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尚府,大家都还不知道,他走进房间,把齐傲叫到走进身边,小声说:“刚才那个莫尘说的话,你去查一下,不要打草惊蛇。”
转眼到了回宫的日期,他没有大张旗鼓的去接凝香,只是让凝香扮作随行的宫女,他也没有处置尚靖,只告诉他过些日子会有圣旨过来,但一切都悄无声息的按计划进行着。
“查到了吗?”
“回陛下,莫尘说的一切属实。”
他狠狠的锤了下椅子,“我们离开益州已经一日了,后天就是初一了吧,我们杀个回马枪,回去看看。”
……
尚府,初一夜里。
不出所料,果然每逢初一的晚上都有几个扮作商人的狄烈人出入尚府,只是这次,他们没有机会回狄烈了,刚出益州就被齐傲的御林军抓住,一顿严刑拷打下来已经是奄奄一息。
“他们招了吗?”
“招了,这是他们写的。”
皇上看着他们的供述,上面只是说狄烈和尚靖一些商业上的来往,譬如将官盐买给狄烈国,并从狄烈低价买入一些劣质的兽皮然后高价卖给益州的百姓,另外串通狄烈的商人垄断边境贸易,等等。
他拿着这纸供诉,沉思了很久。他知道现在已经可以治尚靖的罪了,但他也知道尚靖做的应该不仅仅是这些,只是如果他在深挖下去,又要挖出多少人呢?现在还要靠大将军替他守住边境,在没找到替代的人之前,他还不能动大将军。那么,就到此为止吧!
“传旨,将尚靖就地革职,押入天牢,待朕回京后查办。”
深夜里,大批御林军闯入尚府,将还在睡梦中的尚靖五花大绑起来押入囚车。
大都。勤政殿。
“陛下,这都是从尚靖府中查抄的。”齐傲指着地上的十几个箱子,箱子里满满的都是些金银珠宝。
“这个尚靖,真该死!”皇上踱了踱步,这还只是府里查抄的,给其他大臣还不知道送了多少呢,“这些都收入国库,明日午时,将尚靖午门斩首。”
“皇上,皇上……开恩啊,您饶了靖儿一命吧!”宁妃在勤政殿外叫喊着,一天了,她都这样,要不就是哭。
“宁妃姐姐还是回宫吧,哭坏了嗓子可不好。”
“你少幸灾乐祸,上官昭仪可真是命大啊。”
“没想到我会活着回来吧!本来我还不知道是谁害我呢,可惜你刚才已经出卖了你自己!”凝香讽刺到。
“你能拿我怎样?”
“呵呵,你真是可怜啊,空有宁妃的虚名有什么用,他爱你吗,对你的家人还不是说杀就杀,你不错是一个棋子罢了。”凝香特意过来就是为了说这番话,她要激怒宁妃,一个发疯的女人什么都敢说,最好她会在陛下面前口不择言,她相信宁妃会这么做的。
“陛下,您开恩啊,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你饶靖儿一命吧,就是充军也好啊!”宁妃还在苦苦的哀求着。
“陛下,宁妃娘娘已经跪了一天了,你看……”一旁的吴公公说道。
“让她进来吧。”
“陛下,陛下……”宁妃一把搂住皇上退,泪水浸湿了衣衫,“您看在臣妾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就饶了靖儿吧!”
“朕让你进来,是告诉你,若是你不闻不问,你就还是宁妃,若是你还要求情,朕连你也追究!”
“你真要这么绝情?”宁妃缓缓的站起来,指着皇上说。
“宁妃,不许放肆,你跪安吧!”
“袁武阳,没有我父亲你能当上皇帝吗?我们尚家为了保住大潇的疆土尽心尽力,难道为我们尚家留一点血脉都不行吗?”
“你说什么?”皇上的脸上已然暴出青筋。
宁妃弯着身子,泪水未干,还在不停的抽泣着,“哈哈哈哈,没有我父亲把守边境,只怕狄烈的兵马已经打进大都了,如今我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了,靖儿不过只是贪污,罪不致死吧,比起我们尚家的功劳,这又算得了什么?”
“宁妃!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把她拖出去,将宁妃贬为婕妤,搬出永宁宫移居灵翠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宁妃已经没有力气叫喊了,她就这样被拖出勤政殿,确实有些凄惨。
凝香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说实话,她的心中也有些酸酸的,或许是同为女人的伤感,真是伴君如伴虎。昭仪是正四品,婕妤是从四品,这下她的分位在凝香之下了。凝香一个人静静地走回绮兰殿,宁妃被贬就算是她害自己的惩罚吧,现在她们扯平了,不过凝香心里明白,在军事上,皇上还要依靠大将军,只要这种依靠一日还在,宁妃还会东山再起的,换句话说,她被贬不过只是暂时的。
凝香抬起头,看了看这巍峨的皇宫,自己不过是个昭仪,朝堂上没权没势,每每想起他憔悴的样子都心疼不已。“我要怎么才能帮他呢?不能让他一直受制于大将军。”凝香自言自语,她明白,要想改变现状,就必须成为权力的拥有者,就必须要扫清路障,就必须要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