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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到头来空梦一场

“哥哥有喜爱的女子了?”倾城看着坐在窗前愁眉不展的哥哥笑问道。

顾弈城看着自己的妹妹有些羞哧的点了点头。倾城看着有些脸红的哥哥笑着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让眼高于顶的哥哥失了魂?”

顾弈城抬眼看了一眼笑的一脸狡黠的妹妹无奈的摇首笑道:“城儿越来越调皮了,连哥哥都戏弄起来。”

倾城眨着无辜的眼睛,纤手挽上那人的臂弯,扬着臻首笑道:“城儿怎敢戏弄哥哥,哥哥不愿告诉城儿即将是城儿嫂嫂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顾弈城轻叹了一声:“是谢尚书的三千金,谢灵溪。”

“哥哥既是如此爱灵溪姑娘何不娶了她?”顾倾城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哥哥心里百转千回,还是轻笑问道。

“城儿,哥哥····”顾弈城一时无语,不知如何回答妹妹的话。只能深深叹口气:“城儿,是哥哥配不上灵儿。”

倾城笑道:“哥哥一表人才,温文尔雅,性子温和,又受皇上器重,如何配不上灵溪姐姐了?”顾弈城看着倾城轻笑溢出,连眼睛中都闪着笑意,轻抚着妹妹的小脑袋宠溺的道:“哥哥有城儿说的这般好?”倾城看着展颜的哥哥终是放下心来笑道:“哥哥的好是数不尽的。”

顾弈城狭蹙道:“城儿今日是吃了多少蜜饯?”倾城只是看着自己的哥哥笑的璀璨······

管家神色祥和躬身对着顾潇道:“将军,宫里来人了。”

顾潇皱了皱眉:“是谁?”

“皇上身边的孙喜公公,说是奉旨。”

顾潇起身忙道:“快些将公公请至内堂。”

“是。”便躬身退出书房。

顾潇整整衣冠,抬腿便出了书房朝内堂走去。

进来的是皇上身边的孙喜公公,他捧着圣旨,尖着嗓子:“顾潇顾将军接旨。”

府中一干人跪下,顾潇以首叩地道:“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顾潇将军之女瑾萱贤淑良德,容貌秀美。今特封镇远大将军三女顾瑾萱为静宁公主。择良日远嫁殇朝和亲。钦此。”

“臣领旨,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将军快快免礼。”继而尖着嗓子笑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

那顾潇躬身道:“多谢喜公公。公公请里面坐,喝杯水酒,歇歇脚。”

“不劳将军费心,咱家还得回宫复命。告辞。”

“既是如此。老夫也不挽留了,老夫送送您。”

“将军留步,告辞。”

“公公慢走。”

自皇上下旨后,南苑的秋夫人为自己唯一的女儿已是哭闹了好些回,顾潇早已不胜其烦,每日下了朝回了府都尽量躲着秋夫人,顾瑾萱自接旨后每日只是将自己锁在房中,据秋夫人言:每日都是以泪洗面,不忍抛下年迈的母亲去那遥远的国度和亲,将军府中一片哗乱。

顾瑾萱将自己关在房中七八日,秋夫人每日在门外劝解,终是没有什么进展,第八日顾弈城去了顾瑾萱的屋中呆了半柱香的功夫,没有人知道顾弈城究竟对顾瑾萱说了什么,将自己关起来七八天的顾三小姐竟走出房门。

“若是你替我去和亲,那弈城哥哥定会如愿娶了谢灵溪。若是你不愿,那谢灵溪就要另嫁他人。”坐在花园的亭子中的顾瑾萱看着倾城笑的鬼魅,继而倾身上前在倾城耳边道:“你自己想清楚该如何去做。”

倾城痴痴地看着瑾萱冷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是我桃代李僵···哥哥便会如愿娶了灵溪姑娘?”

“那是自然。”瑾萱笑道。倾城听毕不再言语,只是怔怔的朝舒怡园走去。用她一生的幸福去换取哥哥一生的幸福,为何要让她做这样难以抉择的决定?为何偏偏是她。

“小姐,晚秋沏了小姐爱喝的碧螺春。小姐现在要喝吗?”晚秋看着黯然神伤的主子轻声问道。

倾城抬眸看着晚秋笑道:“谢谢你,晚秋,今日城儿不想喝茶。你去月阁为城儿取壶荼靡酒可以吗?”

“小姐,三公子嘱咐过,不能再让您喝酒了。”晚秋低首答道。

倾城起身走至窗边推开窗子笑的凄凉,哥哥嘱咐过。敛下所有的情绪,转身走到晚秋的面前可怜兮兮的拉着晚秋的衣袖晃道:“晚秋,城儿今日想喝酒了,很想念荼靡花的香味。晚秋,城儿求求你了。只要晚秋不说,哥哥怎会知道呢?晚秋···”

晚秋见倾城如此,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摇着头无奈的道:“晚秋去取就是。”

倾城展开笑颜道:“谢谢晚秋,城儿就知道晚秋最疼城儿了。”晚秋笑的无奈,只好起身去月阁取酒。见晚秋离开,倾城便卸下所有的伪装,悲伤溢满那绝色的面容。待晚秋将酒取来,倾城便遣下晚秋,手执酒樽,一杯一杯茫然的将酒送入口中。荼靡花酒是她亲手酿制的呢,淡淡的荼靡花香,像极了娘亲身上的味道。却是为何这酒今日如此辛辣,辣的自己眼泪都流了出来,努力的将这许多的酒咽下。跌跌撞撞的站起身,顿时只觉天旋地转,心里难受的紧,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流着。

顾弈城站在门外看着泪流满面的妹妹痛心不已,终是不忍,上前扶住跌跌撞撞的倾城,那女子见有人扶着自己,痴痴地扬起臻首,眼神迷离,似茫然,似悲伤。却是轻柔的唤道:“哥哥···”

顾弈城仔细将妹妹脸上的泪痕一一擦去,心痛道:“哥哥在,城儿为何喝这许多的酒。哥哥不是嘱咐了晚秋不让城儿再喝酒的吗?”

倾城伏在哥哥的怀中痴痴的笑道:“哥哥。城儿···只是想念这荼靡花的味道···却···却是不想···喝了许多。”

顾弈城轻叹一声,明明是难过的,却是说想念荼靡花的味道。苦笑着摇了摇头,打横将怀中的人儿抱起走向床前,小心翼翼的将倾城放于床上,拉了锦被将床上的人儿仔细盖好。倾城却只是看着面前顾弈城模糊地身影痴痴地笑着。顾弈城轻轻地拍着朝着自己傻笑的妹妹的小脑袋轻声的笑道:“城儿,快快睡吧,哥哥在旁陪着你。”

倾城眼神迷茫,痴痴地看着顾弈城问道:“哥哥···是···是不是很···很···喜欢灵溪···灵溪姐姐?”

顾弈城一怔,身侧的掌握成了拳,脸上却是笑道:“是,哥哥很爱她。”

“那,若··若···是灵溪···姐姐···姐姐···嫁了他人,哥哥···会怎样?”

顾弈城悲伤地道:“若是···若是···灵儿另嫁他人。哥哥活着亦无生趣······”

倾城躺在床上口齿不清的问道:“哥哥,灵溪姐姐····对哥哥···来说有多重要?”

“多重要?灵儿···”想了许久终是道:“比哥哥的性命还重要。”转而笑道:“城儿快快睡罢。”

倾城低低的嗯了声很是听话的将眼睛阖上,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比性命还重要啊,泪顺着紧闭的眼角滑落。顾弈城轻轻的为妹妹擦去,痴痴地看着紧闭着双眼的妹妹,是痛、是内疚,此刻的心里五味杂陈。

火,漫天炙热的火像一条通红的蛇朝着她蜿蜒爬来而来,动不了,唤不出,眼睁睁的看着那蛇吐着红蕊朝着身上舔来,躲不掉,避不过。火瞬时沿着衣服烧了起来,那灼人的火焰已是烧到了皮肤,仿若听到了自己皮开肉绽的声音,闻到了皮肉烧焦了的味道。救命···救救我···哥哥···救救城儿···救···城····唤不出,喊不出声音,也没人来救她···

晚秋急忙的摇晃着床上的人儿,焦急的道:“小姐···小姐···”

床上的人儿终是停了叫喊,睁开双眸,只是眼中水雾迷蒙的看不清面前的人儿,终是有人来救自己了吗?泪汹涌而至,死死地抓住那人的手臂急急的道:“火···火···好大的火···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晚秋看着床上的人儿心疼不已,有多久不曾见到床上的人儿流泪了?怕是自己也已记不清了吧。只能由着她像抓住了救命的草根似的抓着自己。轻声安慰道:“小姐,没有火,这里没有火···小姐只是做噩梦了。”

眸中的水雾淡去,终是看清面前的只穿着内裳的晚秋。渐渐松了抓着晚秋的手。晚秋拿出锦帕小心的将倾城脸上的泪擦去。倾城怔怔的道:“城儿···叫喊了?”

“是,小姐又做噩梦了。”轻声的陈述。

“对不起···今日又扰了你。你去歇息罢。城儿已没事了。”倾城歉意的看着晚秋道。

“是。”话毕转身出了门,又转身将门细心地关好。

赤着脚下了床,头痛欲裂,终是想起自己喝了许多的酒,还是忆起了哥哥说的话语。怔怔地走至墙角缓缓地蹲下身子,双手环抱着双膝蜷缩起来。究竟有多久没有被噩梦惊吓得哭喊了?应是有两年了吧?苦笑道:自己的忍耐还是不足呢。

忘尘居,曾是舒怡园中母亲所住的地方,是母亲与自己有着美好回忆的地方,却是在那天被人放了把火烧为了灰烬,如今那已被化为灰烬的地方早在两年前被她种上了大片的荼靡花,早已看不出那里原是母亲弥留之地,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流下来,却也不抬手擦去。仍是清楚的记得那日是母亲的忌日,她如往年般一整日都呆在忘尘居,仔细的看着屋中的一切,怀念着与母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入夜便留宿在母亲的床榻上,夜半被浓烟呛得从睡梦中惊醒,入目的却是将她困住的火海,睁开眼眸---到处都是那噬人的大火,翻腾的空气让眼前的景象都扭曲了。孤立无援的陷入那噬人的火海中,没有人来救她,真的很害怕,往日那动人的嗓音已是被浓烟呛得发不出声音来,恐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将自己蜷缩起来,却还是被那蜿蜒而来吐着红芯子的火蛇给灼伤了,皮肤烧焦的味道混合着浓烟,惊恐的看着周遭的一切,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朝着暂时还没被大火波及的窗户移去,刚迈出一脚,一根着火的木梁从上面坠了下来,慌得只能抬起手臂去阻挡,火与皮肤触及的那刻便听见滋啦的一声,焦糊的气味直冲到脑门,自己也被木梁砸倒在地上,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咬紧牙关,跌跌爬爬的到了窗户边,毫不犹豫的从窗户跳了出去。偌大的一个院子连失了火都没有人来看一眼,只能眼睁睁看着记忆中最珍贵的地方一一化作灰烬,眼中泪光盈盈,死死地掐着已是被烧伤的手臂,却是不让眼泪留下来······

听晚秋道:皇上有意将谢灵溪指给明王做妾。哥哥知道后便喝得大醉。倾城急急忙忙的去了逸尘居,推开屋门,满室的酒气冲天,地上歪歪斜斜倒了数十个酒坛,倾城皱着眉小心避开脚下的酒坛朝着内室走去,只见顾弈城倒在地上,左手抓着酒坛正往口中灌着酒液。

“哥哥,你不要喝了,不要喝了,城儿求你。”倾城心痛的看着醉得一塌糊涂的的哥哥,趋身上前夺了那人手中的酒壶。

那人见手中的酒壶被人夺了去,立马追道:“给我···酒···给我···”

倾城拂去那人的手心痛的道:“哥哥,不要喝了,城儿向哥哥保证,灵溪姐姐只会嫁给哥哥。”

顾弈城听闻,跌跌撞撞站起身,拉住倾城急急的道:“真···真的?城儿···没有骗我?”

倾城扶着自己的哥哥笑道:“哥哥,城儿何曾骗过你?”

顾弈城听了便痴痴地笑开:“城···城儿···没有骗···骗过···哥哥”

倾城笑的凄苦,只因是哥哥。若是哥哥失了谢灵溪,难道就打算这样醉死吗?罢了,罢了。三日后,皇上赐婚,将谢灵溪指婚与顾弈城,择良日成亲,府中上下一片喜庆。倾城安安静静的待在舒怡园,坐在秋千上笑的安然。终是如了愿吧?哥哥,你可要幸福啊。城儿赔上了所有只为哥哥可以幸福,哥哥可一定要幸福呀!

顾府要办喜事了,府中上下一片喜庆,热闹非凡。顾弈城成亲这日倾城款步来到了逸尘居,见到了高兴异常的哥哥,敛下心中的悲伤笑道:“哥哥终要娶心爱的女子为妻了,城儿恭喜哥哥。恭祝哥哥与嫂嫂百年好合。”

“哥哥谢谢城儿。”顾弈城看着面前的妹妹笑道。

倾城看着面前的哥哥突然觉得难过起来,以后怕是再也不能在哥哥怀里撒娇了吧,从今往后哥哥的怀抱只是嫂嫂的了罢。浅笑着问道:“哥哥觉得幸福了吗?”

“嗯,此生能娶到灵儿,哥哥已无憾了。”顾弈城满面幸福之色溢于言表。

“城儿便不打扰哥哥了,城儿告退。”话毕转身离开。

倾城趁着夜色,身形灵活的进了新房,巧笑着看着那凤冠霞披的女子,只见坐在床沿的女子一身红衣,眉目俊秀,头上的盖头不知去了哪里,倾城的笑容只在嘴角并未到达眼底,冷冷的道:“往后你便是城儿的嫂嫂,若是你伤了哥哥,我定不会放过你。”

那女子媚笑道:“往后弈城便是灵儿的夫君,灵儿又怎会伤害与自己的夫君?是妹妹多心了。”

“哥哥很爱你,城儿从未见过哥哥如此爱过一个人。无论从前你是怎样的人,请你好好待哥哥。”话毕不待那人回答便转身离了新房。回到了舒怡园胡乱的扯去了衣裳爬上了床,拥着锦被侧耳听着远处的鼓乐声,轻叹一声:“哥哥,如此也算还尽了你对倾城的情意了。”

第二日一早顾弈城便来到了舒怡园,只见妹妹倾城只着中衣站在秋千前怔怔的发着愣,顾弈城见状忙担忧的唤道:“城儿,如何不穿好衣裳在出来?若是着了凉,受了风寒该如何是好?”

倾城转过身待看清来人便笑道:“无碍的,哥哥,倾城并不觉得冷。”顿了半晌又喃喃的问道:“哥哥,今年···城儿再也等不到这满园的荼蘼花开了吧?”倾城轻扬臻首看着顾弈城笑问道:“哥哥可知城儿为何单单爱这荼靡花?”

顾弈城看着倾城心里茫然,这个问题已问过她多遍,每每她只是但笑不语。只得摇着头道:“哥哥不知。”

“荼靡不争春,寂寞开最晚。佛家语,荼蘼是花季最后盛开的花,开到荼蘼花事了,只剩下开在遗忘前生的彼岸的花。”看着面前的哥哥,继而又笑道:“荼蘼是一种伤感的花,荼蘼花总是在其它花儿都快凋零的时候盛开,所以等到荼蘼开尽了,整个花季也都过去了,繁盛之后留下的也许是一片颓败,抑或是归于平淡,最后的美丽总是动人心魄。不是吗,哥哥?”

顾弈城看着自己的妹妹心疼道:“这就是城儿一直爱荼靡花的缘由?”

倾城的眼睛越过站在面前的哥哥看向远方,悲伤地道:“娘亲也爱荼靡花呢。娘亲的身上···总是这花的香味。”

顾弈城一颤,只能痴痴愣愣的看着倾城。

倾城一怔突然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哥哥笑了笑道:“哥哥天色不早了,哥哥该是带着新嫂嫂给将军与夫人请安了。城儿昨日未休息好,现下想去歇息歇息。”

顾弈城宠溺的道:“好,城儿早些歇息,哥哥便不打扰了。城儿快快进去吧。”

“嗯。”话毕便转身往内室走去。顾弈城怔怔的看着那抹离去的背影深深的叹息道:她是否知道了些什么?荼靡花,依稀记得那天仙般的女子是深深喜爱那喜暖向阳的白色花朵的。城儿,你···是否知晓了什么?

顾弈城成亲后顾府也渐渐热闹起来,倾城依旧躲在舒怡园中,仿佛这世间的热闹与喧嚣与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若是顾倾城知道替我去和亲是你的计谋,就连我的劝说也都是你策划的。你说···结果会怎样呢?呵呵”顾瑾萱坐在花园的亭子中看着顾弈城,手里把玩着翠绿的如意玉笑道。

顾弈城脸色铁青,上前一手掐住那女子的脖子狠声道:“若是她知晓,我第一个便不会放过你。”顾瑾萱满眼的不可置信,感觉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眼中渐显恐惧。死死地拉着顾弈城掐在自己脖间的手。

倾城去了月阁拿了些荼靡花酿制的酒液,走至回廊下便听到了方才顾弈城与顾瑾萱的谈话,只觉得天旋地转,手中的荼靡花酒也跌落在地,顾弈城顿时松开了顾瑾萱脖子上的手,转首便见了站在回廊下的人儿。顾瑾萱恐惧的抚着自己的玉颈,却是满眼笑意的看着顾倾城。顾弈城心痛,终是让她知晓了。顾弈城上前愧疚的唤道:“城儿。”

倾城睁着迷茫的双眼看着顾弈城喃喃道:“哥哥,为何?为何···连你也要这样对待城儿?城儿···前世是否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以至于今生有此报应?”话毕转过身跌跌撞撞的朝前走去。顾弈城看着失魂落魄的妹妹,心疼万分,终是不敢上前追去。

倾城跌跌撞撞回到了屋子中,怔怔的坐在桌前,心中百般疼痛却是流不出泪来。晚秋端着点心进到屋子里便是见着坐在桌前一脸悲戚的倾城,快步走过去将手中的托盘放于桌上,担心的问道:“小姐,您怎么了?小姐,您别吓晚秋呀。”

倾城睁着眼睛,茫然的看着晚秋不言不语。晚秋紧张的触碰着面前痴痴愣愣的倾城,见她还是动也不动。惊恐的唤道:“小姐···小姐···您应应晚秋啊。您别吓晚秋,小姐···小姐···”坐在那里的人儿终是像从睡梦中醒来,睁着迷蒙的双眼满脸悲戚,痴痴地看着晚秋。晚秋又急道:“小姐,您怎么了?您应应晚秋,您倒是说句话呀。”

倾城缓过神,敛下所有的情绪勉强的对着晚秋笑道:“晚秋,城儿无事,只是不小心打了个盹,梦魇了。城儿无事。”只是声音里的颤抖没有骗过任何人。

晚秋见她如此,也不拆穿她,只是缓声道:“小姐,醒了便就没事了,醒了便没事了。小姐怕也是饿了,先吃些点心垫垫腹吧。”

倾城毫无意识的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点心一直往嘴巴里塞,直到塞不下,眼里的泪一直打着转,硬是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晚秋站在一旁心疼的看着如此的倾城。

“咳咳咳···”终是呛到,倾城从墩上滑下,跪在地上弯着身子使劲的咳着,吐了口中所有的东西,还是止不住的咳着。晚秋上前蹲下身来拍着倾城的后背,哽咽道:“小姐···您没事吧?晚秋给你倒杯水。”说着便将倾城扶起。安顿好倾城便倒了杯水递给倾城,倾城接过晚秋手中的水杯仰首喝净了杯中的水,惨白的面上因强忍着而憋得满脸通红,晚秋无奈的看着倾城一时不知所措,折腾了半晌,晚秋才将倾城服侍着睡下了,晚秋看着睡着了的主子,浅浅的呼吸,惨白的面容,心生不忍。

那日起倾城便没有再离开过舒怡园,也不见任何人,每日只是坐在秋千架上痴痴地发着愣。回想着与母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娘亲,每每念到这个词句心里都是暖暖的。娘亲是个如天仙般的人儿,总是温暖的笑着,柔柔的唤自己城儿···城儿。城儿要乖乖的吃饭。城儿不要调皮呀。城儿乖乖,娘亲教城儿习字。城儿城儿······可是,娘亲你是那样疼爱城儿,又为何狠心丢下城儿孤孤单单的在这世间?为何当初不将城儿一同带了去?每想到娘亲总是会泪流满面,这些日子自己好像总是爱哭了呢。

“娘亲···抱···抱···”阳光下那小小的人儿嚷着甜甜的奶声朝着花丛中那仙女般的女子张开一双短短的藕臂,摇摇晃晃的跑去。

那仙女般的人儿在花丛中转过身,见了朝自己跑过来的小小人儿,笑的倾国倾城,柔柔的笑着道:“城儿,乖乖,慢些儿跑。”说着便朝那小人儿走去。那小小的人儿见母亲朝自己走来,更是开心,跑的急促起来。眼见那小人儿即将摔倒,那女子心惊,忙跑上前接住那摇摇欲坠的小身子,心疼的责备道:“城儿,为何跑的这样快?若是摔伤了该如何是好?”

那小人儿死死地抱着母亲的脖子撒娇道:“城儿找不到娘亲···害怕嘛。”说着便把小小的脑袋使劲的往娘亲怀里磨蹭着。

那仙女般的人儿宠溺的笑着轻摇臻首,将怀中的人儿紧了紧,宠溺的笑道:“城儿不怕,娘亲在这呢。城儿乖···”

小脸从母亲的怀中不舍的翘起,在母亲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亲,好喜欢娘亲身上的香味啊,是淡淡的荼靡花香呢,娘亲真的好漂亮啊。呃,娘亲的脸上好像有自己的口水呢,偷偷地吐了吐舌头将软软的小身子又往母亲的怀里钻了钻,奶声又软软的响起:“娘亲最爱城儿是不是?”

那女子哭笑不得的看着一个劲的往自己怀里钻的调皮的小女孩,笑道:“娘亲最爱城儿了。”那调皮的小人儿从那女子怀中扬起小脑袋嘻嘻的笑道:“娘亲最爱城儿了,那以后不许丢下城儿哦,以后娘亲去哪儿也要将城儿带到哪,娘亲,好不好嘛?”那女子笑着不语,那小人儿撇撇嘴,抱着母亲的手摇晃着道:“好不好嘛?娘亲···”那最后一个字硬是被那小小的人儿拖得很长,那女子扑哧一声笑出来,点着头敷衍道:“好好好···城儿喜爱怎样便怎样。”终是等到想要的答案,又将小脑袋塞到母亲的怀中咕哝道:“娘亲真好,城儿也是最爱娘亲的。”

那女子紧紧抱着怀中的小人儿满脸的幸福之色溢于言表。上天总算是带她不薄的吧,夺走了她一个孩子,又赐了她一个惹人怜爱的孩子。只是这个孩子往后若是失去她的庇护还能在这个世上过活吗?是否还是会像夕城一样的结局?紧了紧手上的力道轻叹的道:“城儿···城儿···娘亲的城儿,往后若是娘不在你身边,你可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那小小的人儿不懂娘亲说的是什么,只是使劲的往哪女子怀中钻了钻,努力地吸着属于母亲身上的味道,咕哝的道:“娘亲···城儿···要陪着···娘亲···很久很久”那女子将怀中的人儿抱起才轻笑出声,原来那小人儿已是在自己的怀中睡了过去,只是一双眉毛锁得紧紧的,脸色也是苍白的毫无血色,慌得将那孩子抱起走向房中······

明王府,书房内君昊焱坐在案后,单手支撑着额头,看着屋中的顾弈城问道:本王如今该如何做才能使天下归于本王?

顾弈城坐在靠门边的位置上,低着头,声音低沉犹如一位老者扯着破败的嗓音艰难的缓缓的说道:“王爷如今能做的便是对圣上诚孝,对事对人平和忍让:能和则和,能结则结,能忍则忍,能容则容,如此才能使有才能的人不嫉恨王爷,没有才能的人把王爷当作依靠。古人言‘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心腹。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寇仇。’此也不是不无道理的。”

君昊焱轻叹:“弈城,如今本王已是觉得力不从心了。勤勉敬业总是一副温文尔雅谦恭的模样。凡是父皇交办的事情,都竭尽全力去办好。如今为了权势竟将自己喜爱的女子都送了出去,此刻却开始迷茫起来,不知这些是否值得。

顾弈城敛下眼眸有些压抑的道:城儿已经···知晓了。如今该如何做?

君昊焱从案后起身,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的踱着,很是平静的道:她会去的,你不用担心。

顾弈城心中悲苦,喃喃的道:是啊,城儿定会去的,这里···已经没有任何能让她留恋的了。

君昊焱踱到顾弈城面前,手搭在顾弈城的肩上道:“本王明白,弈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本王,若你是个女子······”

顾弈城低着头道:“弈城让王爷为难了。”

君昊焱叹了叹:“即便你不是女子,若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本王也能如某些王孙贵族一般将弈城你收在府上。如今为了大局又让你娶了谢尚书的千金。”长叹一声:“天意弄人呐。”

顾弈城沉声道:“弈城只要守在王爷左右就已知足,不敢多求。娶了灵溪也足以避人耳目,不会损了王爷的声誉,百利而无害。”

君昊焱叹道:“委屈你了,今日就留宿王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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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做个布衣小民,却不想做成了刁民,且看大明朝的小刁民如何掀起一场惊天风暴,力挽狂澜,左手江山右手美人,傲视天下!
  • 明朝第一国师

    明朝第一国师

    小道士?遗腹子?老爹居然还是那个传说中的正德帝?老娘则是刘凤姐?这乐子当真不小。不过这也是命中注定,不然咱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名字?朱同寿……且看,天才魔术师,穿越嘉靖朝!既来之,则安之,混迹官场是我所愿,玩转朝堂也不稀奇。考科举只是副业,扮神棍才是主流;忽悠皇帝是咱的特长,左右逢源那是业余爱好。杀鞑子,踩倭寇,白龙鱼服,无限荣光,尽属第一国师。
  • 孔子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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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祸妃倾城:妖逆天下

    祸妃倾城:妖逆天下

    孟琦夏,在一次车祸后被一只千年修行的猫所救,人身虽死魂却穿越到北辕王朝,成了当朝丞相的嫡女——闻人七夏!可是娘亲早逝、爹爹不疼、姐姐陷害的,这嫡女怎会是这般的待遇?无所谓,她体内有猫妖内丹一枚,能懂所有动物的语言,养只麻雀当宠物,没事给她收集信息去,再有猫妖来相助,她要一步一步的变强大,好让那些欺负她的人都知道她不是好惹的!一副天真无邪可爱无敌的模样,却是腹黑无比,在别人要嘲笑之时,她让那些嘲笑的人无地自容,在别人要陷害之前,她就先陷害过去,总之,一切都是先下手为强!好吧,她这是要逆天了!
  • 古绘诗经名物

    古绘诗经名物

    纵使你被生活逼迫,于无限重复中奔忙;纵使你无暇感慨,甚至不曾为眼前的现实而驻足;纵使你匆匆追求,前方依旧茫然却不敢停下脚步,有种美足以感染你,挤出片刻时光,享受沉淀千年的感动——这就是《诗经》赋予生活的意义。《古绘诗经名物》汲取《诗经》极致之美,辅以古代日本学者渊在宽特为《诗经》所作的百余幅古画。让这些首次面世的古画为您呈现出诗文真实、完整的意境,带您穿越千年,体验图文带来不可抗拒的感动。
  • 市场营销策划

    市场营销策划

    策划是具有前瞻性的行为,它要求对未来一段时间将要发生的事情作当前的决策。策划就是找出事物的主客观条件和因果关系,选择或制定出可采取的对策,作为当前决策的依据。即策划是事先决定做什么(What),如何做(How),何时做(When),由谁来做(Who)的系统方案。策划如同一座桥梁,它联系着理论与实践、出发点和所经途径。策划的内容极为丰富,涉及到现代社会活动的诸多方面,政治策划、外交策划、区域经济发展战略策划和市场营销策划。本书主要对市场营销策划进行讨论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