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目朝着海罗格,缓缓说道:“我只是有些疑虑,这么重要的东西,何以丢失了四天,才上门寻找?”
“难道是我怀疑错了,这个少年,是真正的拾金不昧!”海罗格稳了稳情绪,笑着解释道:“因为这四天,我在准备材料,又做了个药剂实验,疏忽大意了。”
张目微微一笑,疑惑道:“准备材料?海罗格院长,星辰树叶和骷髅花,这两种主材料,怕是不能随便做实验的吧?光明元素,和黑暗元素,融合不好,实验可是要发生爆炸的。而且,星辰树叶和骷髅花,都是价值千金的材料,就算是海罗格院长,也不会舍得浪费吧?”
海罗格怔了一怔,上下打量了一下张目,笑道:“我当然知道这些,我只是降低了药性,利用荧光草,黑茉莉这两种材料,暂时代替那两种主材料,再选择一些辅佐材料,研究一下药剂配方的可行性,所以,才会现在才发现药剂配方丢了。”
张目先是点点头,似有所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如果料想不错的话,实验应该是失败了,黑茉莉该是变成灰尘了吧!”
海罗格大吃了一惊,道:“难道你也做过这个魔法实验!”
张目面无表情,道:“没有,我只是推测而已!这个药剂配方的辅佐材料,没那么容易猜对!而荧光草,体内只含有百分之二十的光明元素,其他的都是混合元素,是不可利用的杂质。就算是海罗格院长的魔法力,想要彻底提纯的话,也要耗费两天!黑茉莉,体内有百分之五十的黑暗元素,只需要一天时间,就能提纯!”
张目顿了口气,接着道:“两个时间加起来,就已经是三天的时间。元素间的重新排列,有快慢之别。按照快慢顺序,分别是光明元素,风元素,水元素,火元素,土元素,最后才是黑暗元素。没有正确的辅佐材料的情况下,用一天的时间,来做这个实验,,那么就只能有一种结果,光明元素,将黑暗元素,吞噬掉黑茉莉唯有化作灰尘!”
海罗格禁不住满脸大汗,直向下淌,眼前的这个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仅仅凭借着一句话,就能分析出这么多东西,而且句句都是不可辩驳的事实!海罗格身为大师级的药剂师,张目所讲的东西,他并不是不知道!但是,药剂学博大精深,想要将所有材料的元素比例记住,完全是不可能的,可眼前的少年,却是信手拈来,轻松至极!
海罗格清了清嗓子,沉声道:“照你这么说,只要延长实验时间,控制好光明元素的重新排列的速度,实验就能成功?”
张目摇头道:“就算是怎样,这个实验,也不会成功!最重要的原因是,世界上的黑暗元素,其实本身就不纯,它至少蕴含了两种元素,甚至可能更多!因为两种元素种,有一种元素的波动,极其微小,微小到被另一种元素,完全抢了风度,才会被大部分人忽略!黑暗元素的另一个名字,是亡灵元素!而这个药剂,需要的并不是亡灵元素,而是黑暗元素中的另一个元素!”
海罗格瞪大眼睛,急喝道:“什么?”他从来都没听说过,黑暗元素中,还蕴含着其他的元素!
张目微微一笑,缓缓的说道:“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帕尔多斯?霍利格遗留下的这个药剂配方,是不完整的,大师级的药剂师,都能看的出来!但是,这又绝对不是失败的药剂配发,因为上面有帕尔多斯?霍利格的名字!这也不可能是伪造的,因为药剂配方上的元素配比,是那样的无懈可击!但是,这张纸明明是完整的,没有半点缺页,不是吗?”
海罗格闻言,虽然不想相信,但他已经听的瞠目结舌,不知如何辩驳了,仿佛有一扇未知的大门,正向他慢慢敞开,他惶恐极了。
张目又看了一眼海罗格,继续道:“世界万物,都由七种元素构成,这个理论,是由第一代教皇,提出来的!而第一代教皇,在人们的眼中,是神明般的存在!而神明说的话,是不可反驳的,也是不能反驳的!包括帕尔多斯?霍利格,他也不敢反驳,甚至胆怯到不敢写下完整的配方,他害怕得罪神明神明,!因为,这个配方,可以推翻第一代教皇的说法!也就是说,你们敬畏着的神明对你们撒了谎!在我看来,你们的神明与很多人一样,十分的自私,因为不想为自己竖立可能出现敌人,才没有将黑暗元素的重点,公诸于世!毕竟光明的对立面,不就是黑暗吗?”
说到这里,张目忽然哈哈笑道:“现在,我才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帕尔多斯?霍利格,会将所有的药剂配方给烧毁,那可是他的全部心血的!只凭借一句不喜欢战争,这不是纯扯淡吗!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已经不敢再研究药剂了!而遗留的这个药剂配方,应该是因为他内心的那一丝不甘,才能幸免于难吧!”
海罗格脸色惨白,有种茫然无措之感,身为一个光明教的信徒,此时应该指出张目大逆不道的观念,可他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理由,他沉吟了一阵,搪塞道:“这些都是你猜想的,或许这个药剂配方,真的是失败的作品,也不是没有可能。”
张目凝目寻思了片刻,盯着海罗格的眼睛,坚定道:“我敢拿性命担保,这不是个失败的作品。因为,你只要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就有可能复原这个药剂配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没有人能够只靠想一想,就能想出药剂配方!”海罗格几乎是吼出来的,少年带给他的冲击已经太大了,如果他还有能力复这个药剂配方,那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张目很想告诉他,我这里的随便想一想,顶的上你推算一两年,甚至是几十年!但是,他可不会亮出自己的底牌,神秘的一笑,道:“你只要等半个小时,一切就可见分晓。”话音刚落,他已经席地而坐,闭上眼睛,沉思了起来。
海罗格满脸迷惘,本是不想等的,但他对这个少年所表现的智慧,甚至有种无法言明的恐惧,迫于这种无形的压力,他竟然真的开始了等待。
张目利用两分钟的时间,将脑海里所有的药剂配方,逐个的与帕尔多斯?霍利格的这个药剂配方进行对比,从中选出了元素比例接近帕尔多斯?霍利格这个药剂配方的五种药剂。
张目又根据元素重新排列的速度,以及药剂的性能和作用,推算出了五种药剂配方中辅佐材料的作用!让张目兴奋的是,这三种药剂配方,它们的辅佐材料,全部是用来加速元素分解排列的,而且,只针对黑暗元素。
然后,张目将知道的所有辅佐材料,在大脑中简单的过了一遍,选出了五百种辅佐材料,这五百种辅佐材料,同样都是可以加速元素分解排列的,且只针对黑暗元素的材料!
做到这里,换做其他人,哪怕是再厉害,也算是到头了!
可是,张目不同,他可以在脑海里,模拟魔法实验!
将五百种辅佐材料,或单个,或不同数量,或不同比例的分组,然后反复与星辰树叶,骷髅花等药方,进行实验。
这件事情,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魔法实验有太多的不可预测性!但是,在张目这里,这些不可预测性,便是形同虚设,因为他在图书馆得到的知识,完全可以应付得来!这就好比,一个人,在知道了加减方法后,面对一加一等于二,能够推理出二减一等于一。
不同的是,魔法实验的困难程度,要远远大于加减乘除。
这个过程,换成真正的实验,既繁琐又复杂,所要耗费的精力与时间,哪怕是海罗格,这样一个有经验,有资本,又有时间的大师级药剂师,也是无法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