伤程度至少需要3周才可以下床,而要想自由活动的话,最少得3个月以后。但是……金在汐轻笑出声,眼神无比的清冷。公司也同样说的清楚,最多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调整状态,下一站的巡演不会因你而取消。推迟一周对公司来说已经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你别再强求太多。

看着队长郑珉浩激动地和经纪人交涉,其他的队友或是在一旁帮腔或是守在自己身边,紧握着自己的手安慰自己,为自己打气。其实金在汐自己是没所谓的,至少因为自己这一档子事,可以让成员们跟着多休息一周,这已经蛮划算了。而且,看到还有这么一群人真心的重视自己,关心自己,这种存在感让他踏实,让他窝心。

白天的时候,爸妈和妹妹也来看过,连金在汐自己都不记得他们到底有多久没有见过了。没想到再一次相见居然是以这样的形式,爸爸妈妈似乎胖了许多,毕竟自己寄回去的钱足够让他们两个老人过得丰盈宽裕,妹妹也长高了不少,越发漂亮了。大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半天,也许是真的不在同一个世界,彼此的话题竟怎么也融不到一起。没到下午,金在汐就把他们送走了。拒绝了妈妈执意要留下来照顾自己的要求,金在汐知道外面四处还蹲守着记者,自己已经失去太多自由,但决不能让家人的生活也同样受到打扰。

于是,过了傍晚,过了最后一次护士查房,世界就彻底静了下来。

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医院的一切都很好,空调,电视,洗浴间……只是没有熟悉的味道。金在汐从来都知道自己是认床的,所以每每在外演出,随身的包里总会放进去叠好的床单枕套,那样自己才会安心地睡着。这次事情发生的突然,场面混乱,自己也不好意思麻烦成员们帮自己去取,就这样失眠地度过了两晚,本来就常年睡眠不足的他,眼底开始浮现出淡淡的黑晕。

这样也好,自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不被打扰,去思考,去回忆,去怀念……

两个月了,准确地说是52天。自从那个巴黎的晚上,自己就再也没有见到过灵。她就像一场绚丽的流星雨,匆匆地滑过自己的生命,从此不再回来。

每到静下来的时候,金在汐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一想到她就会开始连本带利地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要她的联系方式呢……或者把自己的电话告诉她也好。那样的话,至少不会想现在这样一点头绪,一点方向都没有。

好多事情一旦没了证据就会如同没发生过一样。

爱情也是吗?如果她关注我的话,如果她没有忘记我的话,应该会看容易就能看到有关我的消息吧,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在我面前呢……

答应我,说你要做我的男人。

我愿意,真的愿意。只是灵,你在哪儿……

言灵站在床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睡梦中的金在汐好像并不安稳,皱着眉,咬着薄唇,睫毛轻颤着,像在挣扎着什么。

轻轻走过去,蹲下来,细细地看着微弱床灯下,金在汐的睡颜。

好久没见过他了,久到似乎已经忘了这个人。扭头看了看那个裹满石膏的脚,应该是很疼的吧,不然脸色怎么会如此苍白。原本就像白瓷一样的皮肤在灯光的反衬下,有种说不来的透明和脆弱。

抬手轻轻抚了抚他轻皱在一起的眉毛,原来他的眉形这么好看。刻意修剪过眉峰没有男生的那种粗犷、浓密,像女孩子一样纤细。这么细看起来才发现,金在汐的整个五官都似女子般精致秀气。长长的睫毛打在脸上,投出了一个扇影,眼睛对于男生来说显得也有些大,这对眸子睁开时一定迷倒了很多无知少女吧。皮肤粉嫩嫩的,感觉掐一下,就会滴出水来。这样想着,当真就抬起手轻轻捏了一下。

嗯,手感不错,弹性良好。像是上了瘾,言灵举起双手,左右开弓、上上下下地揉捏起来。

不知不觉睡着的金在汐,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的脸一阵瘙痒,一阵轻痛。想躲闪,但意识又没有完全清醒,梦和现实混乱地交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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