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若是重新来过我不会再自私的要你假扮男孩子来讨得公爹和婆婆的欢心。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我真的不是一个好母亲。
蒋芸苼的泪水滴落在了七七的脸上,双手紧紧地抱着七七,却因为太过用力扯到了七七的伤口。七七嘤咛了一声,微弱的声音瞬间惊到了屋内的人。
“娘,快放开七七,你弄疼她了。”凌慕珏紧张担忧地快步走上去,边走边大声提醒。蒋芸苼愣了愣,迟疑了一刻才反应过来。“我真是没用。”
“娘。”凌慕珏抱住了蒋芸苼,看到七七紧皱着的眉头和苍白的脸色,心又开始疼了起来。“爹知道了吗?”
蒋芸苼摇了摇头,“我扯谎,说她出城去玩了,恐怕要半个月才会回来。还说七七怕他生气才没和他说一声就走了。”
凌慕珏和凌慕夜都松了一口气,心有灵犀地互看了彼此一眼。“五娘,您还是先回去吧。您出来时间太长,爹会起疑心的。”
蒋芸苼擦干了脸上的泪珠,情绪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昨夜慕义也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长青一早就出去了。”
凌慕夜敛下眼睑,脸上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凌慕珏也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怎么一晚上会出这么多的事情!
太子府中的睿馨园,狼绝背上捆着数十斤重的带刺的荆棘跪在赫连炽焰的书房门前,身下的地上是大滩大滩的已经干涸的血迹。狼绝紧咬着牙忍着背脊上的疼痛,汗滴大颗大颗地落下。
眼前一个身影闪过,原来是影卫虎怵。“啧啧,狼啊,你怎么这样了?”虎怵看着狼绝此刻狼狈的模样,忍不住讥讽起来。
狼绝连个白眼都没赏给他,理都不理他,像是不屑与他交谈似的。
虎怵直笑,也不生气。他可是难得看到狼绝狼狈不堪的模样啊!“好了,我不嘲笑你。这么多年兄弟,我对你还是有些同情心的。”说完,拽拽地走进赫连炽焰的书房。
狼绝轻轻叹气,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赫连炽焰俊容寡淡,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的一副美人图。只是这位美人身着男装,英姿飒爽,嘴角还带着佻达随性的笑容。
虎怵走路的声音极轻,看到赫连炽焰凝神专注地看着书桌上的画卷不由也好奇起来了。虎怵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要一睹画卷的真容,而虎怵也感觉到了赫连炽焰没有要阻止自己的意思,于是放心的走过去认真的看了起来。
画卷上是一名男子啊,虎怵不禁被吓了一跳,他可是从未听说过殿下喜欢男子啊!虎怵打量探究的目光徘徊在赫连炽焰和画卷之间,越发不明白。
赫连炽焰嗤笑一声,眼底却是冰凉彻骨的寒意。虎怵浑身一震,有多久了没有看到赫连炽焰这样含着杀意的眼神。赫连炽焰收起笑意,瞬间又是一副淡漠的神情。好似刚才笑的人不是他,而是虎怵出现了幻觉。“她就是凌慕白。”
虎怵哦了一声,这才惊觉到狼绝在混乱中误伤了凌慕白。“那么……狼绝被罚也是因为误伤了凌七少吗?”
赫连炽焰收起画卷,继而展开了另一幅画卷。画卷上的女子神态娇憨,眼神柔媚。而五官却和之前那一幅一模一样。
“凌七少是个女的?”虎怵惊讶不已,名满京城的玉面贵公子竟是个倾国倾城面似琼花的天人!“天那!”
“苏烟儿和苏伯权最近做了什么?”赫连炽焰收起画卷,拿起画笔在宣纸上继续作画。仿佛是在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眉宇之间尽现信马由缰的神态。
虎怵愣了愣,“苏烟儿最近一直去凤凰宫打扰皇后娘娘。苏伯权和大治国的太子上官易轩有来往。”
“上官易轩?”赫连炽焰冷嗤一声,“赫连炽烈呢?”
“还是一样,逛青楼!”虎怵真是对这对兄弟无语了,“你们赫连家的男人怎么都用这招来麻痹敌人的神经?你逛青楼他也逛,真是吃不消!”
画卷上已然铺陈开了一副美人图的雏形,赫连炽焰听着虎怵的调侃却没有停下手中的画笔。紧致的五官美丽异常,赫连炽焰看着画卷上的七七眼前竟真的浮现出了七七的笑脸。手一抖,不小心滴落了一滴朱砂在七七的眼角下。这突来的朱砂泪痣倒是平添了一番风韵。
虎怵这才想起另一件事,“对了,昨晚你的太子妃怎么样了?”殿下昨晚一直在凌慕白住的屋子的屋顶上候着,这太子妃平白被冷落,怎么府里会这么安静。
“让狼绝休息吧。”赫连炽焰的视线胶着在画卷上,这张小脸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虎怵走了出去,还没说话就先将狼绝背上的荆棘除去。荆棘被除去之后,满是伤痕和血印的背脊就这样暴露出来。虎怵叹了口气,“你小子真傻,就算你伤了裴芷媛也不能伤了凌慕白,她才是殿下的心头肉。”虎怵靠近狼绝的耳边,轻声说出了刚刚才知道的秘密。
狼绝狐疑地看着虎怵,冷笑不止。“你难道不知道这时候太子万万不能有弱点!”
虎怵耸耸肩,“我现在更想知道昨晚太子妃怎么样了?”
狼绝的眼里闪过一抹阴狠。“昨晚……的确是发生大事了。”
一直等不到赫连炽焰前来,蝉儿不禁焦急了起来。在房间内来来回回地踱步,看看在床上坐得端正的裴芷媛,眼里闪过不屑。“看来你已经失宠了!”
裴芷媛也不气也不恼,只是自己揭下了红盖头,走到梳妆台前卸妆。等到收拾完毕之后,裴芷媛便准备休息了。
“小姐,这交杯酒您不喝吗?”蝉儿给裴芷媛倒了一杯酒拿到她的面前,“小姐,您还是喝了吧。新郎等不到,至少这酒也该尝尝。”
裴芷媛看了蝉儿一眼,心底顿生寒意。“当初我竟将你视作姐妹,可真是瞎了眼。不过如今我已是失宠的太子妃,你要见到太子恐怕很难。不过既然你想飞上枝头,那我还是可以成全你。”裴芷媛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你放心,我会主动去见太子,向她引荐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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