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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No.4 心动

《我的男朋友是???》

麒麟问老鸨子,刚才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老鸨子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他,公子你不是来找旖旎的吗?

旖旎当然要找,但是那位姑娘的名字我也必须知道。麒麟捂着自己的胸口,笑弯了眼,她让我变得有点奇怪。

那是旖旎的丫鬟,唤作慕未离,她你就别想了,她既不卖艺也不卖身。老鸨子看向女子的背影,可惜了,我少赚了不少银子呢。虽然是旖旎的丫鬟,两个人的感情却是姐妹般的好呢,旖旎来到我这之后,非要未离陪伴才肯接客。

带我去见旖旎姑娘吧。麒麟收回那留恋的目光,跟随老鸨子上楼。

房门一开,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曾在山里生活的麒麟很熟悉这种花香,是烂漫的栀子花香。想当年他还是妖兽的时候,经常看着邻居傻貂收集这种花,人家用来闻,他就去偷吃,吃的满嘴都是那种甜甜的香气,然后把傻貂气的要死,挥动着小爪子在后面追着骂他。麒麟脸上带着笑,心想不会那么巧吧?自己下来之后第一个就会遇到傻貂?不能啊,傻貂是公的啊!

公子这厢有礼。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甜甜的声音犹如栀子花香,那人儿也跟着声音慢慢现在麒麟面前。穿着蚕丝紫衫,隐约可以看到香肩玉腿,是个长相妩媚动人的女子,那眉眼之间就有一种妖气,麒麟敢肯定她就是一个妖精。不过她是妖精了,那跟她称姐道妹的慕未离也肯定是了?

麒麟虽然眼神在她身上招呼着,却丝毫不动心,因为他已经先入为主了:慕未离那种才是他的菜,这个女子虽然一直在用眼神勾引他用身体诱惑他,但是他根本不会喜欢她。对了,别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找妖怪的,没准这妖怪就是那个让当地男性失踪的罪魁祸首吧?下一步就是找证据。

麒麟先净化了一下自身的仙气。如果对方是个鼻子灵敏的妖怪肯定会知道他不是善类的。旖旎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笑吟吟的来到他身边,伸手挽着他的胳膊让他坐到桌边,问他,公子是外地人吗?从没有见过你啊?

啊,是啊,我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麒麟提鼻子闻了闻,满屋子花香,根本闻不到妖身上到底是什么味道,确定不了她是什么变的,更闻不出来屋里有没有血腥气味。

公子从那么远的地方来也会知道小女子我吗?旖旎盯着他的眼,您还真是捧小女子的场啊。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呢?可否深识一下?正说着,慕未离快步走了进来,把酒菜果盘放到桌上,看了一眼麒麟,皱了一下眉,转身便出去了。

麒麟一直盯着她的背影,旖旎心领神快,呦,敢情公子不是冲我而来。

不,我是冲你而来。麒麟回过头来,姑娘,我有一事想问你。

问吧,有知道的小女子一定会告诉你。

城里失踪了那么多男子可有姑娘的旧相识?

旖旎明显惊了一下,然后眉眼趋于平静,当然有了,还不少呢。

这么说多数都是有钱的,金主是吧?麒麟套用刚从老鸨子那学来的词:我这样的也属于金主吗?

旖旎点点头,我也是说实话,公子出手阔绰当然是金主,是我妈妈的财神爷,也是我的座上客。不过如果公子要是害怕也跟那些人一样失踪,怀疑事情的起因在我,您可以现在就离开这里。

怎么会呢?今天能见到姑娘就是一种缘分,我并没有那种担忧。麒麟想了想,看来只有一直潜伏在她身边才能发现她杀人的证据,那只好多变点钱当金主留在这里才行了。

公子既然不怕,就是好胆识,不如今晚就在我这里过夜如何?旖旎靠近麒麟,好久没遇见您这种出手阔绰又长相俊美的公子了,最近来的都是一些老爷子,旖旎也需要滋润啊。

麒麟暗暗撇嘴,心想若是普通男子定会被迷得昏头转向吧,然后过夜的时候就会被吃的尸骨无存了吧?这还不是最好的机会吗?当然要答应。

从屋里出来,门外的慕未离看他的眼神挺轻蔑的,小嘴一嘟就进屋了,还把门关的山响。麒麟耸耸肩,怎么回事?自己有惹到她吗?不过她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老鸨子急忙问他,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啊?生怕他以后再也不来。

我出去买点东西,旖旎姑娘留了我过夜。麒麟说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在场的人都听的惊呼出声。

要知道旖旎姑娘留的过夜的人,可不是一般人呢,比如开绸缎庄的王员外,还有开钱庄的刘老板。不过还真凑巧,有些留下过夜的人第二天都是被人看着平平安安的从这里走出去,但是却没有能够平平安安回家的。

听着人们的议论,麒麟发觉这个妖怪办事一定很细心,蛛丝马迹都不留一点,被害人安全离开这里就完全洗清了她的嫌疑。不过也有人离开这里之后没有死,安全回家了,虽然是少数,但是还是有。自己现在要去找那几个没有出事的人,还有今晚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线索。

麒麟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发现有人跟着自己,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喜欢的慕未离。

她对他敌意很重,麒麟知道她在身后,装作不知道,慢慢走到没有什么人的巷道。他提鼻子一闻,栀子花香味淡了好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很重的妖气,啊,原来这丫头真的也是妖啊。没关系,反正自己以前也是妖,没理由歧视妖,相反,喜欢妖也没什么错啊?她如果努力,不跟着那个妖杀人,还可以修炼成仙的。

忽然回头,两人在没有人的巷内,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我就知道你会跟来。麒麟依旧是招牌笑容,你好,正式认识一下,我叫麒麟。

你不是人吧?我闻得出来,你身上有一股仙气。慕未离警觉的控制着两者的距离。

你是只小狐狸吧?麒麟吸吸鼻子,虽然有浓浓的花香,不过不在云雨楼了,外面的气息冲谈了掩饰你味道的花香。

是又怎么样?说吧,你来云雨楼干什么?我们没有惹到你,井水不犯河水。慕未离一直保持着备战的姿势,这让麒麟觉得她更可爱了:不用这么防备我吧,要是收你们的话我早就动手了,我只是想查清楚一些事情。

是什么事情?你可以问我,我会据实以告。慕未离口气软化了一下,还没回答我呢,你是什么啊?

我是神兽麒麟,因为不上进不努力,所以被下放到人间降福。麒麟看看四周,咱们在这里聊天也太奇怪了,换个地方怎么样啊?

跟我来吧。慕未离放下了怀疑,走近他,跟我来吧,既然是神兽,也就是我所向往的修行目标,回答你问题之后顺便教教我怎么修炼更快一点。

没问题!麒麟简直开心死了,能接近自己喜欢的姑娘,还真是不虚此行啊。

两个人在溪风茶楼的二楼包下一个小包间。慕未离叫了一壶茶,叫了几个甜点,和麒麟坐下来。麒麟觉得她好厉害:在人间多久了,好像什么都知道啊!

在人间有200年了,修行1500年,如你所见我是个狐狸精。慕未离给他斟上一杯茶,我叫慕未离想必你也知晓了。你能告诉我你来这里干什么吗?直接就冲着我们来了。

啊,是这样啊,你们这不是失踪了好多男子吗?我想查查他们去了哪里。麒麟端起茶闻了闻,好香,这是什么?

是龙井茶。慕未离忽然把茶壶往桌上一杵,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来云雨楼就是怀疑是我们俩干的吗?

你姐姐是什么?麒麟吹了吹茶,试着喝了一点,恩,好喝。

慕未离没好气的说,是紫貂,你要怀疑也要拿出证据,拿不出证据就别冤枉好妖。

你姐姐也是貂?莫非是傻貂的姐姐?麒麟自己想的都发笑了,怎么可能,好久没人聊天自己就开始幻想了。他解释:抱歉,我也不想怀疑你姐姐,可是这件事让我碰上了,而且她的确让人怀疑啊。

怎么让人怀疑了?官府怎么没找过我们,怎么没怀疑我们,你凭什么怀疑我们?慕未离哒哒哒的把麒麟一顿说,别以为我们是妖就看不起我们,就歧视我们,我虽然是妖,但是我从来没有过伤害别人的想法!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神兽怎么可以这么骄傲?这么胡乱怀疑别人!

麒麟让她说的都没有词了,等她说完口渴喝茶的时候,麒麟才弱弱的说: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这不是刚来吗?没经验啊!再说了,你自己想一想,为什么大多数从你姐姐那过夜的人都失踪了,难道不奇怪吗?哎,对啊,你姐姐怎么想起来上云雨楼呆着?

我看你是呆子。慕未离瞥他一眼,有天条规定妖不能上妓院呆着吗?

什么是妓院?麒麟问出口,慕未离嘴里的茶也喷出口。

啊哈哈哈哈哈,你,你连妓院也不知道啊?慕未离笑得快直不起腰来,也不打听一下就来这找红牌姑娘,原来你连妓院都不知道是什么啊?

尴尬的红了脸,麒麟撇着嘴说,我怎么知道,我都说了我刚来的嘛!

那,我告诉你,妓院呢,就是……慕未离眨巴眨巴眼,就是……

快说啊,是干什么的啊?麒麟努力地竖着耳朵听着。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慕未离放下茶杯,是这样的,我姐姐前一段时间遇到一个莫名其妙的道士,他要收了我姐姐,我姐姐就逃啊逃,因为不愿意伤害那道士嘛。谁知道那个道士卑鄙无耻,还把我姐姐打伤了。妓院呢,是人类治病的地方,还可以吃饭喝酒睡觉。姐姐受伤了,需要人给她治疗,所以就来了这里。这里的男大夫都很热情,非常积极地给姐姐治病,而且妈妈人也很好,只要我帮忙端端茶水什么的就给我们吃给我们住。

这么说,妓院就是医馆的另一种叫法啦?麒麟点点头,我懂了。那你姐姐伤好了没有?

恩,好的差不多了,我们也快离开这里了。慕未离瞪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所以说啊,她只是一个受伤的貂,怎么会去伤害别人呢?你一定是想多了,凶手另有其人。

麒麟想要相信她的话,但是琢磨了一下觉得不能因为自己喜欢她就完全相信她。虽然从人品上看她是单纯的,没有说谎,但是她姐姐要是行凶了也不一定要告诉她啊!自己得找个别的人来问问,恩,对,不能因为自己是神兽就不好意思请教凡人,于是麒麟对慕未离说,我不是不相信你,不过事情也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啊,所以我想找店小二来问问,你也听听他的说法。

叫就叫。慕未离先呼喊出声,小二,再来一盘糯米糕。

小二端着糯米糕上来,麒麟让他过来坐下。小二有点受宠若惊,客官我还有活要忙呢,这多有不便啊。

别废话,让你坐你就坐。慕未离把凳子往小二附近踢了踢,快坐下。

小二认识慕未离,啊,原来是云雨楼的慕姑娘,有什么事吗?

慕未离示意麒麟赶紧问,麒麟不急不忙,学着慕未离,给小二倒了一杯茶,说,请喝茶。

小二忙挥手,不不不,客官别这么客气,究竟有什么事呢?

云雨楼是干什么的啊?

麒麟一问出口,慕未离脸上的表情就是:我跟这个白痴不熟。

小二也愣了一下,回答:妓院啊。

妓院是干什么的?

小二一头黑线,有点尴尬的说,额,就是,男人们取乐的地方。

取乐?怎么取乐?不是治病的地方吗?麒麟纳闷的看向慕未离。

小二看了一眼慕未离,慕姑娘可不是供男人取乐的人。取乐不就是男子们厌烦家里的女人,来到这里找更年轻漂亮的女子解闷吗?治病?治什么病?相思病?

找年轻女子解闷?麒麟又看向慕未离,慕未离有点慌了,忙问小二,那些女人不都是病人吗?她们等着那些男大夫来治疗自己的啊?

小二简直都快要蒙了:慕姑娘你真是不知道啊,妓院怎么会是医馆呢?那些男子都是来嫖姑娘的!

什么是嫖!麒麟和慕未离异口同声。

就是合欢。

是合欢。

合欢。

欢。

麒麟和慕未离红着脸坐在那半天没吭声。

姐姐骗我。慕未离喃喃自语,姐姐原来每天都是在……哎呀,不可能的!小二也说了,还有卖艺那一说嘛!

麒麟呼了一口气,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就去了那种地方,真丢神兽的脸啊。不过你姐姐连你都蒙在鼓里到底什么意思啊?你还不觉得她可疑吗?我觉得她多半是因为要疗伤所以需要吸取男人的阳气。

我真不想承认。不过真的好可疑。我们在一起也1000年了,她人很好啊,对我也很好啊,怎么会骗我呢?她一定有难言之隐吧。慕未离回过神来,再说了就算她骗了我也不能说明那些失踪的人是因为她啊,还有我们都是要修仙的妖,怎么可能做吸人阳气的事情呢?

所以啊,今晚上我要找找证据。麒麟一笑,别忘了我可是被邀请过夜了呢。

本来我是很讨厌你来着。慕未离站起身来,现在发现你还真是聪明的过分呢。好吧,我相信你一次。

我会让你以后越来越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麒麟在心里想想而已,嘴上没敢说。要知道狐狸精发起火来也是很厉害的呢,呵呵。

有力的证据就在今晚,恩,那个让镇上男子失踪的罪犯今晚一定会现出原形的!麒麟弯起眼来,嗨,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吗?

慕未离也笑了,露出那个让麒麟久违了的小酒窝:至少这次相信你!怎么说也是我姐姐啊,我还是相信她多一点。

那你敢不敢跟我打赌。麒麟跟着站起来。

赌什么?慕未离回过头。

赌你姐姐是杀人的凶手。麒麟眨眨眼,别用那种杀人的目光看我。他想起凤凰的眼神,莫非女人想杀人都是那个眼神啊?出奇的相似。

你赢了怎么着,我赢了怎么着?慕未离竟然没有拒绝。

哈,麒麟想自己其实现在就赢了一招了。

我若赢了,你就要许我三个愿望。麒麟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说。

那我赢了呢?

你想怎么样呢?

慕未离也在他耳边说,我若赢了,帮我速成修仙。

小意思,不赢我也帮你速成。麒麟看向她,看不够她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欢喜。都说狐狸精迷人,看来不仅迷人,连神兽都迷。虽然这个小狐狸精没有蓄意勾引,人类的皮相也不是特别的美,但是她身上那种气质的确是纯粹又娇憨,让麒麟越来越觉得欲罢不能。

不赢也帮我?为什么?好奇的表情,嘟起的小嘴,让麒麟心跳都快了一拍。

恩,因为我喜欢你呗。

慕未离的心忽然收紧了一下。她同样看着麒麟,心潮有些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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