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别跑,姐的手又痒痒了,快过来,你懂的!”伴随着百灵般婉转的声音,一女孩映入锋弎的眼球。
看整体当真是冰肌藏玉骨,玲珑如玉兔,浑身上下,给人的感觉就是纯洁中透着顽皮。从衬领微微露酥胸来看,应是初长成、只得十四五岁的年纪。精致脸蛋上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美得让人砰然心动,再看噙着笑的朱红小嘴和脑后干净利索不算长的马尾,又分明就是一个顽皮的小姑娘,那是矛盾得紧。
就是这么一个小姑娘,当年的范可可,让如今的锋弎见着了就头疼万分,见不着又思念得紧,感觉煞是怪异。
范可可身旁,还站着一人,较之范可可要高出半个头,说是男子,却有着让多数男人也嫉妒万分的清秀脸蛋,锋弎记忆中,陆羽的外貌始终离不开清秀也仅有清秀这两字。如今的陆羽头发也长了许多,只一根发带随意束着,换做寻常男子,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之极,全无半分潦草散漫,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才称得上是潇洒公子哥。
如果这两人的外貌变化较大,锋弎倒是没有变上多少,还是一样大的眼睛,一样稍带厚的嘴唇,看着就觉得淳朴,与九年前唯一变化较大的,便是那身高和体格了,原本矮小可爱的个头应该快有六尺高了,就是和当年岁数最大,个子最高的陆羽比也要高出一个额头。再看锋弎一身彪悍的肌肉,虎背熊腰,一块一块分分明明,即使透着一袭衣衫也清晰可见。
再说锋弎此时,只能硬着头皮,唯唯诺诺的来到范可可身边,稳扎马步而立。
范可可看着锋弎苦着脸,半蹲在那的样子,晓得花枝乱颤,嘴里还不住的刺激锋弎道:“千万别动哦,姐姐狠狠的来了哦!”
只是一旁的陆羽听见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有些诡异,似想笑又似觉得羞恼一般。
“可可你轻点,千万别带内劲,悠着点,要不然得把衣服弄破!”锋弎回来一句。
陆羽终于忍不住,抖着肩膀跑开了,虽然眼前的两人只是一个打人,一个挨打,但是从这两人嘴里说出来的话,让得年纪稍大的他,实在容易想岔开。
范可可和锋弎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陆羽,心有灵犀般的呼了口气。
“你干什么,好像挺开心的?”范可可瞧见锋弎盯着自己的眼神不大对劲,芳心一乱,担忧这小子是不是看穿了自己心思。
锋弎原本古铜色的皮肤上,又浮现出一层薄薄的红色,只是范可可发现不了,他稍带慌张的答道:“我,我,开心,开心什么?”
范可可心里也有些乱,并未对锋弎过分追问,其实两人都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就是陆羽在的时候有些不喜,又有些不自然,这次仿佛约好了一般说话上带着其他的意思,两人心里都清楚,待陆羽自己走开,又怕对方看出自己刚才的小动作,这番情景其实再明显不过的说明了一个问题,但两人又谁也不愿意先说出来,真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两人自己不想拆穿,但是不代表别人不会。
“可可,别老欺负锋弎了!”范小醉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出现在两人面前,制止了范可可迟迟没有行动的打人计划。
独处的机会又被人破坏,范可可自然有些不悦,语气不善道:“爷爷你就喜欢多管闲事,你老人家还是去一边养老吧!锋弎这是让我帮他练功呢!”其实范可可说的倒还真是实话,自从锋弎发现被范可可和陆羽打,能够比较快的提高他的身体,他隔三岔五就喜欢自虐,范可可也乐意帮忙。
范小醉听完范可可的话,指着范可可的鼻子,嘴巴动了动也没说什么,他还不能明说,这丫头喜欢锋弎,只是将锋弎拉到一旁,按下这小子的头,附耳说道:“小子,你要是喜欢可可,那就快些行动,虽然可可是我孙女,但是你就是我孙子一样,肥水不能流给外人,可可每年回去,落雪峰上不知道多少青年俊杰对他好感甚多,你就不怕被人捷足先登?”
谁知原本还有些淳朴的锋弎,神色一变,凶神恶煞的咆哮一声:“谁敢打可可的注意?我废了他!”
要是旁人还会被这小子的模样给欺骗了,但是范小醉很了解锋弎几斤几两,当下狠狠的拍了一下他脑袋,骂道:“你个猪脑袋,凭你的本事废得了谁?还不主动点,黄花菜凉了你就自己哭去吧!”说完,人又不知道消失到哪个角落养老去了。
孟少白在不远处的屋顶上摇了摇扇子,对这三个人无奈的笑了笑,不过眼神中光芒闪烁,暗道:该是放他们出去的时候了,鸟大了,该去更大的林子找食吃咯!
扬州城内,明教分旗,袁博的屋内。
袁博还是老模样,只是两鬓间多出了些许的白发,此时,他的下首坐着袁术以及另外一名年轻男子,虽然不及陆羽的潇洒清秀,但是五官也算英俊,身材也不似锋弎,正巧是那女生追捧的猿背蜂腰,只是挺拔的鼻梁下,略有些薄的嘴唇上总是带着一副舍我其谁的高傲。
“旗主,据我所知,锋弎和另外两人这几日就要离开城外的山谷,出发去那落雪峰,这次不同以往,按那锋弎的话,是鸟归山林,以后应该少有机会再回来了!”高傲男子对着眼前的袁博,高傲依旧不减。
袁博眼底闪过几丝冷笑,口中幽幽的吩咐道:“恩,我知道了,锋刀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吧,这么些年的安排,加上你的努力,应该可以成功吧,事后也算是为你锋家报了一些仇恨!”
锋刀答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袁术看着锋刀离开,消失在视线中,阴森的道:“其实成不成功又有何关系?只要这件事情告诉锋弎,我们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术儿,你错了,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他们两方必须反目,我们才好引蛇出洞,不然就算让成功,功劳也是教主的,我们必须以自己的力量成功,得到的东西,才是我们自己的!”袁博也露出了狐狸尾巴,口气中的欲望似乎想要吞进一切。
袁术想了一会,认了一个错,暗道自己还是需要紧随父亲,听从父亲安排,浑然不知自己渐渐的已经失去了主见。
扬州城,一家普通的茶楼。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锋弎任由眼前这个给自己有特殊感觉的锋刀拉到这里,脚一停下,立即疑惑的问道。
这些年,锋刀经常过来找锋弎等人的麻烦,每次也只是小打小闹,使得锋弎等人只觉得麻烦也生不了气的感觉,因此造成了锋弎与锋刀之间也说不清是什么的尴尬关系,仔细想想两人连朋友也算不上,但是关系又不仅仅是认识那种。
锋刀神秘一笑道:“看下去,你就知道了!”说着手一指茶楼中央搭着的台子。
此时,台子上正上来一位说书老人,往那长长的板凳上一坐,两眼环视了一圈,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锋刀两人坐的地方,便张开了嘴,说将起来。
“你看,来得正巧,这不刚开始!”锋刀搂着锋弎的肩膀说道。
谁知,锋弎不耐烦的拿开锋刀的手,起身这就要走,同时口中说道:“我对这个没兴趣,你自己看吧,我还要给我家可可买点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扬州城了。”
锋刀一见锋弎要走,那还了得,连忙一把拖住锋弎,口中解释道:“你先陪我听一会,过一会你要是还想走,我肯定不拦你,甚至你买东西的钱也包在我身上!”
锋弎从来不会跟钱有仇,当下连忙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锋刀已拍下胸脯,内心暗道:这个呆头熊,等下你要是不上钩就怪了!
锋弎刚一坐下,心思也不在台上,只是两眼无神的盯着茶杯里的水,看情况他是铁了心打算等那免费的东西了!
他不急,锋刀可急了,如果没听进去,那也不成,连忙对着台上使了使眼色,又故意在锋弎耳边大声叹道:“唉,这说书人口中,将到的那个孩子真可怜,一点点大就被人抢了去!”
锋刀却不知,这一句话正巧戳进了锋弎的心。
此时,台上的说书人正在唾沫星子满头飞的讲道:“那小婴儿,好生可怜,刚生出来,就被人夺了去,就连保护他的娘亲也被人打了一掌,横倒在地,不知死活!此时,只见那恶少孟黑抢过锋家的婴儿,一掌劈翻婴儿母亲,转身就跑!同时他的帮手恶老头,范昏飞起一脚,踹在过来营救的婴儿父亲心窝,将那锋家大少,锋扬给踢得当场吐血三升。”
锋弎只听了这一小段,就肯定那说书人口中所说,必定是自己脑子里十多年一直浮现的那一幕,婴儿被抢的一幕,只是那看不大清楚的抢人者,被说书人说出了名字。
锋弎哪里还听得下去,更加忘记了旁边坐着的锋刀,飞身跳上了茶楼中央的台子,一手抓起老头,几个纵跃,跳出了茶楼,看得一众茶客,连番怒骂,哪个傻帽竟然连说书老头也不放过,竟是当众强抢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