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事？”黑入夜问道。
“你能查得到清泉家在哪吧？”
“清泉？那个半妖？”
君莫问点了点头说：“看来你是认识她了。”
“谈不上认识，因为她特殊的身份，神族会对一些特别的人特别的关注吧。这一类人并不多，所以特别记得。”黑入夜说道。
“这一类人也包括我娘吧。”君莫问说。
黑入夜点了点头，说：“她的地址我可以给你。”
君莫问从黑入夜的手里拿到了地址便马上前往清泉家。
“你跟着来干吗？”君莫问问道，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种可以走在一起的关系，这么快就忘了他曾做过的事了吗？
巫马秋水没有做声，只是紧紧的跟在君莫问的身后，君莫问做过的事，他当然无法忘记。但是，自从看到君莫问完全不再有自己的意识后，忽然觉得很悲伤，君莫问是悲伤的人，翼手也是……
两人一路无话的来到了清泉的家中，看着那破烂的房子，君莫问迟迟的没敢推门进去。
“来到这不进去，在这愣着干什么呢？”巫马秋水说着推开了那扇门，血腥味扑鼻而来，皎白的月光照在屋里那具分为了两截了的身体上。
君莫问铁青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依然是那么淡漠的表情，但是他紧握的手微微的颤抖，泄露了他的难过和愤怒。君莫问滚动轮椅，掏出一黑色的丸子，正要放入清泉的嘴中，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捉住了君莫问的手。
“没救了。”撤旦像一个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君莫问的身边。
“这不是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吗？把她的生命还给她，她就一定能活过来了。”君莫问说。
撤旦松开了手。
君莫问将药丸喂入清泉的口中，清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口黑色的血吐了出来，染在君莫问的衣服上。
“君……哥哥。”清泉说，然后很是吃力的去看她已断为两截了的身体，“怎……怎么……回……事，我明明……就……死了。”
“为什么要那么傻？”君莫问悲伤的看着清泉。
“君哥……哥，你……你是……在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不想……让你……死，会……比我死……还让……我难过。”清泉说，她现在很痛，但脸上却有着笑容，很幸福的笑容。
“她活不了，身体已经败坏成这样了，我们来得太晚了。”撤旦说道。
“清泉。”君莫问的声音很是哽塞，里面压抑了太多的情感，说：“清泉啊，你有什么心愿没有？哥帮你完成。”
“我的心……愿，君……哥哥……要好好的……活着。”
君莫问的泪滴了下来，滚烫的泪落在清泉冰冷的脸上。君莫问的手抚上清泉的双眼上，说：“我送你走吧。”
“不……要，我想……多看看君……哥哥……一会。”清泉说，她很痛，但是，看着君莫问，她就不会痛了，因为他是那么的温暖。她是一个没有人会去期待的生命，即使是生她养她的父母，她的存在也只是一个不堪的丑闻，但是这样的她却能得君莫问这样温柔的对待，像妹妹一样的呵护。今生，她也能有一个可以为了他而活的人了，真好……
“别说话了。”君莫问说，拿开了盖住清泉双眼的手，他竟不敢去直视清泉那双清澈的双眼。清泉会变成这样都是他害的，如若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他一定不会靠近这个那么纯真的女子，靠近他的人，全都没有好结果。
撤旦看着渐渐的失去了焦距的双眼，说：“你放心的走吧，有我在，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清泉笑了，她的气色好像要好了一点，居然可以说上连贯的话了。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只是回光返照，清泉马上就会离这个世界了。离开也好，现在的她活多一秒，便会被那份疼痛折磨多一秒。
她痛着，却也幸福着，她可以放心的走了，清泉的双眼终于闭上了，了无遗憾的闭上了双眼。
走了的人没了遗憾，但是活着的人呢……
“把她杀了，用她的命来平息你心里的悲伤。”撤旦说，眼里露出了杀意。
“无痕，你现在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这次是他的守护女神吗？”巫马秋水有些不屑的说，虽然看着还那么年轻的生命就消逊在他的面前，的确心里面也是很难过，但是并不代表就可以这样杀人，特别是看着无痕为了君莫问而杀人。
“关你P事。”撤旦狠狠的说道，很是郁闷。
“不能杀了她，她是翼手的救命恩人，我要让她活着。”君莫问说，眼神里有毒，“我要让她活着，比谁都痛苦的活着。”
巫马秋水只觉得不寒而栗，心里隐约的知道是谁引导了这样的事发生。
次日，风铃来到君莫问约见的地方，看到那个破旧的房子里躺着的清泉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她自愿的，不关我的事，我可没逼她去死。”风铃说。
“如果没有你的蛊惑，她会知道我命不久矣？如果没有你的蛊惑，她会知道，这世上有转移生命这种事？”君莫问冷冷的说。
“就算是我说了那样的话吧，但如果不是她跪下来求我，寻死寻活的说一定要用她的命来换你的命，我也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而且，她说了，她死了，这个世上也不会有人为她难过的，还可以救你一命。”风铃说。
“你觉得真没有人难过吗？救一个人必须要杀一个的话，你怎么不把你自己杀了？”君莫问吼道。
风铃一怔，君莫问会为了风铃面难过。
“如果你希望用我命来换你的命，我也愿意的哦，不只是那个女人愿意这样为你付出，我也可以的。”风铃大声的说，为什么只看到那个女的？她也一样，可以为了他，付出一切，为什么看不到她？
“你觉得你可以救得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却这样害死了我的妹妹。”君莫问说着一把扯开了衣服，露出的不是结实的胸膛，那是什么东西？吸附在君莫问的胸膛里？像是从君莫问的胸膛里长出来一样，是那么的丑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