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天空露出了丝丝曙光,大地却依然如坟墓般幽静,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昨天的血腥味。
经过那个让人不堪回首的夜晚,历经千辛万苦逃生的众人已经是精疲力竭,如今都横七竖八地坐卧在车内。
福特车内如今一片愁云惨淡,许丹的死来的那么突然,让以前习惯了有惊无险的众女对这个残酷末世的认识又深了一层,生命如寒风中的花儿,不知什么时候便会凋零,就连平时同许丹关系不怎么样的韩瑛和李芝娜都不禁升起了些许兔死狐悲的伤感。
而杨凯更是陷入了深深地自责,对于这个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对他不离不弃的女人,他是颇为珍重的,但是就在他的面前,她失去了生命,而杨凯甚至无力收敛她的尸首。这就是末世,没有强大的力量,身边的人便会一个个地离自己而去,直至最后死神在自己身上降临。
“你已经尽力了,我想许丹在天之灵也不会怪你吧!”吴燕轻抚杨凯的肩膀,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最后的那一幕她是看到的,知道杨凯已经竭尽全力,看见他陷入自责,心里很难过。
“或许吧。”虽然不能摆脱愧疚,但至少让杨凯稍微好受了些。逝者已去,再伤感内疚也是于是无补,关注活着的人才是最现实的。所以杨凯整理了下情绪,开始打算接下来的事。
“嘭嘭!”这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只听陈瑶在外面问:“杨凯,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杨凯打开了车门,只见门外不仅有陈瑶,陈致中也跟在她的身后。陈瑶的来访完全在杨凯的预料之中,昨天他们也就逃出来7、8个人,缺衣少食,要是不找杨凯只怕连两天都挨不过。
见车内都是女眷,陈致中很识趣地站在车外,不过他见陈瑶上了车,却犹豫着没出声,不由有些着急。
陈瑶原本并不愿来找杨凯,毕竟杨凯已经帮了她这么多次,她她实在没脸再求杨凯帮忙了。还有就是,昨天这些人的丑态她看得一清二楚,胆小如鼠、自私自利,伤透了她的心。但刚才看到这些人的惨状,她又有些心软了,毕竟这些人是陈瑶和她的的同事们经过巨大的牺牲才带到这里的。
陈致中等不及了,点头哈腰地向杨凯道歉说:“杨先生,那天是我的失误,给你们带了不少困扰,这让我万分愧疚,所以这次特地来道歉,希望你能够原谅我的过失。”
是过失才怪!杨凯不由在心中暗暗鄙视。听其言,观其行,杨凯早认定陈致中不是什么善人,对他的道歉也是不屑一顾,但这次既然他是同陈瑶一起来的,杨凯也不好太给他难堪,只见杨凯摆摆手说道:“算了,我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只是希望陈警官以后能擦亮眼睛,不然,我很困扰啊!”
这句话其实就是个警告,陈致中倒还有些廉耻,略微尴尬地搓了搓手说:“一定,一定,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陈瑶,有什么事就说吧!”教训完陈致中,杨凯才施施然地问陈瑶。
陈瑶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模样,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又要求你帮忙了,但我们是在没办法了。”这时,几个幸存者也走近汽车,可怜巴巴地望着杨凯。这帮人装可怜的模样只能让杨凯一阵反胃,一帮大老爷们,有手有脚,就让着郭小刀那伙人欺负,争食、逃命倒是一等一的好手,对帮助这些人杨凯半点兴趣都没有。
“你们都没东西吃了?”杨凯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空着手跑出来的,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带,求您行行好,赏我们点吃的吧。”这个说话的人杨凯认识,就是那天起哄的其中一个。
“就是,看在陈瑶,陈警官的份上,求您帮帮我们吧!”这个人倒是机灵,居然施美人计了,还扯上陈瑶。杨凯忍不住望了一眼陈瑶,她果然是一脸的不忿。
陈致中眼看这帮人越说越没边,不由心中暗恨,他对陈瑶垂涎已久,但以前他多次追求,陈瑶都对她不加理会,本来以为一群警察就剩他们俩了,两人总该水到渠成了吧,谁知中途杀出个程咬金,眼见陈瑶同那杨凯越来越火热,陈致中是又急又气,而这个混蛋居然还有撮合他们俩的意思,能不让他愤恨吗?但他也是个善于伪装的人,怒气仅仅是一闪而过,而且他知道这些混蛋的话根本打动不了杨凯,眼珠子一动,计上心头:“我觉得大家活下来都不容易,如今世道这么差,大家更应该团结,人多力量大嘛!”眼见周围人齐声附和,陈致中继续说道,“我们现在需要有个主事的人来带领我们,我个人提议杨先生,你们怎么认为?”
其他人还能不同意?韩瑛见状,焦急地拉了拉杨凯的衣角,小声提醒道:“你不要答应他们,他们这是在赶鸭子上架呢!”
吴燕也听明白了,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只见杨凯摆摆手制止她说道:“怕什么,人家让我做领导,还不好?”
不等众女分辩,杨凯转头对陈致中说:“我答应你们,你们以后跟我混好了,我保你们吃穿不愁!”
见杨凯答应,车外众人一阵欢呼雀跃,但没等他们高兴多久,只见杨凯指了指远处的集镇,继续说:“那里就有你们需要的衣服和食物,我带你们一起去拿!”
话还没说完,车外的一帮人就蔫了,有几个已经悄悄后退打算趁人不注意溜回车里了,有几个则讨饶说:“杨哥,我们可没有您的本事,去了也不顶事啊!而且我的脚崴了,真的去不了啊!”车外的人一阵附和,不是手瘸了就是腰闪了,反正没一个是完好的。
“我跟你去吧,好歹我还有点身手!”只听旁边的陈瑶对杨凯说道。
听陈瑶这么一说,这群人像是盼到了救星一般,点头如捣蒜:“就是,陈警官身手好,她跟你去好了。”
知道这是帮没救了的胆小鬼,杨凯索性眉头一竖,吹胡子瞪眼地骂道:“都是一群没把的,连女人都不如,这次你们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杨凯根本没兴趣养闲人,这些胆小如鼠、自私自利的东西他看着就恶心。
上次那个起哄的男子眼见情况不妙,不住得朝后靠,趁众人不注意便准备脚底抹油偷偷开溜,杨凯哪会让他如意,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领子,单手把他举了起来,冷冷问道:“你去不去?”
男子眼见逃避无望,居然破口大骂说:“老子不去,宁可饿死也不去,这个人没安好心,他根本就是想害死我们!”
“呵呵!”杨凯怒极而笑,转头问其他人道:“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眼见众人低头不语,其意不言自明,杨凯冷笑一声,说道:“既然你们选我做头头,那就得听我的命令,老子不是慈善家,想混吃等死你们找错对象了,我告诉你们,任何带把的家伙都得给我去外面找食物,凡是不肯去的、逃跑的,这就是他的下场!”杨凯掏出手枪,一枪射穿了手上那人的脑袋。
眼见红白之物一地,杨凯手上那人死不瞑目的狰狞面容,再是杨凯轻描淡写地把尸体甩了5、6米远,车外众人胆寒了,面前的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心狠手辣比那郭小刀犹有过之,不知是谁带了头,众人都急忙向杨凯表示他们愿意服从领导。
见众人屈服,杨凯倒也不想逼他们太甚,虽说是群废物,但至少也有点利用价值,免费的炮灰,不要白不要!于是缓和了神情说道:“这就对了,丧尸没什么好怕的,就算昨天那种怪物,来个一两只我也能收拾,只要跟着我,保管让你们吃饱喝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