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用力!昭仪用力啊!”产婆的额头布满细密汗珠,一边用手轻压着躺在床上的凝香,一边柔声地安慰着她。佩琴姑姑、紫桐和紫莺不停的端来热水,用热毛巾擦拭凝香的身体,凝香在大声地呻吟、翻滚,声音在皇宫的夜晚传得很远。
皇上在前殿焦急的走来走去,时不时朝里屋望一眼,按宫里的规矩,男性是不准进入产房的,即便是皇帝。
“你也放松些,都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怎么还这么紧张。”太后对皇上说道,此时淑妃和德妃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毕竟她们生孩子的时候,皇上都不曾如此焦急过。
此刻,凝香正在房里痛苦的分娩,前殿里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心思,有的担心着急、有的巴不得里屋出点什么事,但不管怎样,大家都很安静。
“哇……哇……”一阵婴儿的啼哭打破了这份平静。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昭仪主子生了个小皇子!”佩琴姑姑迫不及待的跑出来跪下说道,此话一出,除太后与嫔妃外,众人皆跪下给皇上道喜。产婆将小皇子抱了出来,小家伙被襁褓包裹着,只露出一个粉嘟嘟的小脸,可爱极了。皇上迫不及待的将孩子抱过来,还一边说着:“来,让父皇好好看看。”
太后看着也满是欢喜,一个劲的说:“这孩子,和皇上小时候是一摸一样的。”淑妃和德妃各说了些祝贺的话,不过淑妃暗地里心想“太后也不是皇上的生母,怎么就知道一模一样了,哼,马屁!”
突然,皇上像想起什么似的,直径朝里屋走去,只见凝香正虚弱的躺在床上,头发已经被汗水沁湿,脸上也是湿湿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他将孩子抱到她身边,说道:“你看,咱们的孩子长的多可爱,鼻子好像你,高高的,不过这嘴巴像朕,以后肯定也是一言九鼎。”
凝香抚摸着孩子,忍不住留下了泪水,她暗自发誓:“孩子,我会用一生来爱你,保护你!”
皇上为凝香擦了擦泪水,“大喜的,哭个什么!”
“你懂什么,这是初为人母的喜极而泣,”说完,凝香又破涕为笑,“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这个朕早就想好了,他这一辈是‘戎’字辈,就叫袁戎昊,朕希望他是‘日’与‘天’的结合,你看怎么样?”
“这个名字会不会太招摇了,日与天向来都是形容帝王的,臣妾怕……”
“朕的乳名叫袁天阳,这个‘天’取的朕名字中第二个字,而‘日’取的是你‘香’字的下半部分,合起来正好是个‘昊’字,一字双关岂不更好,其他的你无须担心,这个名字朕想了好久,你不许拒绝。”
“是,臣妾谢皇上赐名!”
“夫妻之间何必客气,你只管好好带好昊儿,朕的意思,你可明白?”皇上的眼神很深邃,凝香自然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但就怕他的过分关爱会给这个孩子带来麻烦。
夜已深,由于刚产子,太后特许凝香在慈寿宫过夜,其他人则纷纷离开了。
“袁戎昊?这名字取的,分明是要把皇位给她儿子嘛!”淑妃没好气的说。
“你也不要乱说,我看这个名字把皇上和凝香的名字结合在一起,挺好的。”德妃缓缓说道。
“哟,你到是想得开,那请问你儿子叫什么名字?”淑妃停顿了会,又继续说道,而且还提高了语调,“叫袁戎明,是因为在明德宫生的,怎么?纪念出生地吗?好吧,就算两个孩子的名字都有‘日’,但你这个‘月’能跟她的‘天’比吗?”
“我从未想过和谁争。”
“把你那套收起来吧,从古至今,哪有生了儿子不想让他当太子的,不过我看你也没戏了,这个新出生的三皇子可比你的二皇子有福气多了,真是后来居上啊!”
“那就请淑妃姐姐也赶紧整个皇子吧,希望你也后来居上。”这是德妃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也许把人惹急了,老实人也会咬人的。
半个月后,绮兰殿。
皇上给小皇子赏赐了不少东西,凝香只挑了对银手镯给孩子戴上,只因为这是金角的习俗。皇上刚下朝就到了绮兰殿,这几日他无论多忙,总要来看看孩子,用他的话说“一日不见,心里头就觉得不舒服”,不过上次因为凝香突然生产,选秀女的事一直耽搁了,几个得到“等”字的秀女,皇上也记不太清了,又不好再选一次,所以迟迟不知该如何抉择。
“四郎,还没决定选哪些秀女入宫吗?”
“唉,朕正为这是烦恼呢,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其实我也不太记得她们的模样了,不过那最后一个秀女弹琴的时候,昊儿在我肚子里突然动了起来,好像迫不及待要出来似的。我想也许是她的琴音把昊儿唤出来的,不如就留她吧。即使你不喜欢,昊儿可是喜欢听她弹琴的。”
“最后一个?”皇上大概的想一想,他叫来佩琴姑姑,“最后一个秀女是谁?”
“回皇上,是慕兰。”佩琴姑姑毕恭毕敬的回到道。
“行,就留她吧,和其他几个得到‘留’字牌的秀女,择日册封。”
十日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柳氏珑儿,柔嘉淑顺,风姿雅悦,端庄淑睿,克令克柔,安贞叶吉,雍和粹纯。着即册封为珑贵人,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慕氏兰儿,知书识理,贵而能俭,无怠遵循,克佐壶仪,轨度端和,敦睦嘉仁。着即册封兰贵人,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氏素玉,静容婉柔,丽质轻灵,风华幽静,淑慎性成,柔嘉维则,深慰朕心。着即册封为玉贵人,钦此!”
还有一道圣旨是给凝香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上官氏凝香,聪慧敏捷,端庄淑睿,敬慎居心,久侍宫闱,性资敏慧,率礼不越。着即册封惠妃,赐居承惠宫正殿,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