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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如此凌闲

两人大手拉着小手来到了家中,母亲把菜篮子放在床边,简单整理了一下捡来的这些菜,看了看种类,还算丰厚,明天应该够家里人好好吃一顿了,便满足的一笑,转过头宠爱地看着小志说道。

“小志,把年初妈妈给你做的衣服穿上,今天咱们去吃大饭。”所谓吃大饭是指每月的月初由村里统一负责炊事,大家聚在一起吃的一顿饭,这顿饭包含村中壮汉们打来的野兽的鲜肉等等,用以改善村民们的伙食。由于平日里村民们打来的肉都要上缴给管事婆,所以村民们日常是吃不到鲜肉的,这也是为什么大饭对村民的吸引力如此之大的原因。

“妈妈,吃顿饭而已,何必要穿得那么正式。”凌小志不满的说道,自己的母亲每月吃大饭的时候都要自己把最漂亮的衣服穿上,就跟要相亲似地,搞得小志很是无语,虽然他也知道母亲是怕在村民面前丢人,但是村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还不知道自己家贫寒?这样掩耳盗铃反而会让人笑话。其实小志并不理解母亲的心,无论生活多么艰辛,但是在别人面前谁不希望能抬起头做人,掩耳盗铃也好,欲盖弥彰也罢,这种事情对于小志的母亲来说却是不得不做,而且做得还乐此不疲。

“臭小子,赶紧去穿衣服,别啰啰嗦嗦的,男孩子要雷厉风行,这样才会有人喜欢。”母亲也是习惯了每次吃大饭的时候小志的抱怨,轻轻地训斥道,那感觉就像怕伤害到孩子一样,使得这声训斥柔弱的如水如絮,丝毫没有攻击力。

“好吧,知道了。”小志从来不忤逆母亲的意思,只要不触及原则,小志都会向着能让母亲开心的方向走。走到了床边,在床底下的空洞内掏出一个竹篮,竹篮里边整齐的叠放着几件衣物,小志拿出了其中那件属于自己的小衣服穿在了身上,并且小心翼翼的把竹篮放回到床底下。

“儿子真漂亮,走吧,你爸爸应该在那边了。”母亲看着凌小志穿完衣服也是非常开心,拉着小志向村中小广场走去。

。。。。。。

村中的广场很大,基本上能够容得下半个村落的人同时伫立,其实说是广场,不过是村中一片较大的空地而已,并没有所谓广场的设施。此时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其中摆放着很多长长的木桌,每张木桌周围都坐了不少人,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笑着,谈谈各家的儿女,谈谈村中的趣事,大凡能说得出口的东西都可以成为凌家村众人的谈资。小志和母亲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在座众人的丝毫注意,简单看了看,小志便找到了父亲的位置,同时父亲凌峰也看到了母子俩,兴奋的向这边挥挥手,示意两人过去。

“峰嫂,你儿子是越长越精神了。”等两人入座后,凌峰身边的一个黝黑壮汉爽朗的说道。

“虎子兄弟说笑了。”母亲微笑着回道,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母亲此时有多么开心。

“阿虎,今天你收到了多少稻草,能不能给我们一些,家里又该补草了。”凌峰想了想,略有些为难的说道。

“峰哥,你放心,我那里还有一些,家里就我和那口子,也没孩子,用不了那些稻草,吃完饭你上我那去拿吧。”凌虎并没有迟疑,爽朗的说道。

“那谢谢兄弟了。”凌峰有些激动,看得出来,凌虎是真心拿自己当兄弟才会这般爽快的,这让一向重义气的凌峰很感动。

很快大饭便开始了,一大盘一大盘的菜上了上来,凌家村的人们看着眼前“丰盛的”菜肴也是食指大动,胃口大开,不由分说的吃了起来,席间唠唠家常,谈谈村庄,不亦乐乎。

这中间好多叔叔阿姨主动给小志夹菜,嘘寒问暖,很是热情,其实能够坐在这张桌子上的人都是家境贫寒的,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正是这个道理。但是正因为大家拥有共同的难处,所以彼此间的感情才愈发的真挚,越加的淳朴。

眼前的一切让凌小志看在眼里,也是感慨万千,在贫穷的日子里,依旧能够向自己施以援手的人才是值得依靠的朋友啊,暗暗下决心以后出息了一定报答在座的各位长辈。

。。。。。。

在一间古朴而宽敞的木屋里,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正在摇头叹息,这已经不是第一年了,整整三年自己所管辖的区域都没有出过灵力合格的小孩了,要是今年再拿不出一个能够点亮灵灯的小孩的话,恐怕自己这个九长老的地位是不保了,老者正是九长老凌闲,此时他正为灵等测试而苦恼着,下个月初就是灵灯测试了,届时要每为长老要推荐1个6岁以下的小孩去测试,如果灵力合格的话,将被族中重点培养,但是眼看期限就要到了,而自己却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到时候在灵测大会上被凌宇那些家伙一鼓动,估计自己就要让贤了,在房中步履蹒跚的踱着步,不住的摇头叹息,想了想还是有些不甘心,叫来了自己的儿子凌闻,说道。

“闻儿,咱们这片5岁的小孩有多少啊。”声音之中饱含着无尽的沧桑。

“爸,咱们把能测的十几个小孩都测过了,应该是没什么合适的了。”凌闻一听父亲的话怎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虽如此,却也是无可奈何,他总不能凭空生出一个小孩吧。

“哎,走吧,现在在吃大饭,咱们去看看吧。”凌闲也是知道情况,但是即使在儿子口中又一次确认后,他依旧有些不甘心,希望能够找到一线希望。

“好吧。”凌闻看到老父如此也是暗暗叹息,自己父亲还是将权利看得太重了。

。。。。。。

两人在村中广场一出现,便是引来了一阵窃窃私语。

“那不是九长老凌闲么,听说他已经两年没有找到优秀的小孩子了,今年要是再没有人选的话,恐怕要辞职了。”

“我看啊,那个凌宇就不错,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红品剑修者的实力,再加以时日必定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剑士,到时候咱们村在部落中的地位又会提升了。”

“凌宇实力虽然好,但是气量太狭窄,不容人,恐怕族长不会同意的。”

“反正咱不归他管,换不换长老和咱们没关系。”

“话不能这么说,怎么说都生活在一个村中,不能相互孤立啊,你看看人家熊家村,那叫一个团结,也无怪人家每年都是部落的盟主。”

吃饭的一些人开始村南村北的讨论起来,从人群中经过的凌闲也是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但是也无可奈何,只能故作镇定的抬起头找寻着周围的希望。

一张张木桌看过去,凌闲的心越来越灰暗,甚至已经开始为自己今后的生活做打算了,这时候他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正是凌小志,小志此时正在大家的簇拥下心情舒畅的吃着饭,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凌闲忽然心生了一丝希望,仿佛燃尽的死灰又被点燃了一样,他迫不及待的走了过去,但是又碍于形象,想放慢脚步,却又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要是这时候有人注意他的话一定会笑喷,在这种矛盾的状态下与其说凌闲是走路,不如说是在表演舞步,那份滑稽要多可乐有多可乐。

“九长老!”

“九长老好!”

“闲老好!”看到凌闲向这边走了过来,每个经过的人都向他问好,以示尊敬。

这时候凌小志也是注意到了一名老者向自己桌子这边走过来,好奇的望了过去,毕竟自己平时除了吃大饭,上山休憩以外很少出过家门,并不知道这就是九长老。

“小志,快叫九长老。”凌母看到儿子见到长老后的反应不禁也是秀眉一簇,赶紧催促道,生怕九长老因此而怪罪儿子,毕竟在凌母心中,长老已经是天大的官了。

“九长老好!”小志听母亲这么说,再看看大家的反应,也是反映了过来,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自己看不上这个长老,但是还是先问好再说,毕竟自己家人以后还要他照料呢。

“好,孩子真聪明!”凌闲看到小志居然这般懂事,也是暗暗欣喜,这般聪慧的孩子想必灵力应该不错吧。就是不知道自己对他怎么会毫无印象,于是接着开口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孩子多大了?”

“九长老,这是我家的孩子。今年三岁了。”凌峰看到自家孩子被长老夸奖,也是激动万分,生怕错过向长老举荐自己孩子的机会。同时坐在一边的凌母也是紧张万分,连声附和道。

“才三岁么。。。。。。”长老的心头不由又是一黯,三岁的孩子灵力基本上还没怎么成长,更何况是点亮灵灯,看来自己是急病乱投医了,不禁又是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孩子才三岁,恐怕还不能点亮灵灯吧。”

“这。。。。。。”凌峰听到凌闲这仿似自言自语的话也是瞬间明白了过来,不由得哑口无言,原来长老是在找灵力出色的小孩啊,怪不得平日里见一面都困难的长老会主动和自己搭讪,但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仅仅三岁,怎么可能点亮灵灯,三岁能够点亮灵灯的人在整个凌家村历史中也不会超过五指之数,而这些人无不是历代村中的英雄,想来自己的孩子是没有这种天赋的,不禁也是脸色黯然了下来,那仿佛从天上跌倒谷底的差距放在任何人身上恐怕都承受不了。

“没别的事了,你们好好吃吧。”凌闲象征性的交代了一下后,步履蹒跚的转身向后走去了,那样子仿佛突然间老了好几十岁一样。

“让我试试吧。”然而就在凌闲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稚嫩的声音仿佛一把火炬般点燃了所有人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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