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透在这里给亲们拜年啦,祝亲一顺百顺年年顺,千好万好日日好,新年阖家幸福!】如依蓦然抬起头,对上云慕公子那双如墨的眼睛,心跳顿时漏了半拍,干笑道:“不好意思。”一边不着痕迹放开搁在他膝盖上的手臂,同时在心里默哀着自己的运气,若是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以后莫不可在背后说人坏话。
云慕公子略略施展开双腿,后背闲散地靠在椅背上,慢慢伸出右手,晶莹如玉的掌心中,居然是一颗淡粉色的珍珠,小指头般大。如依脸色霍然一变,随即镇定下来,用她平时惹男朋友生气之后做小伏低的方式道歉道:“那个……那个,在下年幼无知,冒犯了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吧。”
她知道自己输得很离谱,这颗珍珠是她出门前戴的耳坠。以他们的能耐断然不会在她昏迷期间去摘她的耳坠,如此只有一个原因,在她顺手“牵”了玉佩之时,这个珍珠便悄无声息地落入了他的手中。
她对此事居然毫无所觉。
因此,她立刻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年幼无知?”某人似乎嗤笑了一声。
无恨慢慢走过来,单手扣住她的脖子,那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力,但是却疼如骨髓,整个呼吸都被那一瞬间给带停了。
如依只觉得一瞬间胸腔里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她额角上青筋跳了两跳,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欠抽的话:“要是把我捏死了,玉佩也会同归于尽哦。”
不是什么有十足威胁的话语,无恨的脸色却更加黑了,力道亦大了三分,如依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翻白的眼看着房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都不懂么?如依,你真是自做孽,不可活。
反正都到这地步了,还不如破罐子破摔。她颤抖着手摸出玉佩,用尽全身力气往地上一掼。
随着“啪”的一声,气温陡然降到零度以下。
如依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抬头看向无恨,他的脸色铁青得可怕,但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某种担忧的眼神注视着云慕公子。
她顺着无恨的视线向云慕公子看去,他脸上依然保留着微微的笑容,不过那笑容有些难看就是了。见两人都盯着他,他慢慢扯开唇角,做不在乎状:“不就是一块玉佩么?”
如依刚想点头附和,脖子却再次传来了剧痛。对上无恨那双冷酷异常的双眸,她咬牙死死憋住就是不出声求饶,平时她虽然不在乎,但是骨子里终究有一股倔强,在这生死关头便显露了出来。
云慕公子淡淡地着看着她,在死亡的压迫下,眼睛依然清明,没有哭泣,没有惊惶,没有害怕,有的只有那份不倔强和淡定。他于是挥手示意了一下冷酷男。
无恨沉着脸,卡住如依颈项的手开始收劲。如依的脸色顿时变得青紫,意识开始模糊。
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皱一下眉头。
云慕公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示意无恨放开她,右腿叠起左腿,上身往后靠在椅背上,悠然道:“有骨气。”
如依无力的喘了口气,张开嘴,想笑,可一笑便扯动脖子的神经,痛得她急忙把笑容收回去。
“就算本公子不在乎,这个玉佩也不是你能摔的。”他依然是满不在乎的样子,甚至脸上的笑容也不曾变过但笑意达不到眼底,反而像戴了假笑的面具。他一步一步走到玉佩面前,当时如依受制于人,手上没多少力气,那玉佩没碎,只是跌在桌脚边,破了边角。
云慕公子伸出两只手指,轻轻捻住玉佩两端,微微眯起眼,打量着它,虽然是破了些,又被划花了玉身,但未损它的光华。
“残了就是残了,留你何用?”手指一弹,那玉佩便被弹出了窗,跌进无尽的黑夜中,少顷,外面传来一声清澈的“叮”,似乎是掉进了水里。
他怅然望着窗外,不知过了多久,回过头来,见如依仍在瞪着他,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在她面前俯下身来,指腹从她脖子上青紫的指痕上划过,轻飘飘道,“你拿自己来还。”说完,优雅出门。
如依大脑中失氧太多,此时还迷迷糊糊脑筋动不起来,听着这些话的话,只顾得上喘息,却没有回答,或者已经无法回答,因为那冷酷暴力男捏坏了她的嗓子。
出了门,无恨跟上他的速度,并落后他半步,低着头道:“公子。”
单是这一声呼唤,云慕公子便知道他想问什么,淡淡道:“这个人颇有意思,留着有用。”
她盗取玉佩的手法干净利落,即使是最有能耐的小偷也不一定比得上。而刚才临近鬼门关时,她那坚定和淡定的眼神不像一个普通的十五六岁的女子,反而像一个看破生死的高僧。
这绝不是普通家庭养出的孩子。
话说如依看着他们相继离去,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摸了摸脖子,还好,还在。看今天这样的场面,她估计云慕公子很有可能是春晓城的主人,而她这样贸贸然撞在枪口上,如今还能活着,还真是祖辈烧了高香,虽然她并不知道祖辈是谁。
事业还没开始,就要还债了。如依不由哀叹一声,干脆睡在地板上,自己怎么就沦落到这地步了呢?可怜的是,她甚至抓不准云慕公子的意图。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如依眯着眼睛调息了一会儿,盘腿坐起来,看着半开的房门,是溜之大吉呢还是留在这里听人使唤?她仔细斟酌一番,最终决定还是先留下来,她之所以会被捏坏嗓子,完全是事前功课没做好,这样一个地方,处处透露着神秘,不太可能这样轻易放她一个人到处晃荡。逃之前,至少要摸清门道,免得还没逃出生路就被嘣了。
她看了看窗,此时所处的位置是四层,窗外是一个碧水湖,月华照在上面,亮晶晶的就像一面镜子,这里出不去,她心里想着,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探着头往外看,很好,门外没有守卫。
于是,她大胆地踏出房门,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有人窥视。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是哪个方向,光电火石之间,亮光一闪,只听得“笃”的一声,一柄飞镖掠过她的头发插进墙中。
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在深夜中响起,“警告一次。”
她大事不妙,急忙退回房中。
既然没法逃走,不如洗洗睡吧。
她把灯笼中的烛火一吹,爬上卧榻,用丝绸锦被盖住头,就如平时在家睡觉一般大方自在。
大约过了半刻钟,一个人重新点燃了烛火。只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笑道:“敢摔了公子玉佩的人,我还以为有三头六臂呢。原来只是一个妹子,真真令人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