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令只有在遇到非常时期或十万分火急的事时方可使用,事后,如若鉴定并不属于紧急事务一律将其令牌回收到长老会,并且剥削掉长老会会员的资格,这是一个使用十分严格,却也是十分有效的令牌。
大钟楼下八十一层的大门打开了,知之忐忑的走入去,这里她在十年前来过,看着那个受尽折磨后变成一具干巴巴的女人进入这里,躺在美丽的水晶棺里,用永世不能超生的法阵镇压着。
行过那巨大的镇魔阵,前面刻满咒文的美丽水晶棺便是那个女人的栖身之地了,知之慢慢的接近水晶棺,水晶棺里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看起来很鲜活的女人身着华丽妖艳又张扬的罗裙,纤瘦高挑的身体,安静的躺在水晶棺里。女人的脸很精致,清秀的脸上却有着最邪恶的笑容浮现在她的唇角边,银白的长发发出最玄幻美丽的光彩,那份光彩和额角上妖魅的花朵相影相衬。女人睁开如宝石一样的眼睛,那双眼睛妖得夺目,艳得夺魂,美得惊人……
“你……你……”知之忽然像被人抽空了力量,踉跄的跌坐在地上,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水晶棺里的女人。
“好久不见。”撤旦妩媚的笑,从君莫问的记忆中,他知道君莫问与她的母亲十分的神似。
撤旦坐了起来,极尽妩媚的坐在水晶棺边上,慵懒随意之中,无一不妩媚入骨。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地上那微微发福的女人,说:“有意思。”
“你是谁?你不是九久。”知之惊恐的叫道,九久不会有这种可以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九久不会如此入骨妩媚,九久不会如此的邪气逼人……九久只是一个被她贱踏于脚底之下的卑贱妖女。
撤旦的脸忽然放大,她的人突兀的出现在知之的面前,触手可及,吓了她一跳。撤旦邪魅的笑,说:“你不是很会算吗?怎么算不到我是谁?呵,不如算算……你接下来命运会怎么样?”
“你是什么人?胆大包天,竟敢闯大钟楼,是欺我神族无人?”知之大声的说,说的底气很足,但她的行动完全将她出卖。她在恐惧,要命的恐惧使她不断的往后挪动。
“我是九久哦。”撤旦说,冷冷的,带着嘲弄的看地上的知之。是的,她是九久,君莫问是连着九久的份也一齐活下去的人,身上背负着九久,君世健和巫马秋鹰的生命一齐活下去的人。他便是她,她也就是他,君莫问,撤旦,谁没有了谁,谁的世界都不再完整了。只要是君莫问想要背负的东西,他撤旦也一定会背负,谁都不会负了谁。
知之的脸色苍白,说:“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这些阵法怎么会没有启动?”
撤旦伸出手去碰触魔法阵,魔法阵消失了。撤旦妩媚的冷笑,说:“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伤得了我?好弱,要伤我,起码得拿出点像样的东西来招待我吧,比如,奈何。”
知之的脸色由白变青,然后变得死灰……
长老会的长老和黑入夜终于来到大钟楼的下八十一层,而在下八十层里面水晶棺中知之那张狰狞到变形的脸,死鱼眼一样的眼睛死死的大大的突出。
“怎么回事?”族长枫京皱眉。
“我看到夫人慌慌张张的进入大钟楼,大钟楼镇压着万恶的妖魔,觉得事情有些跷蹊,有必要上报长老会。”黑入夜说,下意识的将前因省略掉,因为,那仿佛是一个谁也不能随意触碰的黑暗漩涡……
“你怎么知道大钟楼里镇压着妖魔?”枫京目光如炬。
“夫人嘴里一直在念着什么妖女,镇压在大钟楼内之类的,而且惊慌失措的样子,这里莫非有什么隐情?”黑入夜说,故做不知的问道。
“没有。”枫京说。
黑入夜又想到了知之预测的画面,那个女人是九久?九久身后的人莫非就是君莫问本人了?
一直被镇压在这里的九久的尸首不见了,枫京神色阴沉,这大钟楼就像对方家的后园,来去自如,究竟是谁有这个能耐?该死的在十年前便已死去了,与九久有牵连的人还有谁存在?
巫马秋水带着不省人事的翼手和已经不成人形的东方浩海回到守护。
神医攻灿看了翼手和东方浩海后,皱眉不语。
“攻伯伯,他们……”巫马秋水在看到攻灿的神情后,忧心重重。
“唉……”攻灿摇头叹息,说:“浩海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必须找回他的骨架。至于翼手……只怕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巫马秋水和翼父翼云大骇,巫马秋水瘫软的坐在椅子上,自责的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说来惭愧,老夫也查不出原因,估计是被人下了毒,这些毒老夫连见也没见过。”攻灿说,他的这些话等于是给翼手判了死刑,身为神医的攻灿也无能为力的话,还有谁有那个能耐救活翼手?
“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找到下毒之人,方可救回翼手,阿水,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究竟是谁出手这么的歹毒?”翼云说,目光尖锐得如利刃。
巫马来水从遇到无痕,到无痕无情狠毒的背叛,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一个十年前翼手就见过的女人?”攻灿皱眉,深觉得此事不简单。
翼云神情凝重,说:“阿水,翼手是被人钉在绝壁上?”
巫马秋水点了点头,说:“像是举行过什么邪恶的仪式。”
莫明的,忽然的,翼云想起十年前也有一个女人被人钉在城墙上举行天刑,被人放干了鲜血祭天。
“无痕?十年前翼手也见过的女人?”翼云喃喃的道。
翼云沉思了半晌,然后从一柜子里翻出一个卷轴,打开卷轴,卷轴像是一家三口的画像,一对夫妇牵着一个小男孩,男孩有一头黑亮的头发和一双黑亮的眼睛。男人气宇不凡,微微上扬的嘴角有一种说不出的自信,全身散发出那种只有上位者才有的居高临下一般的气势。男人旁边的女人像是做女装打扮的无痕,只是她的发色是黑色的,不然,她和无痕便完全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只不过画上的女人比无痕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柔和,嘴角眉间,笑意盈盈,一个看似很幸福的小女子。
“除了发色之外,无痕几乎和画上的女人相差无几。伯父怎么会有这个画像?”巫马秋水说,终于知道了,无痕绝不是无缘无故的残害东方浩海和翼手,这里面一定还有一些他未能解读的原由。但是不管这个原由是什么,他都绝对不容许她伤害他的兄弟。
“她终于回来了……”翼云叹道,如利刃一般尖锐的目光褪去。
“不可能会是九久,九久还在大钟楼里。”攻灿说道。
翼云的目光像是穿透了这间房子,落在遥遥的地方,“九久已不在大钟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