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三个字,寿寿整个人哀伤掉了……来到晋朝不足半年,就开始漏洞百出,以后还得怎么混……
杜乂修长的眼睫毛轻轻忽闪着,他把寿寿放在黑石桌面上,让寿寿正对着他,面含微笑,等着寿寿说话。
寿寿撇过头去,不去看杜乂,拿起青竹筒的鼠毫笔,自顾自地玩起来。
“来人,拿个烧鸡腿过来。”杜乂吩咐道,两个小家丁愣了愣,随即答道:“是”
杜乂拿着一个烤得焦黄的鸡腿,在寿寿面前晃着,“我知道你想吃~”
寿寿瞥了眼杜乂,心道,他怎么知道我想吃……
“你在想,我怎么知道你想吃?”杜乂摇晃着鸡腿。
这家伙是个妖孽,寿寿扑的躺在桌面,索性闭眼,睡觉去了。
“小丫头还真是倔,”杜乂摇摇头,“你现在还这么小,我就是你的衣食父母,不听话,你就没饭吃,若是听话了,自然衣食无忧,反正你这穿越,也漏了陷,还是乖乖听我话比较好。”杜乂极其温和地说道,话语里满是蛊惑
寿寿嗖地睁开眼,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满脸震惊:“你,你……我是穿越的,你怎么知道?”
“这么小的孩子,就会说话,还真有意思。”杜乂说罢,在寿寿脸上掐了一把,满脸趣味。可是看见寿寿认真地等待自己的回答,还是收敛住了自己的逗乐的心理,答道:“刚才我给你看的字母表,是我祖父遗留下来的。”
“你是说,杜预,他也是穿越过来的?”寿寿因为没牙,说起话来,奶气十足,却配合着一张极为认真的婴儿脸,惹得杜乂还是忍不住,捂嘴偷笑着闷咳了两声,答道:“祖父晚年的时候,喜欢回忆过往,每每抱着我说,弘理,祖父给你讲讲未来的事情可好”
“弘理?”寿寿扰扰头,“你不叫杜乂吗?”
“我字弘理,小丫头从哪个时代来的,这都不知道。”杜乂摇摇头,将手中的鸡腿递给寿寿道:“吃吧,看你平时吃奶的难受样,再瞧着你看见饭桌菜色,涎水欲滴的样貌,就知道你爱吃这个,憨丫头”
杜乂居然观察得这么仔细,寿寿又在心里称赞了一声,妖孽,“也就是说,这个时代即将发生的事,你都知道?”寿寿自然接过了杜乂递来的鸡腿,她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信任杜乂,或许,因为他是寿寿来到这个时代,见到的第一个人……
寿寿拿着鸡腿一口啃了下去,没牙,皱皱眉,只能用嘴巴吮吸着,尝尝味道也好不是。
杜乂摇摇头,“祖父只与我说起,你们时代的高楼、政治制度、电子科技,美食,从未与我提及历史的进展。”
“也对,这样自己会变得狭隘,陷在历史的漩涡里,走不出去,亦是痛苦,倘若这个晋朝,果真联系着我们那个时代,那么一切,似乎就已经是注定的了。”寿寿心中闪过一丝感慨,“注定”,似乎真的有所不甘。
“一切,并不是注定的,选择认为对的,努力去改变自己的不幸,一切并不是注定的……”杜乂微微往后,靠在竹椅上,一只手撑着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对了,你祖父杜预是怎么穿过来的?”寿寿突然间好奇道,这一句话,打断了杜乂的沉思,杜乂显然有点儿不大高兴,墨眉梢儿扬了扬,“这话,我问你才对,丫头,在我地盘,还敢先问我。”
杜乂的气场,绝对是够镇压寿寿的,寿寿胖胖的手儿,摸了摸脑袋,也就只能老实说:“首先,我要表明,我是个普通老百姓,是一天,妹妹让我代替她去***俱乐部,因为她又想去选秀了,然后,坐电梯回家的时候,电梯坏掉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子了。”
“嗯~你说的,我基本上能明白,可是,***俱乐部是什么地方?”杜乂有些好奇,那个时代,新鲜的东西还真多,可惜祖父去世了,不然还可以听到更有趣的。
“就是……”寿寿有些难以启齿,“双方的妻子,互相换来,尝试一下。”
杜乂略微思索了一下,“看来,你在那个时代,年纪不小了,都已经成婚了。”
“没有,是妹妹,她比我聪明,毕业的早,大学毕业就结婚了,我还在读书。”寿寿小声说,觉得,姐姐比不上妹妹,说出来,有点儿不好意思。
杜乂点点头,“你也不用觉得羞于启口,人各有所长。”
来到这里,能听到一些温暖的话语,寿寿还是觉得很窝心的,乖巧的“嗯”了一声。
“不过,曾经有听过祖父说过电梯,听说升降得当,即使坏了,也不大碍事。”杜乂有点儿在意这件事。
“是爆炸了”寿寿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电梯直直砸入停车场,紧接着,是电梯门的缝隙里,看见的一阵,狐红烈焰,烤热的电梯门,强压的热流,轰地炸开……
“你是因为爆炸吗?可是,祖父曾说,皆因元翠。”杜乂说,“看来,你们穿越的方式,还真是千奇百怪。”
寿寿也觉得想不通的,因为爆炸就穿越,那么古代,二十个人,有三个是穿越者的事,就极有可能发生。或许,是因为其他因素吗?“元翠是什么样子的,你有元翠?”寿寿觉得,元翠也许是回去的一个途径。
杜乂摇摇头,“我也问过,祖父只道‘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元翠,我也不知祖父放于何处。”
“什么意思?”寿寿有些急了
“你若真想回去,还得自己参详,因为,我也不知道。”杜乂耸耸肩,轻松道。
寿寿放下鸡腿,极为伤心地叹口气,“我一时半会也参不透,怎么办……”
“那简单,你叫什么名字?”杜乂问
“我叫魏寿寿呀。”寿寿理所当然地答道
“哦~陵阳中毒,再度苏醒的那晚,你就进入了陵阳的身体?”杜乂继续问
寿寿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即使不承认,杜乂也已经发觉了不是。
“也就是说,陵阳果真是死了吗,她还是没有挺过去……”杜乂的眼中隐隐溢出伤痛,继而又复卷出一股寒意,看向寿寿,“也就是说,我们说的话,你都知道,你也知道这个身体的身份实则是晋朝的公主,而廉儿并不是真正的皇子。”
“知道什么样的人,是最能永远守秘密的吗?”杜乂危险地说道,媚眼儿微微一眯,清冽的墨瞳儿闪出异样的光彩。
寿寿吞了口唾沫,答道:“死,死人?”心里害怕极了,这句台词儿在电视里出现,可就是准备有人要死了,如今,戏剧般地用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