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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虔诚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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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如太阳般耀眼的最终山,并不单单只有念诵福音书的信徒,还有那些铠甲鲜亮的圣殿骑士,又或者那些死硬呆板但爆发力赶得上兽族的圣堂武士。事实上,埋藏于最终山背后的机构,才是帝国皇族真正头疼的关键,拥有上帝黑眼的的死神【守日者】,犹如白昼行走地幽灵,总能让帝国贵族寝食难安。

比起追捕那些奸猾狡诈的异端,守夜者则更喜欢狩猎黑暗物种,尤其是在污秽肮脏的下水道,那里将是最激烈最热血的狩猎战场,只有狼人的头颅、长生种的獠牙,才能让他们真正感到荣耀。

格雷缓缓推开一扇不知道代表疯狂还是智慧的石门。貌似圣洁的金黄色光芒从缝隙溢出,那群在格雷身后徘徊的巨型蜥蜴顿时骚动起来,当那道缝隙中溢出的金黄色光芒即将照射到它们身躯时,毫不犹豫的掉头离开。

门的背后,连着一座飘摇的锁链桥。

格雷在《神圣建筑》这本书中看过,锁链桥的名字叫【永恒之桥】,每节铁锁链都雕刻着晦涩难懂的古符文,桥底下还有着更大规模的铁锁链群,就像无数张蜘蛛网密密麻麻的重叠。

桥底峭壁上的石室,则是专门关押黑暗物种的监狱,每张蜘蛛锁链网都牢牢锁着几间这样的小牢房,每当有人走过这条锁链桥的时候,总能清晰感受到一条源源不断哭嚎声、悲鸣声汇汇集而成的痛苦之河。

桥的另一端圣光璀璨,那是守夜者设在沃尔顿城的执行机构。两千多平方米的黄昏广场透射着一种沉重的庄严。格雷走过永恒之桥,广场光滑如镜的黑色地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古符文,古符文按照特定的纹路游走着,形成一幅异常巨大的七芒星魔法阵。

身穿正装的格雷更具优雅贵族的典范,缓缓地走向广场中央,脸上挂着贵族式的微笑,那双渐渐眯起的眼睛,在看到那些包裹在黑色披风中的‘野兽’后,渐渐锋利起来,犹如潜伏在森林中的狩猎者,细细观察着周边的一举一动。

正前方,共有十三层黑色台阶,一名身穿黑色教袍的老者坐在顶端,端庄而威严,璀璨的光芒从金色穹顶倾泻而下,照耀着黑袍老者,有种不朽的神圣感,枯槁般的左手托着腮帮,泰然坐在石椅上。

右侧立着一把剑尖刺入地面,剑身篆刻着诡异符文的长剑,剑柄上绑着一条铁锁链,锁链的尽头则是一头浑身漆黑如墨的巨狼,它正呲牙裂嘴对着格雷,血色双眸中透射着无尽残暴,臀部高高竖起的三条尾巴更是触目惊心。

格雷嘴角微微抽搐,眼前这头非常不友善的畜生,就是《黑暗物种》排名第37位的【斯宾多芬犬】,传说这种生物是地狱犬的近亲,据说这种斯宾多芬犬每吞噬一头同类,便会再长出一条尾巴,而终极状态是七条尾巴,到那时便有媲美血族公爵的恐怖力量。

“西部的守夜者,为何来到黄昏广场。”黑袍老者声音洪亮,透射着一股威严,呲牙裂嘴的【斯宾夺芬犬】瞬间收敛暴戾模样,乖巧的就像一头温顺的羔羊,匍匐在黑袍老者的脚下。

格雷恭敬道:“正在执行狩猎任务,目标是狩猎一头拥有奥丁血脉的纯种狼族,前段时间发现它正潜伏在沃尔顿城,所以特来黄昏广场寻求帮助。”

奥丁血脉的纯种狼族?

广场上的守夜者面面相觑,怪异打量着这位贸然造访的年轻守夜者,脸上挂着明显的嘲笑,奥丁血脉的纯种狼族可是《黑暗物种》排名第57位的凶悍存在,瞬间咬烂两个圣殿骑士的头颅对它来说绝不是难事,且不说它还拥有着狼族最为纯净的奥丁血脉,要真狂暴起来,就连高阶守夜者都得头疼。

那只躲在下水道的小种狼?前些天,黑袍老者还在为这只狡猾的狼族伤脑筋,这些天,它可没少糟蹋沃尔顿城的贵族小姐,老者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道:“孩子,告诉我,你的信仰点数有多少?”

不得不说,信仰点数是最终山最具特色的晋升模式,它就像一个完美的金字塔系统,适用于最终山任何一位虔诚的信徒,就像这头《黑暗物种》排名57,拥有奥丁血脉的纯种狼族早已被明码标价,杀死它,就能获得25点信仰点数。

“13点。”格雷没有隐瞒。刚刚脱离黑袍女人魔掌的他,确实没有多少信仰点数,对守夜者来说他确实算得上是个新人,按照守夜者的20点一阶的等级划分来算,格雷刚刚跨进一阶守夜者的行列,而像这种低阶的守夜者,最多也就是分配去边远地区的村庄帮当地的村民驱赶一些恶狼和哥布林来换取一些微薄的信仰点数。

一阶守夜者和奥丁血脉的纯种狼族?

两个貌似遥不可及的存在,就这样荒唐的联系在一起,不过让广场守夜者更加想不通的是,眼前这个年轻守夜者跟他的上司究竟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不然怎会让他执行这种必死无疑的狩猎任务。

老者那双浑浊到看不清内幕的眼睛半眯着,盯着格雷左胸口并不显眼的红色徽章,流露出一纵即逝的惊讶表情,随后渐渐又恢复从容和威严,他现在总算明白,眼前的年轻人为何会被派去执行这种狩猎任务。

帝国、最终山眼中钉的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注定难以安身立命。

“孩子,你可知道这次狩猎任务,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老者问道,对教廷的任何一个机构来说,罪恶的鸢尾花比黑死病还要让人感到恐惧,哪怕与他沾染上半点关系,都有可能酿下前途尽弃的惨剧,但一脚已经踏入的地狱黑袍老者没那么多顾虑,他这辈子所积累的信仰点数已经多到足以和最终山高层叫板的高度。

“死亡。”格雷回道。

自从他选择离开黑袍女人,走上守夜者这条道路,他就很清楚,给他穿小鞋的人绝对不会少,想让他瞬间暴毙的人更是多数,这条道路将会很艰辛曲折,不会平坦,但他很清楚,就算整个世界都负他,也有两个人不会负他,一个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黑阿姨’,另一个则是青梅竹马的温莎。

老者有点疑惑:“明知是死亡,为何还要接受?”

格雷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道:“虔诚的信仰。”

这话没差点让老者失态,信仰这字眼从任何一位平民的口中说出都是神圣和值得尊重的,但从海德家族的继承人口中说出,怎么听都觉得别扭,现在的金雀花帝国说人不知谁人不晓,海德家族就是帝国眼中的叛徒,教廷眼中的异端,而他口中的信仰又是啥?那头魔羊神祗吗?

老者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直接道:“说吧,想从我这里获得怎样的帮助?”

格雷并没有直接回答老者的问题,而是掏出一本银质的书,这是黑袍女人临走时送给他的,可以说是格雷目前所有的身家财产,当他将这本银质书籍放在手中的时候,老者流露出复杂难懂的表情。

将近三位数年龄的他,当然认识这种书。

《圣约翰书》。

这种书的制造和发行是极为严格神秘的,据说要在最终山的【圣池】浸泡五年,还需经过【圣女唱诗班】的多年吟诵,每五年才发行一册,正因它的珍惜程度,才成为帝国贵族梦寐以求的收藏品。但老者不会这么想,他很是清楚的知道,真正有资格持有《圣约翰书》的人物是何等的高高在上。

望着海德家族的格雷少爷,老者眼中依稀浮现那道高不可攀的黑色身影。

格雷接着道:“尊敬的奥兹主教,听说您那把诺顿剑对黑暗物种有着很强的克制作用,我想用这本《圣约翰书》向您换取那把诺顿剑,这样我就有更高的几率来完成狩猎任务,不知主教阁下的意思如何?”

事实上,《圣约翰书》并不比黑袍老者身前的那把诺顿剑差,反而高出几个档次,但魔法天赋近乎为等的格雷,这辈子已经很难向魔法世界跨出实质性的一步,偏偏《圣约翰书》是专门给高级魔法师量身打造的利器,这种东西放在格雷身边,绝对是暴殄天物,不如拿它来换取一些实质性的东西。

老者浑浊的双眼闪烁不定,最后站起身,拔起眼前的诺顿剑,震断剑柄的铁锁链,随手将剑甩向格雷,在空中转了好几圈后,不偏不倚地插在格雷的身前,剑身没入地面一半,他皱眉道:“要是你能拔起它,那就拿去,你的那本书,也不用留下,我用不着也不敢用,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格雷疑惑道:“什么条件?”

老者很是平淡地笑着:“是件很简单的工作,黄昏广场最近收到本明杰伯爵的嘱托,将会派出一名能力出众的守夜者,前去守护伊丽莎白小姐,并担任她的贴身管家,具体时间为三个月。”

奥兹主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场很多守夜者都露出尴尬的表情,怜悯的望向格雷,透过那种表情,似乎可以看到格雷将来三个月无限悲惨的模样,伊丽莎白小姐,这位有着萝莉身材,女王资质的贵族小姐,对黄昏广场的守夜者来说,绝对是噩梦般的存在。

“我接受。”格雷欣然的接受奥兹主教的条件。

他怎么可能不知晓伊丽莎白小姐是个怎样娇生惯养的贵族小姐,至少她的负面评价早已经臭到安茹城,就在格雷拔起诺顿剑的时候,嘴里嘀咕着在场守夜者听不到的声音:“萝莉、女王、傲娇娘,该用左手调教,还是右手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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