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顺见状,眉头一皱,不知道那红袍究竟是何物,不过却也没太放在心上,继续催动青光长剑朝着谢晓庆斩来。
谢晓庆一把划开左手手腕,带着血淋淋的大口子一把抓住鬼头王红袍,随即调动起丹田内所有真气,一股脑的往着红袍中灌注。
那一晚他曾清楚的看到鬼千如何使用这红袍,也为鬼头王的威力震惊不已,他也明白,这红袍乃是极为强大的法宝,比那上品真宝的血千斩都要强出不少,自己修为低浅,恐怕就是耗尽全身真气也无法将其驱动起来。
不过,他也看到过鬼千曾经用自身鲜血以加强鬼头王的威力,此刻他也想用自己的血液来尝试一下,如今被逼到这般地步,只能赌命一搏。
谢晓庆体内的真气被一抽而光,而周身的鲜血也快速自那伤口中被鬼头王红袍大量吸走。
储在丹田中那所剩不多的青色真气此刻被尽数运起,于周身血脉中不断运转,滋生出大量新鲜血液。
青色真气瞬间用光,谢晓庆猛的松开手中的红袍,整个人犹如脱力一般倒在地上。
这一番说来话长,其实也不过两个呼吸之间,那红袍无风自起,而后一下子幻化为一个锯齿獠牙,丑陋无匹的黑色鬼头。
只是如今这个鬼头却要比当夜鬼千幻化出的鬼头小上不少。
青光长剑呼啸着向谢晓庆斩来,只见那鬼头,大嘴一张,迎着那袭来的长剑便冲了过去。
长剑与鬼头一经接触,便如遭重创,光芒顿时大暗,剑身也不住振动,发出犹如哀鸣般的声音。
而那鬼头却是全然不理,巨大的嘴巴猛的张开,一口就将那长剑吞了进去,而后连抖了数下,缩小了几分,便再无异样。
“这、这、这是……”吕顺大惊大骇,自己那下品真宝长剑竟一下子被吞,不见踪影,再也感应不到。“中品……不!上品人宝,你、你居然会有这等法宝!”
原来这红袍竟是一件上品人宝,谢晓庆挣扎坐起,不给吕顺丝毫喘息机会,驱起那鬼头便朝着吕顺冲杀过去。
惊慌中,吕顺双手急挥,只见周围十余快岩石瞬间被其驱起,携着风声砸向奔来的鬼头。
刚一接触,那十余块岩石便被尽皆震碎,四散飞崩,鬼头速度不减,直扑吕顺而来。
吕顺大喝一声,快速扔出一张符纸,那符纸迎风而碎,化作一道黄金高墙挡在他的身前。
随后他又急忙从纳戒中掏出血千斩,将真气灌入刀中,顿时红光大作,嗡嗡直响。
黄金墙瞬间崩塌,鬼头张着血盆大口,已然奔至吕顺身前。
吕顺大吼一声,挥起血千斩便砍,怎奈终究慢了半步,那鬼头竟不硬碰,绕过刀锋,张口朝他脑袋咬来。
“啊——!”一声惨叫响起,吕顺整个脑袋被鬼头一口吞下,无头身躯站在地上晃了几晃,“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那鬼头于四下游走一番之后,又变回那红色长袍,落在地上。
谢晓庆站起身来,快步走去,将那红袍与血千斩收入纳戒之中,又快速将吕顺手上的两枚纳戒摘走,转身射出几道真气,将自己的脚印铲平,衣服残片消掉,而后运起飞行符就朝远方飞去。
……
两道微光接连闪过,两只纳戒之中的物事被全数拿出。
谢晓庆此时正在深山中的山洞中,眼前则摆满了薛立与吕顺两人纳戒中的物品。
“这就是血神丹?”谢晓庆拿起一枚血红的丹丸,只一接触便能感受到其中的雄厚灵力,“果然厉害,看来将其炼化能大幅增功并非虚言啊。”
谢晓庆将血神丹收入纳戒,又向其他看去,一片泛着微光的石片顿时吸引住他的目光,谢晓庆将其拿起,真气注入其中,大量文字便立时涌入脑海。
“逸气决?”谢晓庆顿时大喜,“这应该就是那隐住修为的法术,真是天助我也,如此一来就算日后修行过快,也不必担心被人看出倪端了。”
接下来谢晓庆又将其余之物一一查看完毕,那吕顺戒中还有十余张仙符,四粒真气丹,五件中品灵宝以及两柄上品灵宝,一为长刀,一为胸甲,一攻一守正和谢晓庆心意。
而薛立戒中除了血神丹与逸气决之外,还有五张仙符,一座小鼎,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更没发现他那可吸血增功的炼血功,看来当真是如他所说是口口相传,并无记载。
不过薛立那件上品真宝的血千斩却早已经被谢晓庆收入囊中了。
另谢晓庆颇感遗憾的是,吕顺那下品真宝长剑被鬼头吞噬后便连渣都不剩了,让他很是可惜。
将这一切皆收入自己纳戒之中后,谢晓庆迈步走出洞外,此刻夜已至深,天空中有乌云盖月,只剩几点星辰,闪烁微光。
忽然,一道鸣响传来,随即远方一道细细的火光冲上苍穹,于空中炸开成数道烟火,极惹人目。
“飞火符?”谢晓庆略一沉吟,那火光升起的方向正是不久前吕薛二人惨死之地,看来如今已被另外两人找寻到了。
谢晓庆赶忙脱掉破烂不堪的黑衣,来到一边的小溪旁将身上血迹洗掉,再从纳戒中取出一套新衣换上,而后便冲着火光发射地奔去。
通天塔弟子出塔办事一般都会带上一两件备用弟子服,而且制材形状尽皆相同,根本看不出区别。
……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眼前两具尸身,谢晓庆故作震惊道。
“不知道,我来到这时就已经是这番模样了。”看着这惨死的两人,李铭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惊骇。
“难道是同归于尽了?”谢晓庆问道。
李铭摇了摇头,“不能,以师父的修为,怎么可能会与这妖人同归于尽,更何况那妖人还身受重伤,而且我还发现,他们两人手上的纳戒都不见了,一定是被人拿走了,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人下的毒手。”
“这么、这么说这山里面还有实力更胜化精期二重的高手?”谢晓庆退了一步,面露恐惧之色。
“很有可能,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此人修为也许并没有那么高,只是躲在暗中趁着两人厮杀偷袭得手……”李铭仔细的将两具尸体检查一番,站起身来缓缓道:“这薛妖人是连中数剑而死,看他身上的伤口,应该是家师的清流剑所为。”
“这么说吕真人杀了薛立之后,被人偷袭得手?对了你可曾发现有没有第三人留下的痕迹?”谢晓庆急忙问道。
“没有,我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找到。我想那人就算是暗中偷袭,修为应该也不会太低,家师居然直接被人将脑袋轰掉,此人的修为就算没有化精期应该也是筑基期六七重左右的实力。”
谢晓庆闻言顿时松了口气,既然这般说看来是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想来也是,自己区区一个筑基期一重的小子,杀了一位化精期二重的高手,这话任谁听了也不会相信。
不过他此时仍旧不露破绽,装出一副惊骇的摸样道:“筑基期七八重?那也远非我们所能抵抗……”
正说话间,御物宗那女弟子洪秀燕也踏着法宝而来,刚一落下,见到眼前情景,不由得惊叫一声,连忙问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师傅他、他怎么……”
“师傅恐怕是在杀了薛妖人后,又遭一人攻击,被人轰掉脑袋而死。”李铭面色凝重的说道,“这山中肯定还有一个至少也是筑基六重的高手,不是我们所能对付的,我们赶紧出山回城,等待通天塔的门人到了再做计较。”
随即,李铭便将吕顺的无头尸体收入纳戒之中,三人一行快速逃出这大山,朝着方州城飞去。
……
“怎么会这样!”方州城内,神拳门静修房中,俞鹤音看着眼前吕真人的无头身躯,大感惊恐。
“俞师弟,你先不要惊慌,先坐下,听他们把前因后果说完。”俞鹤音身后,一个坐在椅子上吃苹果的矮胖子厉声说道。
这人正是齐少东齐胖子,谢晓庆对这通天塔中印象最为深刻之人,此番通天塔派出十名筑基期弟子出来,便是以齐胖子为首。
谢晓庆没想到,这齐胖子如今已经达到筑基期九重修为,只差一步便可凝成元精进入化精期了。
这齐胖子如今已经成为通天塔千余年来,修炼最快的劣等仙资弟子,深受塔内器重。
“这位李铭师弟,你把事件前后说一说吧。”
李铭闻言,缓步上前,将他们如何来到这神拳门,发现薛立,然后又追至山前,分头寻找,最后自己发现二人尸身一系列过程详细的复述了一遍,随后又说道:“我认为,这行凶之人修为至少已达到筑基六重以上,当然也有可能不止一人。”
齐胖子听后又将目光望向谢晓庆,谢晓庆见状说道:“没错,我们三人当时分头入山,后来我发现李师兄发出的信号,便立刻赶去,情况确实如此。”
齐胖子点了点头,思量了片刻后说道:“好了,此事既然发生在我通天塔管辖范围内,我们自然不会不管,不过如今该人情况不明,实力不清,我想还是要先回报塔内,由塔内长老定夺,至于李师弟你们两个嘛,就先且回去吧,等我通天塔查出结果,自会告知。”
李铭与洪秀燕闻言都对齐胖子的敷衍态度颇感愤怒,怎奈如今师傅已死,自己两个筑基期四重的修士,在这里说话根本没有分量,只好先带着吕真人尸身回宗里报告,由宗里做主。
送走御物宗二人后,齐胖子于屋中踱了几步,忽然抬头说道:“对了,那个神拳门韩门主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