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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飞看着手机上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韩飞？”一个女性的声音从电话的一端传了过来。
“王娇？”虽然只有一年多没见，如果不是陈春之前说过，韩飞绝对听不出王娇的声音。
“呵呵，想不到还记得我呀。”
“我也想不到。”碍于情面，韩飞和王娇胡扯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之后，直截了当的说道，“你找我有事？”
“你不想见见我？”王娇说道。
“呃……我看还是改天吧，我今天有点事儿。”韩飞想尽快结束通话。
“我看今天正合适。”王娇笑着说道。
“电话里不能说？”
“还是见了面说的好。”王娇顿了一下，不再卖关子，“是关于王良的事儿，不出来你可别后悔。”
“王良？”韩飞惊异的叫了一声，“你认识他？”
“我在灯光球场等你。”
“到劲松路音乐茶吧吧。”劲松路里毛纺厂宿舍不远，是这一带最繁华的街区。韩飞不想耽误时间。
“为什么？”王娇明知故问。
“怕我女朋友看见会误会。”
“……”王娇短暂的沉默。“好吧，我十分钟后过去。”
“我在乐家商场门口等你。”
虽然已经过了客流高峰，但是商场外的人依然不少。一年多没见，在拥挤的人群中王娇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韩飞。
大一和大二，穿着打扮，形象气质都不会有太大的不同。就像一个三十岁和一个三十一岁的成年人，看上去不会有什么变化一样。
但是韩飞已经有些认不出在社会上历练了一年多的王娇。就像一个一岁的婴儿和一个两岁的婴儿，其间的差距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韩飞。”王娇穿过混乱的人群，走到韩飞身后。
“王娇。”
“你还记得我。”
“实话说没认出来。”
“呦，连客气话都懒得说，不会还记恨着我呢吧。”
“要是还记恨着你，还不得把我女朋友气死。”
“我又不是想缠着你，电话里说一遍你有女朋友，见面还要再说一遍，你这人也太没劲了。”
“我今天真的有事，闲话咱留着以后再聊，你怎么认识王良的。”
王娇双手拎着皮包，做出一副俏皮的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韩飞一遍，“你还是一点都没变，把我骗到这个地方来，看现在的意思，是不准备请我到音乐茶吧里了。”
“这个……”韩飞干笑了一声，“确实有点急事，咱们现在走吧。”
“本来还想和你聊聊以前的事。算了，我也不耽误你时间了。”王娇似有些怨叹的说了一句，又有些幽怨的看着韩飞，“你和王良是好朋友？”
“你怎么知道王良的？”
“你先回答我是不是。”
韩飞点了点头。
“就当我是做善事。”王娇用力咬着嘴唇说道，“你告诉他，王动派人来华东了。你……你自己也小心点，他的人已经盯上你了。”
“王动？”韩飞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就是王良的表弟，”王娇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韩飞，极力的想要从韩飞的眼神中分辨出真假，“你王良没有和你说过？”
“他没和我提起过以前的事儿。”王动和王良之间的故事，韩飞猜到了八九分。
王娇把王良和王动之间的事情给韩飞讲了一遍，包括自己这次回华东的目的。在她和孔文安之间的关系，王娇一语带过，只说自己在川王上班，因为以前在华东上过学，对华东比较熟悉，所以公司把她派了过来。
“你们怀疑是我和王大哥在做交易？”韩飞故作吃惊，回答镇定自若。
王娇所说和韩飞的猜测完全一致，只不过王娇说的更详细了点。王娇从韩飞的吃惊的表情中，看不出一点虚构的成分。
“不是我，”王娇不想把自己卷进去，纠正韩飞，“是他们，我根本不相信这一切和你有关。”
“对呀，我差点忘了，你对我的底细有足够的了解。”韩飞笑了一下说道。
“就算是吧。”面对韩飞的讽刺，王娇不以为意。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不怕我告诉王良，”韩飞疑惑的反问，“这样你们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我把你约出来，目的就是让你告诉王良。”王娇语出惊人。
“为什么？”韩飞不敢相信这是王娇说出来的话，以为听错了。
“我缺的是钱，不是良心……”王娇看着韩飞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说的很诚恳。
听了这样的话，韩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知道你大概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但是你放心，我可以出卖自己的肉体赚钱，但是我绝对不会出卖朋友赚钱。”王娇的眼角闪出晶莹的泪光，在商场外五颜六色的灯光反衬下，像一颗小小的碎花玻璃球。
“我承认我拜金，或许在你的眼里，为了钱，我连自己都可以出卖，还有什么不能出卖……”王娇的声音有些哽咽，目光却坚定、诚恳的看着韩飞。
突然，王娇不顾一切的扑到了韩飞的怀里。
“王娇你别这样……”韩飞被王娇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别动，他们在看着，你一定要把这场戏演下去，让他们相信你已经对我说出你所知道的一切，否则你会有危险……”王娇依偎在韩飞的怀里，闭着眼睛，似乎是在享受这一刻。
这一刻，王娇回到了从前，从前那个纯真的年代。隐藏在杂乱的人群中的孔文安一脸醋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知道王娇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好了。我想，现在他们一定不会怀疑你还会对我有说明隐瞒。”片刻之后，王娇从韩飞的怀里钻出来，尴尬的冲着韩飞一笑，“希望你女朋友刚才没有经过这里。”
“她不会来这里的。”提到夏雪，韩飞心里一沉。
书界空间疗伤圣药不计其数，况且韩飞还能使用大力丸，基本等于金刚不坏之身，只要别碰上八哥那种放冷箭的，可以说没有韩飞应付不了的场面，根本用不着担心什么，只是不忍辜负了王娇的一番好意。
王娇看到韩飞忧虑的眼神，知趣的对韩飞说，“帮我拦一辆车吧，这样更像一些。”
聪明的女人懂得什么时候保持距离。
车门关上之前的一霎，王娇忽然冲着韩飞一笑，“我的最后一张底牌还没有翻开……”
笑容中，透着无尽的沧桑的味道。
韩飞看着远去的汽车，心里竟然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