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缓缓说道:
“这是本门归藏阁的解禁法器。门内有此令牌的人不多,你要好生保管,可是在你把‘碧生诀’练到第六层踏入‘雾化之境’以前,你是用不到的,毕竟归藏阁里大多是些相对高阶的秘技及修炼法门!
“而面对你如此的资质悟性及心智的坚毅程度,我本该亲自教授你的,只是我此刻有要事需要出山一趟,少则三五年,多则……
“故此才给你此令牌以作万一,也省得你将来少人指点,耽误了修行!要知道归藏阁里典籍万千,只要你肯花些工夫,即便没人从旁指点,你就是修炼至凝结之境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老者徐徐说着,只是语气在不知不觉中,有些萧索!莫非……
他是惊艳于少年修行道路的光明,而感慨自己前路的晦涩?
“总之,你认真修行就是了!以你的绝世天赋,虽说现在天地间灵气稀薄,几乎不可能修成真仙之体,但好在还有百年一次的‘登天阁’盛会,我想你飞升天界,获得永生是大有可为的事!”
少年点点头,面上喜色难掩,谢了谢老者夸赞以后,小心的问道:
“门主!您老此次出山是去参加那‘登天阁’的盛会吗?”
老者点点头,暗淡的眸子里精光闪现,有一种枯木逢春的勃勃生机在里面,随即颇多感慨的说道:
“我苦修近三百余年方堪堪踏入凝结之境,现今勉强够得上参加登天阁的资格,总要去看看的!”
“据说……
“翠云自建派祖师以后,万余年了都没人达到过凝结之境,以门主您老的天赋异禀,一定能通过试炼,一步登天成为仙人的!”少年诚挚道。
“哈哈!好小子!”老者听罢却神色一变,陡然捋着花白的胡须看着少年,颇有些酸溜溜又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话说得很好听呀!但是要说到天赋,我想整个天下恐怕没有人能比你沐子羽好的了,你若肯用功,不出百年就可达到老夫今日之境!”
老者肯定的说道,而少年虽然心潮澎湃,双颊潮红,有些喜色难掩,嘴上却仍旧恭敬道:
“弟子惶恐,弟子怎能与门主相比!门主你老人家过谦了!”
“好了,好了!”
老头说着大袖陡然一甩,将他扶起,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于是说道:
“你自行下山吧,我也要启程前往中州了!”说着灰黄两色剑光一起,就待御剑而走,少年却陡然大呼道:“门主请留步,弟子还有一事请教。”
老头皱了皱眉,剑光一收,道:“什么事?”
少年疑惑道:“适才听门主所说,‘九转造灵丸’是因为激发了我体内某种蒙昧力量,才使得力量大增,最终去除了我身体被掩盖的杂质,还我五灵之体,我想知道……
“这东西是什么?”
老者一愣,随即沉吟片刻后,慢慢理着思路道:
“‘九转造灵丸’查五行灵根强弱,凝练伪灵根,顶多只能在体内反复循环九次。但你刚刚却转了十一次之多,事实上……
“我也说不清是‘九转造灵丸’激发了那东西,还是那东西强化了‘九转造灵丸’药效,或互有因果!
“因为那东西无形无质,像五行真气又非五行真气,似乎生机勃勃又似乎静止不动,可化生万物,又似乎混沌无物,但其中蕴含的惊天力量,却让人无从琢磨,很像是……”
他沉吟着,良久后,突兀双目圆瞪,激动道:
“很像是太极元力!对!太极元力……或者是比太极元力更可怕的……”
陡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摇头道:
“不可能…不可能……蒙昧初生,无极生太极,化两仪,成万物,万物分五行。谁人能逆阴阳,合五行,重归太极元力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者摇头否定着,显得有些激动……
“无极生太极,化两仪……逆阴阳,合五行,重归太极元力……”
沐小道于睡梦中缓缓念着,似有所悟,碧生诀自然运转,一股股真气从身体各处溢出,渐渐充斥了他的丹田,真气不断涌入,越积越厚,密集成雾……
陡然,眉心一凉,沐小道只觉一股劲风袭来,同时周身弥漫了一股浓浓的杀意。他眉头一跳,下意识一口真气吐出……
“嘭”一声,木屑纷飞。杀意消散,顿时化为深深的恐惧。
花红柳绿,鸟鸣虫语,沐小道闻听这声响,想象这画面,美滋滋的张开了眼,可是……
却对上了一张骷髅似瘦削的脸!
那脸眼眶发黑,皮面发黄,头发稀稀落落没有几根,而沐小道医者本心,看到这副尊荣,不觉脱口道:
“老兄你肯定肾虚,纵欲过度!”
“小兔崽子!都是你做的好事,我要杀了你!”
那黄脸汉子(即无能的小柳)从适合莫名其妙的木棒碎裂中回神,五指一分,狂喊着扑了过去。而沐小道四肢还是有些酸痛,此刻感觉着体内如雾气般浓密的真气,自己也有些惊骇:
“奶奶的!睡个觉也能突破碧生诀第六层,竟然一下跳到了‘雾化之境’?老爷我真是天才!”
他想着看到无能的小柳扑进,嘴巴一张,一道无形罡气喷出!
“嘭……”
无能的小柳顿时被击得直接飞了出去,撞在门板上,无力的吐了口血,摇摇晃晃又站了起来向他走来,可惜没走几步就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看来无能的小柳,确实……
挺无能的!
而沐小道看到自己进入雾化之境后,竟然一口真气吹出就将眼前的‘肾虚男’、‘偷袭男’外加‘畏女兄’手上的木棍击碎,更将他‘吹’得飞了出去,好半天都爬不起来,心里虽然觉得欢喜愉悦,但是却也有些奇怪,自己明明睡得好好的,这位肾亏男为何要敲自己闷棍,自己与他貌似无冤无仇的吧?难道……
就因为自己抢他的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