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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德阳府剿匪(一)

从正午开始二个时辰,是一天最燥热的时候,午后休息一个时辰,再赶路少受许多罪。李天明解下腰间的水囊,就着水吃了一些干粮后。水是昨天准备的凉开水,干粮是肉干与玉米面馒头,其中混合了六成白面,据说这样储存的时间长。

靠在军旗杆上,李天明闭起眼睛念诵金刚经。对于金刚经,他现在越来越有感觉,觉得经文中似藏着无穷宝藏,每念诵一遍距离宝藏就更近一步,让他欲罢不能,恨不得一天十二时辰用来念诵经文。

过了午后,太阳往西斜移,中军都指挥使下令继续行军。队正宋由平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大声喝道:“起来,起来,快点起来列队,指挥使大人下令,继续行军。”

“哎,这么热的天,等一会再走也不迟……”

“就是,等一会儿凉快了,就是急行军也行啊,顶着这么大的一个毒太阳,非中暑不可!”

“哪来这么多费话,指挥使军令,你敢违抗。叫你行军,你就行军,废这么话干什么,不是一样还要行军嘛!”

李天明从地上起来,拨出军旗,朝身周的手下大喊道:“起来列队,行军,快点,都做死啊,不就是行军吗,平时训练比这还要辛苦,放了几天假,都成娘们儿了,连这点罪都受不了,快点儿。白老七呢?”

“尿尿去了!”

“叫他快点,早不尿,晚不尿,非得行军前才尿。”李天明骂骂咧咧,朝着还躺在地上的手下一脚一脚踢过去,把这些人全都趣赶起来。

“来了,来了……”白老七提着裤子跑过来,“伍长,没有迟到吧?”

看到白老七还在系裤带,李天明斥道:“把裤子系好了,列队!”

一柱香时间,整队完毕,中军旗一挥,所有人继续行军。战马被太阳毒晒,浑身懒洋洋的,连叫都不愿意叫一声。顶着太阳,所有人只顾低头行军,也没有心情与左右说话。

李天明跟在队伍中间,前面人往哪走,他跟着往哪走。精神半沉,还在念诵着金刚经,偶尔专出低声喃语,听起来很怪异。

刘驴子拉了一下白老七,悄声问道:“你说咱们伍长,自言自语,在说什么,听着怪怪的?”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白老七白了一眼刘驴子,大热的天,连阵风都没有,活受罪,他半囊水都喝完了。

“德行!”刘驴子碰了一个软钉子,再不与白老七说话,跟着队伍默默的赶路。

行军是最让人烦闷的事情,当官的还好,有说有笑,跟大爷似的。做小兵的就遭罪了,不能脱离队伍,不到休息的时间,一旦停下来,军法自不留情。

李天明对这些丝毫不关心,这种如苦行僧般的行军,念诵着金刚经,效果极其显著,脑子里空空冥冥,两断残缺的思维开始冲突,绞合在一起,被新生的思维冲突散,融合,各种记忆片段自脑海里显现,李天明分出一缕精神审视着这些记忆片段。

这世的李天明从小就是一个傻子,脑子里空空白白,记忆少的可怜。大部份都是地球李天明的记忆。入狱后的记忆很完整,入狱前的极为零碎,李天明看的很辛苦,有的记忆干脆没有前后,突兀的出现在脑子里,李天明根本就不明白。

一个人的记忆有多庞大,如浩海瀚波,几乎无穷无尽。破碎后,就更加庞大。此世界的李天明,还只是一个傻子,记忆空白,但记忆片段也极多,到现在李天明整理了不过三分之二,不用说地球李天明的记忆了,若要完整理完毕,被第三思维吸收,至少得一年。

就这么顶着太阳走了一个半时辰,终于凉快了,离天黑也不远了。行军速度才快了许多,等到黄昏时,走的路程,比一个下午还多。

“大人,前方十里处有片树林子,正好宿营,咱们再赶赶,天黑天务必到达。”陈进南身边的参军骑着马走过来,说道。

“嗯,从辎重营里派一都人马,急行军,就在前面的树林里搭建营地,开火造饭。”陈进南下令道。

“属下得令!”参军一拉马缰,向行在后面的辎重营飞快奔去。

李天明早就结束了诵经,这会天气正凉快,先前死气洋洋的众兵卒,精神头上来,开始低声说话。

“这天儿马上就要黑了,怎的还不宿营,难得要连夜行军?”黑匣子肚子有些饿了,早上带着的干粮,早就吃完了。眼看天黑,还没有宿营的意思,跟李天明小声报怨道。

“我一整天跟你们在一齐,哪里知道!”李天明白了他一眼,道:“在说,我就是一个伍长,说到底也是一个小兵。咱这大军中,伍长多如狗,队正满地跑,恐怕你就是去问队正大人,他也不知道内情。行了,你若是饿了,我这里还有干粮,先垫补一下吧!”

说罢,李天明从行军袋中取出中午吃剩下的玉米面馒头。黑匣子看来真的饿了,一手接来,往嘴里塞去。

“解解饿就行了,想必一会儿就会宿营,这玩意吃多了,还吃不吃晚饭!”李天明叮嘱黑匣子一声,见他只顾着吃,不在理会。突然一队士兵快速从队伍一侧越过,全都是马车,奔跑着,速度很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伍长,怎么回事,怎么有一队人马朝前跑过去了?”刘驴子急声问道。

“不知道,好像是辎重营的,可能要宿营了吧!”李天明摇摇头不确定的说道,突然想到李二狗就在辎重营,一拍额头,大叫道:“李二狗在辎重营里,刘驴你子你快去看一下,把他带回来!”

听到李天明的话,刘驴子愣了一下,“啊……好咧,我这就去!”话没说完,人马上向后面辎重营方向跑去。

果然,又走了七八里地,传令骑马从前跑到头,不断的大喊着“宿营……”。前面营般早就安下,整个队伍跟着宋由平来到一片空地前,地上堆了许多东西。

“还愣着干什么,把帐蓬支起来啊,晚上愿意露宿的,不用支帐蓬。”宋由平对着手下大声喝道。

“支帐蓬,快点!”李天明把军旗往地上一插,带着手下开始干活,好一会儿帐蓬支起来,所有人全部钻了进去。全是小帐蓬,挤挤正好睡十个人。五个帐蓬排成梅花状,中间留下一片空地,插着队旗,燃着一堆火。

草草吃过晚饭后,所有人钻进帐蓬里倒下就睡。一天行军,顶着个毒太阳,比在校场上操练两天还累。不一会儿,帐蓬里就响起来打呼噜声。李天明没有回帐蓬,而是修习起金刚拳架,呼呼拳风,一趟拳打完后,浑身是汗。吹了一会风,这才回到帐蓬里,盘坐下来,开始念诵金刚经。

第三天,与另一支队伍会合后,军队人数由二千人增加到近五千。半个月后,将军麾下所有军队聚集一起,整整一万六千人,其中一支骑军卫,二千人,战马数千,分作三部,一部作前锋,一部垫后,一部护卫中军。全是老兵组成,杀气腾腾,使的整个军队气势陡然一升。遇山过山,遇水涉水,大军绵延数里,不时有传令兵背插令旗从身边呼啸而过。

如此,再行军二十日,终于路过一座大城,乃是大齐某郡下的府城。全军休整三天,在府城进行补给。这里有军仓,只要出示太尉府兵符,就可领取粮草。

为免扰民,将军令部下在城外扎营,所有军兵不得出营私自入城。开始封闭操练,进行全军合成演练,以提升大军战斗力。

傍晚,将军从城回营,在军帐中打开地图不断察看。一位指挥使进来,见之问道:“将军怎的看起地图来。府城太守拨付粮草没有,咱们自带的军粮快要吃完了!”

“唉!”将军目光从地图上移开,叹了一口气。

此人见之大怒,道:“怎的,那太守可是为难将军,不给粮草?”

“没想到我华英也会落到如此地步,真是风水轮流转。想想以前,边军九锐是何等威风,没想到一场败仗,全都化为无有。”化英言语中有种迟暮之感,似英雄末路,叫闻者哀叹。

“胜败乃兵家常事,那一仗咱们确实元气大伤,不过有将军在,东山再起非是难事。将军何必叹息,粮草补齐后,咱们何时起军,能早一日赶到边城,还是早一日的好。”

华英再次把目光对向卓上的地图,摇摇头道:“怕是还要等几天,那太守今日与我诉苦,说德阳府境内有群贼寇,实力不弱,为祸府城十几个县,不得安宁,想让咱们帮忙给剿了。”

“什么,这厮还敢提条件。他治下有贼寇乃是他治政不良,逼民为盗,干我们何事。再说,咱们乃是边军,地方事务,自有郡兵处理。将军莫非答应了那贼太守?”

华英听到后,苦笑着点了点头,“确实答应了,那太守给个好处不少。五千石粮食,一千头长角羊,还有三千郡兵编入我军中。要是你,你会拒绝吗?”

“啊,这么大方?”

“天上没有无故掉馅饼的事,德阳府有五千郡兵编制,竟奈何不得区区一伙贼寇,想来非易于之辈啊。再说,咱们若要恢复元气,三千郡兵加上收降贼寇足以再建两卫。刑九,你过来与我推演一番,如何剿匪!”

听到华英如此说,刑九明白,,自家将军这是做的一石二鸟之计,得了太守的好处,再收降一部贼寇。如此一来,他自不好再说什么,走到地图前,听着自家将军介绍贼寇的情况,一边想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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