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小师弟。”看着牧白那呆傻傻的表情,云悦一时也不禁忘记了刚刚的尴尬轻笑了出来。
“恩,云悦师姐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牧白看着面前笑颜逐开的师姐终于恢复了几丝清明,却浑然没有发现云悦那倏然收回的玉腕与已然通红的耳根。
“没什么事,只是庞风看你一直睡了那么久,敷了药却还一直都醒不过来,就急轰轰的非让我过来看看你死了没。”云悦听了牧白的问话,不禁翻了翻白眼答道。
“额,呵呵,怎么?我睡了很久吗?”牧白自然听的出云悦口中少有的温意,有心想装憨下挠挠后脑,才一动手却疼的龇牙咧嘴起来,想了想后忽然眉头一皱讶然的问道。
“不久,也就躺了三天三夜而已。”云悦看着床上少年龇牙咧嘴的样子,正想故作严肃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啊?那么久?”这回牧白倒是真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那,那庞风呢?”
“久?你还好意思说久,你也不看看自己伤成什么样子了,现在还能说话都是你的造化了,没事跟宋子豪那种人争个什么劲啊你?拼命把自己搞成这样,现在爽了?”
“恩?”牧白看着突然有些暴走的云悦一时犯起傻来,心里奇了怪了:“少爷我一没找你拼命,二也不是让你帮我拼命,你丫跟打了鸡血似的激动个什么劲啊。”
“额,那个,至于那个庞风估计是被长老叫去做一些战前指导和准备了。”云悦似乎也终于有点尴尬的发现了自己的失态,随后把脸一扭,直接嚣张的转移了话题。
“战前指导?什么……”牧白也没在意云悦的神情,只是皱了皱眉刚想继续问下去却被门外那嘹亮的嗓音打断了。
“怎么样?看出那小子一直在床上趴着醒不来是什么原因了吗?额?醒了?我擦……我说牧少啊,你还真是无利不起早呀,老子守了你三天三夜你连个屁都没响一声,才换个美女你就直接醒了?你这让我情何以堪那……”庞风咋咋呼呼的刚从门外露了个头进来,看见牧白正对着他忽闪忽闪的眨眼睛不禁先是一愣,接着就哭天喊地起来。
看着庞风那一脸骚情的表现,饶是我们牧大少嘴角也不禁抽抽起来:“自己当初究竟是搭错了哪根三叉神经,居然还一度认为这家伙憨厚老实?”
“呸,你既然回来那我就先回去了,他没什么大碍了,也就一些皮肉伤,多休养些时日就好了。”云悦听得庞风的鬼嚎也不禁轻啐了一口,带着越发有些发烧的耳根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云悦转身而去的背影,牧白一时有些默然。这云悦师姐本是秦瑶的好友,自己跟秦瑶好时也经常带着她一起活动,本以为跟秦瑶崩了以后和她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却没想到她居然会来看自己,牧白自嘲的笑了笑,倒也是个可交之人。只是想到秦瑶,牧白的心情不禁又低落起来……
摇了摇头,将脑中的一丝低落挥出,牧白这才想起向眼前一脸摆暧昧的好友问道:“对了,刚云悦师姐说什么你被长老叫去进行战前指导了,什么战前指导?”
一听牧白提起这茬,庞风的表情立时更神气了起来:“嘿嘿,还能是什么战前指导,当然是南靖国宗派之间的新秀挑战赛喽,几位长老看我这些天在台上的表现不错,决定让我也去见识见识,顺便拿个名次回来……”
看着庞风快贴到天花板上的那张得意的脸,牧白翻了个白眼直接无视了他的最后一句话。对于庞风能被选上参加新秀挑战赛倒是也没太多的惊讶,毕竟两人相处了那么久,对庞风的实力牧白也是有一定了解的。
说起来,对于庞风实力得以提升那么快,还多少跟牧白有点关系。
当年牧白风光入宗之时,身边也是围了不少人的,相对于他们这一群根正苗红的修真世家弟子,庞风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山野小子,只不过凭着家里那牧白到现在也没搞明白的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最后怎么扯到了一个宗门外事的世俗执事身上,而那个执事碰巧有那么一个推荐名额,他自己也没后人便把庞风推荐了进来。
而刚入宗门的庞风虽然凭着变异的雷灵根被直接选入了内门,但本身一没实力二没背景的,自然便被许多嫉妒其灵根的同门所借机羞辱过。
碰巧当时的牧白一心雄心壮志想着招兵买马,凭着两世的处世经验自然轻松的将庞风拉上了贼船,而之后的牧白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宗门把异灵根当成了宝贝,四年的时间庞风凭着自己近乎自虐的努力和牧白的一些经验点拨,硬是在前几天机缘之下冲上了练气八层,被宗门所彻底的关注起来。
四年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山野小儿,冲到了练气八层,放在哪个宗门也都是足够令人所侧目的了。
这倒不是说庞风就比当年的牧白更惊艳,毕竟修炼这种事是越年轻时修为越高日后的成就才越大,所以牧白如果能一直保持着当时的势头才会更为人所看好。
而庞风毕竟本身就比牧白打了三岁,虽然这几年修炼神速,但以18岁才入练气第八层比起那些同门境界上倒也没高到哪去。
打个比方,牧白如果当年势头不减,而等过了十二、三岁后经脉较为稳固后宗门开始花大量灵药物资培养的话18岁至少也是个练气巅峰甚至一不小心就筑基了也说不定。要知道练气期,只是修仙的一个起步,只要各层之间的瓶颈迈的过去,在一定灵药的帮助下练气九层并不一定就比练气三层多耗费多少时间。
那些所谓的修真无岁月,一境一登天的俗语,说的最少都是筑基之后才会有的情况。
况且不同于其他那些后来离去的同门,当年那些人见自己实力的渐渐赶上甚至超越了牧白这个所谓的天才之后,对于牧白的一些指导与点拨自然也开始不屑一顾起来。
而庞风却从没怀疑过牧白的任何一句话,甚至相对于宗门师兄与长老的那些定期指导,庞风宁愿选择相信牧白的话多一些,别人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始终跟着牧白,庞风自己却清楚,自己如今的成就绝对少不了牧白多年来时不时的指导与点拨。
想到这里,庞风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脸色不禁凉了下来,讪讪的说道:“对了,牧少,那个……你那天虽然漂亮的赢了比赛,可是后来却一直昏迷不醒,最后……最后下一场比赛时,只好被执事裁判认定为弃权……”
一想到牧白那天最后的拼命与倔强,猜测这次比赛可能对牧白的严重性,庞风就觉得嘴唇重若千斤,哼哼唧唧了半天才把话说出来,抬头一看却发现牧白的表情貌似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
“恩,我知道了……”淡淡一笑的牧白却也没再多做解释,心里只能苦涩的想道:“不管怎么说,那场战斗也算是给自己在这青洛山的最后一丝祭奠吧,疯狂之后也该清醒一点了,既然废体无法再修炼也就没必要再赖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回到家族多少也能帮父亲分担一点压力……”
“切,真搞不明白你那天干嘛那么拼命,可把我吓得,不过说实话,你那天的比赛赢的真是绝了!我听说宋子豪那小子最近郁闷的练功都差点连走火入魔了,哈哈。”看到貌似也没法从牧白嘴里得出个所以然来,庞风便兴高采烈的又扯起了其他话题。
“说起来,我本来都以为自己够厉害的了,凭着雷系功法的优势和你的一些指导,真打起来绝对是同阶无敌,可没想到你居然硬生生的把比自己多跨了个坎,还高两个境界的家伙打下了场。”
说到这里,庞风看着牧白比自己还略显年轻的面孔不禁又唏嘘起来:“我说牧少,你是不是还有啥诀窍没跟俺说啊,俺马上都要去参加那个新秀挑战赛了,虽然俺是个天才,但毕竟修炼的时间比起他们来短了不少你说是不?到时候大会上练气高阶的肯定一抓一大把,嘿嘿~你说就凭咱两的关系~那个,你是不是想个办法争取让俺也能挑掉个比自己高两阶的露露脸啊?”
看着庞风那一脸搞怪的表情,牧白直接给气笑了,心里自然也是明白,庞风不过是怕自己心情还有遗憾故意编着话儿来逗自己笑,便也故作阴深的冷笑一声:“哦?你确定你真想露露脸?”说罢还阴笑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的不怀好意。
“恩?那个~那个人家是卖身不卖艺的啦~”庞风看了看一脸淫笑的牧白,突然好似明白了什么似的一脸害羞状的惊叫了起来。
“噗”牧白给这丫一句话直接硬生生的把后面本来准备说的那些‘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经典台词憋了回去。这丫太活宝了,再说出后面那些,鬼知道自己会给这丫编排成什么样子。
败下阵来的牧白只得摇了摇头,左手一挥,一道白光便自他的床左侧向还在那做害羞状的庞风飞了过去。
“恩?”庞风下意识的一接,才发现手中的居然是牧白那日所用的银色巨剑,一时有些疑惑:“你这是?”
“你不是想要在新秀大会上露露脸吗?拿着吧,多少能帮你点,运气好遇到个弱点的九阶估计也不是什么问题了。”牧白看着有些发愣的庞风,笑了笑说道。
“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感受到这巨剑居然是把上品飞剑法器的庞风眼中有些感动,却立即严肃的回绝了。
“让你拿着就拿着,又没说送你,借你用几天而已,唧唧歪歪的跟个娘们似地干嘛?”牧白没好气的骂了句。
“哦……哦……”庞风看了看牧白的表情,相处了那么久也知道多说无益,便讪讪的收了下来。
看着庞风终于把剑收起来,牧白脸色终于一松,笑了笑正准备说几句鼓励的话,就看着这丫又扭扭捏捏的哼出一句:
“那个……其实……你刚刚要是硬要送人家的话……我也不会拒绝的……”
“……”
良久,终于从牧白的屋里憋出了一声狂叫: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