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倒是从未细想”谢安单手托腮,露出了些许疑惑。
竟也有难倒谢安的,陵阳越发来了兴致,“那想想。”
“嗯~自然是娶个美丽的妻子,难道我只能选择你们两个?”谢安将散落在地的棋子一颗颗拾起,准备不予在想此类问题。
“那倒也是。”陵阳有点儿自嘲地想想,谢安自小聪颖秀慧,谢氏士族在晋朝又属上层,还这么小已有数个氏族大家想与谢安联姻,谢安又怎愁没有美丽的妻子呢,又怎会被捆绑于她和蒜子之间,陵阳突然这么问,顿觉有些愚昧。
只是,裴慕不想让陵阳进皇宫了,想赶紧找一户人家定亲,陵阳霎时对未来有些没了底,若是找其他素不相识的人定亲,不是找谢安这个熟人更好,只是他无情寡淡的,陵阳默默摇摇头,还是算了,且走且看吧。
“这就是你在想的象戏棋局?”陵阳的思绪,被眼前这一有些陌生却略感熟悉的棋盘吸引。
“嗯,”谢安心中为陵阳换了个话题而感到高兴,逐指了指棋盘,“这是北周武帝所造,近日研究来,这象戏之中,包含了五行、天文、律吕、八卦、君臣、文武,世事诡变,尽数其中,只是北周灭亡后,《象经》遗失,再想知其中奥义,颇难。”
倒真是少年老成,陵阳懒懒地看着谢安秀眉微蹙的摸样,随意在棋盘上指了指,“中间这道是河吗?”
谢安道“该是天地之隔,阴阳之断处。”
陵阳有些听不懂,“就当是河好了,我想到一个玩法。”
“玩法?”谢安重复道。
“嗯”陵阳点点头,虽然这个曜石棋盘,刻画了飞鸟走兽,日月星辰,看着极为杂乱晃眼,可是,棋盘之中刻画有九宫格,散落棋子之中,刻有将相,这让陵阳想到了现世的象棋。
“这一百二十颗棋子之中,我只取三十二,那么帅与将;仕与士;相与象;兵与卒,”陵阳点了点,将棋子放于棋盘中“马走日字,象飞田.车走直路,炮翻山.士走斜路护将边.小卒一去不回还.车走直路马踏斜,相飞田子炮打隔,卒子过河了不得……”
陵阳独自摆弄着,“一招名为,铁门栓:中炮牵制对方中线子力,用己方车从底线将军取胜,一招名为马后炮……”
“女公子,夫人唤您回去了。”一婢女在不远处轻声唤道
陵阳起了身,“那我先走了”,拾起衣物,看见婢女有些探究的神情,“我太热了,现在帮我穿上吧。”陵阳笑笑。
“什么时候再来?”谢安看着陵阳转身要走了忙道
“嗯~“陵阳想了想,若是此次定亲不成,恐怕难再来了,“娶我为妻之日。”陵阳笑言,你该知道我有多难来了吧……
“好”谢安爽快答
吓,这么快就答应,陵阳被吓了一跳,怎会这样,“只能我一个妻子。”陵阳强调。原谅,这是所有穿越人士的通病……
“这个……”谢安迟疑了,再抬眼看时,陵阳走远了。
她就知道,花心无可避免,古代人特么奔放的花心,陵阳可不喜欢,夹杂在三妻四妾的生活里,也没这心思和脑子一路斗到最巅峰,哎,谢安为了学棋,居然肯娶自己为妻……
“陵阳,是否爹爹死后,陵阳再无所爱之人?”当裴慕和陵阳抵达杜府的时候,夜已深沉,陵阳一如既往的独自踏过绛门廊,回到自己的屋舍中歇息,裴慕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
陵阳回转身,摸摸自己的小脑袋,“娘亲,虽然爹爹是在陵阳面前去世的,可是那会儿的事,陵阳记不清了,现在我最亲亲的就是娘了啊。”陵阳天真地说,自己都有些不信。
裴慕点点头,“是啊,许是我多虑了,那时候陵阳还那么小,”裴慕似是有所回忆,逐又看向陵阳,“没事了,快回屋歇息去吧。”
这孩子在思念杜乂,裴慕心中不知为何如此肯定,杜乂这般美好的男子,任谁不会去思恋,裴慕难受地捂了捂胸口,泪水止不住滑落,他终究不属于任何人,“鸾,将言论公诸于众,三天之内,除皇室外,所有人必须知晓此言论!”裴慕看着陵阳小小的身影逐渐消失于回廊,沌于暗色,轻柔地叹息,无人能寻。
陵阳越发觉得,随着自己年岁的增长,无齿之口,给自己带来的影响是越大了,现象更是有些奇怪,现在,陵阳被张嫂使劲搓洗着头上的粘连的蛋清子和茶末叶子,陵阳想不通,为何自己被张嫂带着到处逛逛,她一开小口,大家不是恐慌着避开,就是拿着鸡蛋砸自己脑袋的?
“张嫂,为什么我被鸡蛋砸?”陵阳问
张嫂听着陵阳奶声奶气的问,鼻子有些发酸,“不过是些鸡野小民,女公子莫与他们一般见识。”
“哦”陵阳答,却心里泛着嘀咕,倒是和我说说外面究竟传了什么谣言嘛,这样,自己是多委屈啊……
不过,陵阳是不会就此放弃的,趁着张嫂去厨房的档儿,陵阳亦是悄悄跟在了后头,厨房,是小道消息的发源地啊……
“张嫂,这女公子没事吧?”一人问
“没事,还是孩子,过会儿就忘了的,倒还真是担心,这谣言要是跟着女公子一生就难办了。”张嫂闷闷地说
“除非女公子长牙,不然这天煞之星的头衔,怕是难摘去……”
天煞星?扫把星?陵阳纳闷,自己怎么会有这种称号的,貌似还遭很多人恨……
那么,天煞星的头衔,也不是那么难当,陵阳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在府邸老老实实呆着就好,不过,这第十个日头过去了,确实有些难熬,终于,这日,陵阳迎来了一个出游的机会。
“陵阳,皇上生辰将近,随着娘亲去皇宫一趟吧。”这十日来,陵阳是跟着张嫂混的,再次看到裴慕,陵阳才发现,这十日来从未见过裴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