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穿越起,就没见占丹说过话,冷汗不由得从楚晨后背冒出来,我靠,占丹老大你也太帅太纯爷们了,六十年等待汐鱼不说,还割掉自己的舌头来表示爱意,不过听望泠说,自己是她第一个见过的能听到她心里说话的人,那占丹六十年前是不是也能听到汐鱼说话,不然的话如何同汐鱼交流,又如何爱到这般惨烈呢?
而晚上,当怀着一丝忐忑不安心情的楚晨再次来到驾驶室船舱内等待望泠到来的时候,望泠却一直没有再出现,直到楚晨等到沉沉睡去,直到天明。
莫非占丹老大的事情要在我身上重演?楚晨睡眼惺忪地望着窗外海面上缓缓升起的朝阳,心烦意乱地想着关于望泠的事情。为何我刚刚对望泠动了心,望泠就不再出现?难道汐鱼族以慑人心魄,动人感情为乐趣?占丹老大会不会就是陷入了这样的感情漩涡从而一生都不能自拔?望泠会是这样的人吗?
也许占丹老大这样的人感情单纯,容易被汐鱼所蒙蔽,我这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男子难道还会为一段只是一见钟情的事情而坚守终生吗?想到这里,楚晨的眼前似乎又浮现了望泠那美丽到有几分楚楚可怜的脸庞,以及倾听自己故事时候的那份单纯与动人,想到有可能见不到她,而且甚至可能被她所蒙骗,心中不禁一阵刺痛。
这个时候,蹬蹬蹬地,占书从甲板上面下来,看到楚晨一个人在驾驶室里面发呆:“楚晨你这么早就起来了?赶紧上去和他们去拉起风帆,北瑞国已经不远,争取今天晚上之前我们要赶到那里。”
楚晨有些浑浑噩噩地哦了一声,然后走到甲板上去和另外三人一起干活。
占契见楚晨上来,连忙大叫:“来得正好,你爬到桅杆顶上去,我们要再挂一面帆。”
楚晨心里有些烦乱,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占契这么说,也是哦一声,就拿上一根绳子往桅杆顶端爬。
爬到桅杆一半的时候,楚晨抓住身边的绳索极目远眺,发现正前方的海平面上,浮现出了一片绵长的陆地线,按照极域地图的指示,那应该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北瑞国了。航行了这么久,终于看到陆地了,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大陆上会隐藏着什么呢?
楚晨顺着远处的大陆扭头一看,只见镇海索的另外一侧有一些船只,正从镇海索的下面钻过来,迎着他们的船,快速而来。
在船上已经呆了将近一个月,终于见到别的船只,楚晨难免有些兴奋,暂时也忘记了望泠的事情,冲下面的占契喊:“来——了——好——多——船——”
占契没听清楚晨叫什么,于是喊:“你——说——什——么?”
楚晨于是用尽力气大声喊:“来——了——好——多——船——”
占契听清了楚晨的话语,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赶紧扔下绳子,蹭地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楚晨站在桅杆上见占契刷地一下就不见了,自然觉得奇怪,不过是一些船过来这边而已,难道还能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楚晨又看了几眼那些船,大概有四五艘的样子,速度很快,而且没有挂起风帆,甚至像是机动船。
楚晨连忙也从桅杆上爬下来,心想,既然这个世界有机动船,为什么我们的船这么老土要挂风帆呢?
这个时候,占家四兄弟都得到了消息,纷纷跑到了甲板上,一人手里一根铁棍。
占书见到楚晨就说:“完人的海盗在哪里?”
我靠,还有海盗,楚晨疑疑惑惑地冲着那几艘船的方向一指。
占书当即顺着楚晨所指,快步走到船舷旁边,一看那些船只,顿时也是大惊失色:“真的是海盗来了,楚晨,你赶快躲起来。”
不就是海盗吗,顶多也就是人多一点而已,我干嘛要躲起来?楚晨嘟哝着:“还有没有武器,我要和你们一起并肩战斗。”
“不行,你打不过海盗的,你赶紧躲起来。”占书着急地说。
楚晨心想自己现在虽然只有十六岁的身体,但是这一个月来的体力活已经让自己的身体得到了一定锻炼,而且比穿越前那二十三岁娇生惯养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似乎更为灵巧也更有力量了。于是,不等占书来拉自己,赶紧跑到甲板一角,也捡起了一根铁棍攥在手里。
占书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
不过楚晨把铁棍拿在手里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船上这么多棍子,连刀都看不到一把呢?
海盗船的速度比楚晨他们想象的要快得多,瞬间就来到了他们船的旁边,五艘海盗船把楚晨他们的船围在了中心,这些船大小质地都和楚晨他们的船无二,只是唯一的不同就是桅杆没有挂风帆,而且比楚晨他们的船桅杆更高,每艘船的桅杆上都站了五六个人,正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地看着楚晨他们。
没等楚晨看清这些人的模样,只听嗖嗖地破空之声不绝于耳,每艘船桅杆上的人都扔出一根绳索,绳索前头都有抓钩,绳索飞到楚晨他们船上,顿时都准确地抓住了船舷,纹丝不动,一下四面八方就来了四五十根绳索,把楚晨他们的船抓的牢牢靠靠。五艘海盗船见绳索全部套牢,顿时都发出了一阵怪异的欢呼声,似乎在庆祝胜利一般。
这下楚晨才知道,为什么海盗船的桅杆更高,船一下被这些抓钩绳索套牢后,桅杆上面的人,轻轻松松就可以利用高度落差滑落下来,届时自己和占家兄弟无疑就是瓦瓮中的待捉之鳖,刀俎上的可切之鱼,任人宰割了。
占书见到自己这方尚未动手,就已然落了下风,脸色顿时难看之极,但是还是强忍住心中慌乱,向四方一拱手:“敢问是哪路大人,在下西海占家老二,此番受北瑞国君之邀,专程从西暮国为其运送私人物品,还望各位大人行个方便,待我禀明国君原路折返之时,再行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