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两个月来,宫里流言蜚语不断,攻击的对象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凝香,另一个是莫尘。说按月份推算,当时凝香怀孕的时候应该正是被害离宫期间,此时凝香是和莫尘在一起,这个孩子只怕不是龙种……
虽然皇上已经杖责了传谣的人,但人言岂能禁止,只会越描越黑,越是想禁止越是会无限的传播。谁是真正造谣的人,当然是淑妃,她现在已经有了儿子,下一步就是让惠妃失宠,那么皇后之位就触手可及了,至于德妃,她从来没放在眼里。
“你看看我们五皇子多可爱,云儿,你什么时候能快快长大啊!”淑妃抱着孩子在御花园散步,陶嬷嬷跟在身后。
“娘娘,您这名字起得好,三皇子名字有‘日’与‘天’又怎么样,只有云可以遮天蔽日,那个野种怎么能和咱们比。”陶嬷嬷越说越得意。
这句话恰好被从此经过的凝香听到,她决不允许有人坏她名声,更不允许有人侮辱她儿子。“紫桐,给我掌嘴!”凝香指着陶嬷嬷恶狠狠的说道。紫桐得了凝香的命令,上前就是几个耳光,毫不客气。
“你敢打我的人?”淑妃举起手预备也赏紫桐几个耳光,刚抬起来就被凝香抓住。凝香用力将她往后一推,她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地上。
“本宫贵为惠妃,打一个奴才你能奈我如何?”凝香掐住淑妃的脖子,一把将她拉到面前,“你再生事端,别怪本宫不客气。”
“好,既然已经撕破脸,就别我不客气。”淑妃还在喘着粗气,陶嬷嬷也被打红了半边脸,两人瞪了凝香一眼便落魄的离开了。
勤政殿。
“惠妃娘娘到!”
淑妃已经恶人先告状,此时她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雨带梨花的哭哭啼啼,旁边的陶嬷嬷也时不时的帮腔作势,诉说着今天在御花园惠妃是如何如何的殴打淑妃,而淑妃又是怎么忍气吞声想大事化了以求和睦。
凝香看着她们这副做作的样子就觉得厌恶,她更加的挺起胸膛抬起头直径走到皇上面前,说:“臣妾参见皇上,皇上请臣妾来,是为了今天的事吧?”
“淑妃说,你今天在御花园里打她,是吗?”
“是。”凝香毫不解释脱口而出,就连皇上都颇为震惊,她走到淑妃面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害我没关系,但我决不允许你伤害我的昊儿。”
“皇上,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我当时还抱着孩子,惠妃妹妹推我是小,万一摔着孩子怎么办,那好歹也是陛下的骨血啊!”
“是啊,惠妃娘娘您有气就朝奴才发,奴才的脸就是被你打肿也没关系,再说了要是您行得端坐得直,又何必怕别人的流言蜚语呢?”陶嬷嬷故意将她被打肿的脸示给陛下看,只是紫桐只打了她半边脸,怎么此时两边都是肿的,看来为了演这出戏,陶嬷嬷没少受苦啊!
凝香静静地看着她们,觉得这两个人此时无比的丑陋,她想笑想放声大笑,可是理智告诉她,此时要保持冷静不可感情用事。“我为什么打你?你怎么不告诉皇上你都说了些什么?”
“这谣言是人尽皆知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惠妃妹妹不高兴何必拿我出气呢,难道你要打死宫里的每一个人吗?”
“够了!”皇上实在听不下去她们的争吵,“朕不是说过以后不想在宫中再听到这些话了吗?”
“皇上恕罪,并非臣妾多嘴,实在是人言可畏,树欲静而风不止,这皇宫大大小小的角落里只怕都传遍了,三人成虎的道理您应该明白,不是一道圣旨就能禁止的啊!”淑妃渐渐的收起眼泪,走到凝香身边说:“妹妹,今日是姐姐不对,不该跟着说那些不该说的话,但你如果想要禁止这些流言,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凝香看着淑妃,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好像有个陷阱,但似乎自己已经跳进来,身不由己了。
“滴血验亲!如果昊儿真是皇子,只要昊儿的血和皇上的血融在一起,这谣言便会不攻自破。”
眼下或许只有这个办法了,“好,就依你滴血验亲,不过昊儿今日出水痘,外面风大不便出来。来人,去承惠宫取三皇子一滴血来。”
太医已经在勤政殿候着了,为了公正,太后也到了勤政殿,一起来的还有德妃。太医端来一小碗水,皇上先撩起袖子,用小刀在食指上划了一个小口,挤下几滴血到碗里,佩琴姑姑拿出一根竹签,上面有小皇子未干的血迹,太医将竹签放入碗中搅拌着,偌大的勤政殿,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都在静静的等待着结果……
“没融,没融……”第一个叫起来的是陶嬷嬷。
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比的震惊,包括凝香自己,“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凝香瘫坐在地上,不断的重复这句话。
“来人,将上官凝香带入离人苑,等候发落!”他爱她的确不假,但面对这个结果,爱的越深就伤的越深。最爱的人背叛自己,这是什么滋味?他以前宁愿选择不相信,可今天他必须面对现实。
“皇上息怒,这个滴血验亲准不准还不知道,惠妃娘娘对皇上痴心一片日月可鉴,您可别听信谗言冤枉了娘娘啊!”佩琴姑姑跪在地上不断的恳求着,“娘娘如今又有身孕,可受不起离人苑的苦啊!”
“谗言?两滴血不融,这是事实。佩琴姑姑也是宫中的老人了,怎么也被她骗了,你家娘娘欺君瞒上意图混淆皇室血脉,这是死罪,如今皇上将她送入离人苑已经是网开一面了。”淑妃紧接着说,打铁要趁热,过了时机就怕皇上心软了。
“你还有什么话说?”皇上说这话的时候,都没有看凝香一眼,只是目光呆滞的望着地面,他依然想给她一个机会,哪怕解释一下也是好的。
凝香摸了摸微隆的小腹,这是他们的第二胎,就在昨晚她还依偎在他怀里讨论孩子的名字,没想到今天……伤她最深的不是他的无情,而是他的不信任。
“既然皇上相信了,臣妾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