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个小皇子,您看他多可爱啊。”
凝香看了看这个孩子,和昊儿不同,他出生的时候父皇不在身边,凝香忍不住多疼他一些。不知道躺了多久,凝香只觉得很虚弱,一点力气都没有,这一觉她睡得很香,来江淮一个多月她第一次睡这么好,直到阳光刺痛了她的双眼。
凝香缓缓地真开眼睛,挪了挪手臂,感觉好多了。窗外似乎有几个身影在晃动,“是谁在外面?”
“回娘娘,是潇天,他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凝香这才想起来,那日她让潇天去将负责的二人捉来,岂料凝香突然生产,就给耽误了。“给本宫更衣。”
“娘娘,您刚刚生下小皇子,还是先休息下吧。”
“没事,快,更衣。”
见凝香态度坚决,下人们也拗不过她,只能给她多穿些,不至于在月子里受了风寒。走到外屋,潇天站在一旁,底下跪着的便是负责的二人。
凝香瞟了他们一眼,冷冷的问:“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什么吗?”
“娘娘说,让小的们齐心协力,以后重重有赏。”那位年长的说。
“亏你还说得出口,”凝香此时恨不得破口大骂,但还是得顾忌皇家的形象,她稍微静了静心情,“为什么没有转移居民?”
“娘娘恕罪,小的们确实去了,谁知半路天降大雨,万一引发泥石流,小的们若是不逃命,只怕连自己的性命也会搭上去啊。娘娘开恩啊,开恩啊……”那年轻的说到。
“是啊,娘娘,我们已经尽力了,大雨耽误了行程,如果我们不撤离,万一开始决堤,我们也自身难保啊!请娘娘开恩!”
这二人一个劲的跪地求饶,仿佛有千万般理由,殊不知军令如山,“我给你们的时间足够来回,即便下雨也应该能到,你们还有何解释?”
“这……”二人一时竟不知如何辩解,“娘娘,小的知道错了,愿意将功赎罪,您就饶了小的一条命吧,小皇子刚刚出生,沾染了血腥之气不利呀。”
“混账,竟然拿本宫的儿子当挡箭牌,杀恶扬善是为小皇子积德,本宫最后问你们一次,为何没赶到?”
“是他,他喝醉了,才耽误了行程。”年老的指着年轻的说。
“呸,明明是你觉得时间足够宽裕,没走几步就休息,才……”这二人互相争论起来,好像对方才是罪魁祸首,完全没有注意凝香脸色的变化。此刻的凝香又气又怨,气自己不长眼,怨自己怎么就选了这样两个人负责,白白葬送了白条人命,“潇天,拿剑来。”
潇天拔出佩剑递给凝香,凝香示意将这二人按住,将白晃晃的剑架在其中的一人的脖子上,“我不想杀人,可今天若是不杀了你们,本宫就对不起死去的白条人命。”凝香的手在颤抖,虽然从小习武,可她从未杀过生,哪怕是一只小兔子,如今却要杀人,但不杀不足以立威,她的内心也很挣扎……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二人几乎是哭天抢地般的乞求着。
凝香流着泪,但手中的剑却丝毫没有退缩,内心有几个声音在不断的斗争着,最后她右手用力一挥,刀锋划过喉咙,顿时血溅满地,只见那年老的在地上扑腾了一下,便再也没有动静,凝香命人将他的尸体拉走,然后看着另一个人,仿佛在宣告他的死期也到了。
“那人哀求着,娘娘饶命啊,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没等他说完,凝香一剑刺进他的心脏,这一剑比刚刚要轻松许多,只是她在挥剑前多说了一句:“你的家人,本宫会安排好,安心上路吧”
这一剑仿佛耗尽了凝香所有的力气,她几乎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站住,腿一软便再也没有知觉,最后听见的声音是手中的剑滑落狠狠的敲击着地面。
这一次她睡了很久,比上一次更久,仿佛时间已经过了千年。
“你醒了?”
凝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看到他?怎么会出现幻觉呢?
“你可不许再睡了,你要把这一辈的觉都睡完吗?”
凝香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热热的,这不是幻觉,她正要起身又被他拦住了,“你怎么会在这?”
“还不是放心不下你,自从你走了之后,朕便觉得任何山珍海味都没有味道。”他将凝香扶起靠在床边坐好,又端来一碗粥,舀起一勺放在嘴前吹了吹,“吃点东西吧,吃完了我们去看看轩儿。”
“轩儿?”
“是啊,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吗?袁戎轩,怎么样?”
“四郎取的名字,臣妾当然喜欢,轩儿!”凝香自言自语反复的念着这个名字,好像怎么都不嫌腻。
“你还不知道吧,齐傲他们打了胜仗,不日将得胜还朝,一同回来的还有莫尘和上官正。我们要赶在他们之前回宫,为大军举行得胜典礼。”
“真的吗?真是好事一件连着一件,真是菩萨保佑我大潇能渡此难关。”凝香有些喜出望外,但想到一件事她又笑不起来,“请陛下治罪,臣妾没能将这次水患治理好,是臣妾失职。”
“傻瓜,你是朕的妻子,这本不是你的事情,你却甘愿为朕分忧,朕感激还来不及呢,何况当时你还身怀六甲。这一路走来,朕看见淮水渐渐退去,百姓秩序安定,重建也有条不紊的进行,这都你的功劳,朕要重重赏你才是。”
“陛下谬赞了,臣妾愧不敢当。”
“诶,你我之间这样说就生分了,你现在只管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我会交给工部去办。”
……
益州。
“我们要瞒他多久?那可是个祸国殃民的女人。”
“这件事不可操之过急,你也知道二弟对她一往情深,如果弄巧成拙被她反咬一口,反而坏了我们兄弟情,我们一定要设一个巧计。”
莫尘和齐傲商量着,怎么样既维护上官正又能让他看清蓝影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