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就一块破玉吗,看把你们兴奋的!”看着众人鱼贯而出,正准备跟上的牧白,脑中却是响起了荆老头酸酸的腔调。
“哦,是吗?那我怎么从某人的语气里,听到的尽是酸味呢?”牧白笑了笑,调侃道。
“我……我那是对你们无知的歧视!这碧心玄玉一小块和一大块效果都一样,你们几个至于抱个盘子大的使劲傻笑吗?”荆老头的语气里明显开始有些上火。
“恩?你是说这玄玉的功效跟大小没关系?”牧白直接过滤了对方讽刺,好奇的问道。
“废话,你真当那些上古修士连搞块大点玄玉的能力都没啊?只不过因为这玄玉大小的功效都一样,谁没事会抱着个盘子大的到处晃,当然是点成玉佩方便携带了!”终于逮到了臭牧白的机会,荆老头说的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那又怎样?剩下的我就是拿去卖,照样是个天价!”对于荆老头的见识,牧白还是比较相信的。毕竟元婴期修士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光是年龄,牧白就拍马都赶不上。
“卖?以你的修为,只要大陆上传出一点‘碧心玄玉’跟你有关的风头,那你估计就再也不用愁怎么回南靖了。”荆老头听得牧白的话阴阴笑道。
“啊?什么意思?”听着荆莫仙有些阴阳怪气的语调,牧白不明所以的问道。
“意思就是,只要你透出一点关于碧心玄玉的消息,哪怕是远隔万里的南靖修士,都会直接飞奔着过来——追杀你!”
“这玄玉有那么值钱?那刚刚是谁说什么,切~不就是是一块破玉的?”牧白听得玄玉似乎比自己想的还要珍贵,不禁一惊。嘴上却丝毫不闲着,绵里藏针的回了一句。
“你……你……”荆老头一时气急。
“你什么你,破玉可不是我说的,再乱叫我告你诽谤哦!再说了,真有那么一天,大不了我到时吃点亏,随便找个人卖了就是,只要玄玉不在我身上,他们总不能都找我麻烦吧?”牧白一脸的不在意,光棍的说道。
“吃点亏?你以为接手玄玉的人,会让你有机会活着透露出,玄玉在他身上的消息吗?死人才是最能守密的。”荆老头冷冷一笑。
“有那么夸张吗?你的意思就是,我现在只要沾上这点腥,那就横竖都得死?”感觉对方像在吓唬自己,牧白有些不爽了。
“夸张?你知道一小块玄玉现在代表着什么吗?落在一个家族手里,那就是一个家族的崛起,落在一个宗门手里,也许就是宗门核心力量的延续!”荆老头说到这里时,情绪都有些失控了。
“崛起?延续?”牧白喃喃自语。
“想想看,一个本来只能出些筑基修士的家族,若是有了这碧心玄玉,一代之后会怎样?两代之后又会怎样?更不用说那些庞大的宗门了……”说到最后,荆老头的声音渐渐平静了下来,带着点语重心长的意味。
“好了,你说的都是最坏的情况,谁没事会到处显摆自己有这玩意……对了,你现在恢复了几成实力?”牧白听完后,沉思了一会,却是摇摇头,转而问道。
“几成?当时面对的可是空间乱流,我那会儿真是连老命都拼上了,如今即使有你的异火温养,没个几年又哪能恢复!我现在的实力连个筑基修士都比不上。”荆老头愣了愣,苦笑着说道。
听到荆莫仙的回答,牧白只是皱了皱眉,却是并未说话。
“问这个干嘛?若是碧心玄玉的消息真传了出去,我即使恢复到了鼎盛时期,也一样保不住你……”荆莫仙看看牧白不说话,不禁又提醒了句。
“不是说那个,从刚刚走出放典籍的石室后,我就感觉剑阵传来了一些危险的信号,好像有什么事……”话未说完,牧白便被前方传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庞兄,我看你一直捂着嘴咳嗽,刚刚战斗时受了伤?”张允看着牧白时不时的捂嘴咳嗽,犹疑的问道。
“咳咳,以前的隐疾,刚刚战蝰熊时又牵扯到了,无甚大碍。”牧白面不改色的随口扯道。抬头看去时,才发现众人已走出了过道,皆在通往药园的路口等着自己。
“哦,那就好……”不等张允的话说完,一声惊异的尖叫突然响起,这次却是候谷发出的声音。
“咦,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候谷的指向看去,才发现那通往药园的路上散落了几块白色的玉符,不知是什么。
“这是?我们走的时候好像还没有,不好!有人来过!”张允说着脸色一变,身形猛展直接向那药园的路口奔去。
几人听得张允的话,俱是瞬间担心起那株“紫夜寒星”来,也顾不得多想就赶忙跟了上去。
就在众人急切飞身的一瞬,那几块玉符却骤然发出了极其耀眼的光芒。牧白只觉得眼前一闪,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正想开口,就猛地感觉到了一股杀机袭来。
“砰!”对方的攻击太快,看不清东西的牧白只来得及凭着剑阵的感觉,刚刚掏出银剑横在身前,便被连人带剑直接轰了出去。
伴随着牧白闷哼响起的,还有候谷的惨叫,与辛吉的怒吼。
落地后的牧白,借着还有些模糊的双眼,才终于看清了刚刚发生的一幕。
惊诧的怒睁着双眼,却已毫无声息的候谷。捂着前胸的血洞,勉强斜靠着石壁的辛吉。还有那面带微笑,正提着金枪略有惊疑的看着自己的张允。
不用对方多说,牧白便已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苦笑着摇了摇头却是心有余悸,刚刚若不是凭着剑阵的感应,牧白估计自己现在的下场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躲过我的攻击,庞兄,我现在对你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张允眯了眯眼,好整以暇的笑着说道。
“你这混蛋,候谷不是你朋友吗?你还真下的去手,咳咳……”还未等牧白说话,辛吉已愤愤的吼道。只是看来,辛吉虽然逃的一死,却也好不到哪去,说话间,血便不断的从口鼻间溢了出来。
“候谷当然是他朋友,而且,若我猜的没错,这玉符陷阱估计还是两人商量好一起布的吧?所以候谷才会对他完全没有设防。”想到之前发现玉符的场景,牧白拍了拍身上的灰,缓缓站起说道。
“呵呵,庞兄,我现在是真的有些好奇你的来历了,不错,候谷确实是以为我要和他联手,才没有加以防备。”张允瞥了眼失去战力的辛吉,复又看向牧白,笑着说道。
“好狠的手段!”听完张允的话,牧白揉了揉终于恢复清明的双眼,淡淡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