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影沉默着等君莫问往下说,他们知道,接下来君莫问的话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你们消失吧,消失的人是不可能再给我做别的事了。”君莫问冰冷无情的说道。
光和影怔怔的看着君莫问。
“想不到么?为何想不到?你们是风京的人,这个理由就足够让你们消失在这个世上了。你们懂的,什么叫做消失,会做的吧?”君莫问淡淡的说,她的话语可以决定光和影的命运,如此沉重的话语,君莫问却不痛不痒不咸不淡的说了出来。
影笑了,说:“君莫问,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狠毒啊。”
“人情总是要还的。”君莫问说。
“如果你要买我们两个人的命你付出的筹码也真够大的,君莫问,你可以活得更诚实一点的。”光说。
“你们俩只是顺带的而已,我说过,人情总是要还的,同样的,我也曾欠了万李村的人情。你们消失了,我们也算是两清了。”君莫问说。
“什么两清啊?你们在说什么?”凤羽,她越来越不安。
“在你们消失前还有个尾巴要处理。”君莫问冷冷的看向凤羽。
“此事不关她的事。”光说。
“所以,你们为何带着她过来?是坚信你们在我的面前也可以保护她?”君莫问说。
“你有必要杀她吗?”光说。
“没必要,但是,她必定会坏了我的事。我只能声明,如果,鱼跃龙门因为她而失败了,万李村的人会怎么样,不用我告诉你们了吧?一万零八条人命就握在凤羽的手上。”君莫问说,嘴角邪恶上扬。
光和影看向凤羽,光说:“凤羽,让秋水好好的帮君莫问过这一关。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们的消失都与君莫问无关,别怪她,因为,我们欠她的人情太大了,大到无法偿还。”
凤羽的心口上像是压了座大山,说:“为什么你们会对那个女人的话言听计从?万李村又是怎么回事?”
“万里村是我们的归宿我们的根,而君莫问是我们的君王和命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影说着,手上一亮,一支精莹闪着美丽光泽的箭出现在影的手里。
“不要……”凤羽痛哭着,撕心裂肺的叫道。
光和影倒下了,他们用来杀魔的箭穿过了自己的胸膛。
“凤羽,一……一定要……把……话……传达……转达给……他,别……忘了……承诺。”光留下最后的话,终于闭上了眼睛。
“如果……有来世……我……还做……万里村……的人,做……你的……弟弟。”影说,说完也合上了眼睛。
光的嘴角上扬,那抹笑容永远的定格在他的脸上,还那么年轻的生命,此生是否还有遗憾……
“你这个妖女。”凤羽手上的利剑指着君莫问。
君莫问头也不回的转身,完全的,不将凤羽的剑放在眼内,她此行的目的已办到了,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凤羽的剑架到君莫问的脖子上,说:“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不是以为,而是你不敢,在动手前,想想光和影会不会白死,万李村的人最后会不会得到救赎。想杀我的人很多,但我还站在这里,你觉得,你有那个本事么?只要我手里握着你们的弱点,就算是巫马秋水知道了,他也只能无能为力的疼痛,然后,帮着我,走过这一关,下一关……”君莫问一边说,一边仍然不为所动的走着她路。
凤羽手里紧扣着的剑松开了,因为,面对君莫问她也是那么无能为力的疼痛。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凤羽咬牙切齿的说,双眼一直血红的瞪着君莫问的背影,直到君莫问的身影消失,凤羽仍然一动不动的保持着那个姿势。
“喂,再不埋就给喂狼了。”风铃走了出来,她妖冶的靠在一名男子的身上,过去的天真烂漫再也不能从她的身上找到一丝一毫,哪怕曾经那是假装的纯情也好。
“你朋友?”那男子问风铃,男子淡漠的神情有些像君莫问。
“不是。”风铃说,看着神情麻木的凤羽,从心底的对她同情,因为,很多的人面对君莫问时都是那么的无能为力。风铃不再冷漠的叹了口气,问道:“君莫问呢?我知道她出现在这里了。”
凤羽麻木着表情,笔直的指着君莫问消失的方向。
风铃和那男子顺着那个方向消失在凤羽的眼前。
凤羽埋好光和影,也顺着那个方向,追赶着君莫问的脚步。凤羽胸膛里翻滚的仇恨让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悲伤,所有的伤痛都化成泣血的恨意。
这一块地方回归到宁静后。
桥清冷的身影出现在光和影的坟前,喃喃的说:“听说飞蛾总是会飞向同一个地方,不知飞蛾最后可有怨?”
“我想,他们一定是无怨无悔的。”两名男子了现在桥的身后。
“世事无常,黑真的黑,白真的白么?”桥说。
“一百张嘴,一百个答案,一百个人心,一百种心思。万里光消失了,这世上只有黑无常,我会见证飞蛾最后的光芒。”一名男子说。
“我,白无常,愿永远的跟随你,无怨无悔。”另一名男说道,这两名男子脸上都戴着一黑一白的面具,只能看到他们清冷淡漠的目光,但是,都只有左眼的目光,因为,他们的面具上只有一个左眼的洞。
“黑白无常?有点意思。”桥说。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黑无常问道。
“在这世上,我曾许下了三个承诺,一个是,我必定会守护住那个人所关爱之人。一个是,我会将让那个人重新做人。另一个承诺是,收留你们,有我的地方,就一定有你们容身的地方。”桥说。
“能换你的承诺真不简单啊,他们都付出了什么?”黑无常说。
“真聪明,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的承诺当然也不可能是兔费的。有一个人奉上的是他爱人的心,觉不觉得很可笑?为了守护身边的人,可是从得到承诺的那一天起,他就再也没有爱人的心了,可以无视的将爱他的女人的心亲手挖出来,可以冷漠的看着他的儿女们一个个的在他身边死去,他用这些人的死,换得了永生,换得了力量,也换得了一个国家的安定。而我,也一直没有搞懂,这个人爱的人是谁?而另一个人奉上的却是能决定这个世界的力量,想用承诺来守护她想要守护的人,可是,她却将这世界的人陷于水火之中而不顾,她要在这时代里牵起血雨腥风,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带起来的血雨腥风都会卷向她想要守护的人。聪明如她,难道不知道她如果得到了力量会不会更容易完成她的心愿?更容易守护她想守护的人?有趣,不选择看似手到擒来的东西,而选择用自己的双手去争取。这就是阴差阳错吧,她运气够好,如果当初她选择的是力量,今天就不可能站着跟我讨价还价了,真不知道是她救了你们,还是你们救了她。而我,至今对这个人也是没搞懂,她和前面的那个人是一样的可怜,都只是扑火的飞蛾。说了这么多,也别把我想得那么的吝啬,三个人之中,也不是没有免费的,有一承诺是免费的赠送哦。”桥说,桥和君莫问不同,桥很少笑,但是笑着的桥和君莫问一样的淡漠,也一样的冰冷,说:“那个人当人的资格被我剥夺了,我现在承诺会将他做人资格还给他。”
“恶心,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不去报效这个世界,却这样玩弄人心。”白无常用说。
“玩弄人心?我只是听从他们的心愿,如他们所愿,既不参与,也不干涉,只是成全他们,用他们付得起的代价来换取他们的心愿。我喜欢你们俩人,你们也可以从我这里拿走力量,但是,得付出代价,你懂的。”桥说,她嘴角边那抹冷漠的笑充满了诱惑。
白无常像是有些动容。
“被你喜欢真是受宠若惊了,但是,谢谢你的好意,我们相信她。那个黑心的女子君莫问,我们相信她。”黑无常很从容的说。
桥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