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翼,你这么急的把我叫来,是翼手有什么事?”攻灿单刀直入的问道。
翼云点了点头,说:“可能是吧。”
“什么可能?”
“我也不太确定,但是,翼手说他的右手常常有些麻麻的。”
“应该没什么大碍,翼手不是还活着吗?如果是不妥的话,不可能拖得了那么长的时间啊。”
“我也是那么想的,可是,就怕有个万一。如果翼手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真的无颜去见孩子他娘了。不只是这样,如果有万一,最痛苦的,还是翼手啊。”翼云说。
“再观察看看吧。”攻灿说。
“攻伯,你来了?”翼手回来了,奇怪的看了看翼云,又看看攻灿,笑说:“你们俩的表情怎么这样?好像世界末日一样。”
夜深人静,翼手安静的睡去。
这时,翼手房中有人影走动,一个人影站在翼手的面前,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这人正是翼手的父亲翼云,翼云慈爱的看着入睡了的翼手,轻声的叹道:“这小子,睡觉也是这么的乱来,被子都掉地上了。”
翼云伸手去为儿子盖被子,他的手却忽然的停住了,就那么愣着,半天也没了动静。翼云的眼珠子一直盯在翼手的右手上,翼手的手在动,翼手睡得很熟,但他的手却在动。睡觉中,人的手在动没有什么好奇怪,又不是死了。但,翼手此时的手却很是奇怪,它,像是拥有了自已的意识,自己在动。
翼云老泪纵行的望着他唯一的儿子,那眼神很是复杂,慈爱,疼惜,却悲伤,绝望……
翼云拭去了悲痛的眼泪,将床上的翼手唤醒。
“老爹。”翼手醒来,奇怪的看着父亲,为何父亲的双目如此的红?
“翼儿,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翼云问,声音沙哑。
“我现在就想睡觉,老爹。”
“好好,爹让你睡。”翼云说道,强忍着心里的悲伤。抱住了儿子,再也忍不住的悲伤使泪水滂沱而下,滴落在儿子的背上。
“老爹,你这突然干嘛?好肉麻。”翼手说,父亲好奇怪,在他睡醒后,他的父亲变得很奇怪。
“翼儿啊,我不会让你成为罪人的。”翼云说,手心里多了一支笔。
“哈?老爹你在搞什么?快勒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翼云扬起了手里的笔,对着翼手的心脏狠狠的插下……
在千均一发时,翼云手里的笔被打落,房中多了一人,黑入夜,他一直都在观察翼手,从翼手石化到醒来。今天也是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不想却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
“他是你儿子,你怎么下得了手?”黑入夜说。
翼手怔怔的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老爹要杀他?这怎么可能?
“他已不再是他了,与其以后让他痛不欲生,不如让他现在就死。”翼云说,手指一动,地上的笔如矢箭飞向翼手。
“这事你得说清楚。”黑入夜两手指一夹,硬生生的夹住了笔。
“不关你的事,这是我们父子俩的事。”翼云说。
“就算碰到阎罗王的事我也照管。”黑入夜说。
“老爹,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翼手说,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的老爹要杀他。
“你没错,是老爹的错,要恨你就恨老爹吧。”翼云手一扬,无数细如针的铁笔飞向翼手。翼云出手,丝毫没有念及父子之情,招招都是杀招。
黑入夜伸手将所有的铁笔吸在手上,对翼手说:“你先离开这。”
虽然心底有很多疑问,但翼手知道老爹现在是怎么也不会心平气和的解释,只有等到他平静之后再打算吧,目前还是先暂时离开。
“你不能放他走。”翼云见翼手离去后大怒。
“为什么不能?你到是说个明白。”黑入夜说。
铁笔掉在地上,翼云不语。如果是报应,那个罪恶之果就让他自己自食其果吧,决不能将其它人牵连进来了。
“嘭”
君莫问的房中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黑入夜风风火火的来找君莫问。
“哟,刚彻好茶,喝口茶顺顺气。”君莫问端坐在房中,像是早就预料到黑入夜会再次光临。
“不了,怕有毒。”黑入夜说。
“下毒不一定要在食物中的,不只浪费粮食,而且那个方法最笨。笨方法我是不会用的,会招来读者的不屑。所以你大可放心的喝吧,我以人格来保证,你一定会直着走出这个房门,而不是横着出去。”君莫问淡淡的说,面对像是来兴师问罪的黑入夜从容得像是在会客。
“你对翼手做了什么?”黑入夜问,解铃还需系铃人。
“我什么都没做,相反,我还救了他一命。要杀他的不是我,而是他老爹。果然,就连自己的儿子也同样忍心下手。真是真英雄,真好汉。”君莫问说,印证了自己的想法后,他有些儿失神了。不顾黑入夜还在面前,像是陷入了思绪之中。愣愣的,呆呆的,傻傻的,停留在脸上的笑容说不出是没有心肝的笑,还是悲凉的笑。
黑入夜静静的观看君莫问的神情,想从他的神情中读到一丝蛛丝马迹,“你是在报仇?为什么不像是报了仇的脸?”
君莫问回过了神,笑道:“翼云他果然是个好人的,我怎么会与他有仇?佛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他果然宁愿一个人下地狱。他不想牵连你,但想必说什么也拦不住你。不过我还是要好心的提醒你,别淌这这一滩污水。不管你是想救翼手,还是想杀翼手,都会下地狱,一个埋葬良心的地狱。”
“那你是想救翼手,还是想杀翼手?”
“我是想把他们都送入地狱,好让他们成佛,然后流芳百世。”
黑入夜看着君莫问,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他的真伪,那好看的脸上,为何总是露出那么可怕,很么冰冷的笑容?明明笑起来很好看,虽然,他平时的笑容总是淡淡的,常常一笑便隔绝了靠近的人。但无论是他淡淡的笑,还是那残忍冰冷的笑,那双眼眸里都深藏着悲伤……
“你还是请回吧。”君莫问说,忽然惧怕他的那双眼睛,仿佛在他的那双眼睛面前再也藏不住她的秘密。
“我会把他们送出地狱的。”黑入夜说。
“就算你是特组的总组长,你也会粉身碎骨的,因为,这个世界是不包庇恶魔的。只要被认定是魔的魔,魔在哪里,正义的脚步就会追到哪里。”君莫问说,声音淡漠清冷,却又有着无数如针尖一样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