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年与无数的魔物战斗着,血雨纷飞,一朵朵的血色玫瑰在这里绽放,散发出腥甜的气味……
一个小孩忽然突兀的出现在战场中,怀里紧紧的抱着一颗人头。她的闯入另这场战斗停顿了,都一齐瞪着那个奇怪的小孩。
那个奇装异服的少年额角上有着三个邪恶的黑色数字:666。少年紫色的瞳孔满是警戒,杀气腾腾的看着突然而至的小孩,又是敌人吗?真是不能让人安宁片刻的世界啊。
魔物,少年,一个抱着人头的少女,形成一幅鬼气森森的画面……
少年戒备的看看君莫问,又看看魔物。
魔物看看少年,又看看君莫问。
君莫问一动不动的站着,完全没有觉察到她带给这个战场的冲击力。
这场战斗并没有停顿多久,魔物开始攻向少年和君莫问。
“啊……”尖叫的声音划破长空,君莫问疯狂的,悲伤的,愤怒的,凄厉的,充满了戾气的尖叫,尖叫……灵魂忽然渴望鲜血,渴望杀戮,渴望毁灭……
随着君莫问的尖叫响起,飘荡在这里的不止是她的声音,还有无数的魔物的肢体,君莫问疯狂之中暴发出来的气浪,横扫战场,红红的血,将大地染上最鲜艳的颜色。
血腥味是如此的香甜,君莫问疯狂的大笑着,似笑,似哭,又似尖叫,如鬼一样凄厉……
少年愣愣的看着君莫问,从此化身为恶魔的君莫问……
撤旦妖艳的坐在镜前,他身着华丽的罗裙,轻描蛾眉,唇红齿白,指甲如血,银发细致的疏理好,一朵奇异的妖花开在额角间,恰好的遮住那邪恶的灵魂印记。撤旦对着镜子妩媚的笑,她的一频一笑,一举一动,妖,又艳。君莫问的这具身体,虽有着她的样貌,却再无她原来的半分神韵。
“是莫问的爹和娘……吗?她和这个世界的羁绊。”撤旦用勾魂的声音说。
阴暗的潮湿的牢狱里,文质彬彬的八岐此刻狼狈不堪的被人绑在牢里,低垂着脑袋,了无生气。
脚步声在这阴暗潮湿的大牢里响起,不紧不慢,不轻不重。在这大牢里,脚步声就像是敲在人心上,如同锣鼓一样,在心里回响。
八岐睁开眼睛,看向来人,他并不认得这个神情看起来坦荡,举止磊落大方的男人。
男人见了八岐,忽的一笑,露出如刀尖一般冰冷的笑容,他笑吟吟的说:“你还好吗?”
“看起来像是好的样子吗?”八岐说。
“这还算是很好的样子,你看那边,他们可是连样子都没了呢,表哥。”
八岐大惊,说道:“是你,竟然是你,想不到我竟然是落在你的手里了。”
看到八岐这样反应,君莫问很是满意,“你想不到的事多着了,从今以后够你想的了。”
“话说,你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八岐问道,他是在问,更多的却是讽刺。
君莫问又笑了,“你果然是不知道我的真面目,那女人是谁?”
“哼。”八岐冷哼。
君莫问面容一冷,说:“别以为你不出声我便没有法子让你开口了,要你开口的方法有很多。只不过,我也没必要用方法,因为我不需要你开口。”
八岐不作声。
“你们也不清楚那个女人的来历吧。”君莫问径自说,她猜得八九不离十,那神秘女人与魔族的关系似敌而非友,八岐没理由放过让她和神秘女人起冲突的好机会。
“所以,留着你也没用。”君莫问总结,冷冷的说:“还是苦恼啊,既没用,可又不得不留着你。因为,玩游戏的人越多越好玩。”
君莫问的话音一落,八岐的脚下紫光大盛,在紫色的光芒里,八岐的身形终于遁形,现出他九头断节蛇的真身。君莫问的身影闪动,手起落之间,八岐的八个蛇头整齐的排列在地上。
八岐痛得全身扭曲,冷汗如雨,仅剩下了一颗头,他气若游丝,却看着君莫问笑了,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小孩,说:“阳光一样的大人。”
君莫问冷冷的笑,阳光,总是与阴影共存,有光就有影……
魔族的万魔宫内,阿修罗一脸阴沉的看着大殿内长长的匣子,匣子描花,手工相当的精致。可是匣子内放的东西却一点儿也不精致,八个蛇头整齐的排列在盒子内。
“这是谁人所为?”女呙皱眉。
“八岐是到黑义山会那神秘女人去了。”阿修罗说,妖艳的脸上有着少有的杀气。
“不管她是谁,一定要叫她付出代价。”女呙狠狠的说。
阿修罗说:“能让八岐变成这样的必定不是一个易对付的主,一切小心点,特别是不知道敌人底细的时候,这个时候不能鲁莽行事。”
女呙说:“不用说也可以肯定是神族的人做的。”
阿修罗深沉的说:“不一定就是神族中人,在事情还没有答案前就肯定了它,答案是不会浮出水面的。正好,她把人头送来了,要知道那个凶手是谁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女呙问道。
“鬼童,进入八岐的脑袋中,把他脑中的记忆读出来。”阿修罗说,他的话音一落,便有一个如同五岁孩童的人出现在大殿中,只见他身型似孩童,但却有一大把的胡子,胡子甚至比他的身高还长,都快拖到地了。
“对啊,鬼童可以进入别人的梦里,也可以摄取记忆。”女呙恍然大悟。
“是的,阿修罗大人。”鬼童恭敬的说,人的意识侵入到八岐的脑袋里,一怔,说:“这是什么?”
“发现了什么?”阿修罗说。
“里面只有一句话,恶梦不会结束。”鬼童疑惑的说。
“恶梦不会结束?”阿修罗沉思,这是八岐留下来的信息,还是敌人留下的信息?
天界山。
黑入夜靠在椅子上,视线一直停留在桌子上的画像上,像是在沉思。这样的姿势已不知保持了多久,终于他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沉思。
画像上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有着一张很阳光的笑脸,只要看到那样的笑容人便像沐浴在春日的阳光里。
“鹰,为什么?”黑入夜喃喃的自语。
半晌,黑入夜收起画像,十年了,鹰消失了整整十年,他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了无影踪。
“君莫问,那个预言之子……”黑入夜那张戴着半张面具的脸上有些迷惘之色,“他是死是活?”
“要知道君莫问的去向还有一个方法,只是不会那么容易。”黑入夜的身影消失在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