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问说得云淡风轻的,又对撤旦说:“你们可以走了。”
“谁说他们可以走了?”风京冷冷的说,让他对风铃动刀,让他心头滴血的人也一定要付出代价。
“我说的。”君莫问这次的态度居然很是强硬,没有像以往那样四两拔千金。
风京冷冷的笑了,他等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对君莫问他只能来暗的,但是如果君莫问那样死了多少还会让世人猜疑,毕竟十年前的那件事的影响很大。但是,现在君莫问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坦护魔物的话来,他便有了光明正大处至君莫问的理由了,说:“原来你和这些魔物是串通的。”
“什么叫做串通?做了什么串通的事?如果没有什么更好的理由,我君莫问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人定罪的人。我君莫问更不是你们编出来的那个至强的男人,很抱歉,我不能用我自己的力量从上古洪荒走出来,而是依靠了魔的力量。也许有很多人会这么想,会这么说,为了正义,宁可去死也绝不依靠魔的力量。但是,我可不是那么有骨气的人。我只能在走出了那个地方之后,才会为了正义,为了神魔不两立而过河拆桥。我与他们关系出于过河,止于过完河。”君莫问说。
“一派胡言。”风京怒道。
“不要把你的恶心说成正义,捅了别人一刀再放别人走,有你这样的正义么?那么恶心的话亏你说得出口。”巫马秋水说。
“恶心吗?我也觉得很恶心,不过,有时候的正义不就是很恶心么?绝对的正义又干净得了多少?”君莫问笑了,那眼神,那笑容,无比的讽刺,说:“要死,他也得死在我的手里,而不是你们这些残渣的手里。”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风京说,冷冷的看了眼君莫问,说:“你如果真的无罪我们自然会释放你。来人,把这群魔物拿下,君莫问,还有……风铃,统统拿下。”
君莫问叹了口气,说:“我有罪。”
“这么快就承认了。”风京冷笑说。
“我的罪是不能阻止你们,而让你们看到你们是多么的无力。”君莫问说着跟着捉拿她的人走,毫不反抗。
“别跟他走。”撤旦叫道,声嘶力竭的吼道:“你跟他走就再也出不来了。”
“喂喂,都被她伤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去管她?还是先管好你的伤吧。”巫马秋水吐槽。
“那也是我的事了,从此,与你无关。”君莫问说。
“就算是这样,你也选择站在那一边吗?”撤旦说。
“那一剑已还清了所有,不拖不欠了。”君莫问头也不回的说。
“谁说的?”撤旦吼道,“我们的誓言就比不过那小小的一个神族么?”
君莫问的脚步停住了,说:“比不上。”
“哈哈哈……不是说了,你不再做这个世界的子民了?不再以人而活着了么?为什么最后你还是选择了这个世界?”撤旦吼道,紫色的瞳孔布满了血丝,他愤怒,他恨,他想不顾一切的去破坏掉那些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一直牵绊着君莫问的东西,说:“那我就把那些所有阻挡你脚步的绊羁斩断。”
君莫问依然没有回头,只是在经过风京的身边时,冷冷的,像是警告的说:“我成佛还是成魔,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你已经成魔了。”风京面无表情。
君莫问有些了然,说:“原来不是已经,而是一直都是啊。”
“没错,只要是存有不安因素的,都是魔,都是这个世界的危险,这个世界的毒瘤,这些都必须要除去。”风京说,大道无情,这些事都必须要有人去做,他就是去做这些事的人,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世界。
“我要走,是谁想留我?”撤旦冷冷的说,不再去看君莫问,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
风京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这个男人连站都无法再站起来了,还能有什么可怕的?树倒猢狲散,这些魔物也不足为患。
“森罗之翅。”撤旦念道,森罗之翅从君莫问的手里飞走了,出现在撤旦的手中。
众人见识过那个杖的利害,它可以一招就灭了化身成魔的翼手,也能挡得住天罚,那个武器简直就是逆天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么?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撤旦说,他的身体已经败坏得连站起来的力量也没有了,但他此刻却站了起来,黑色的巨翅出现在撤旦的背上,带着他停在上空。
风京和黑入夜面色也不由的一变,他们知道那个杖的秘密,那个杖虽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做出那个杖的人。
“我们走吧。”阿修罗忽然对他的手下说道。
傲悦不解,说:“这不是最好的机会么?不管他们任何的一方失利,两败俱伤能更好,我们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了。我们甚至可以帮助他们中的任何一方,起到推波助澜,一举击败他们的作用。”
“渔人之利?”阿修罗笑了,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果我们推波助澜的话,你觉得站哪一边能讨到好处?我们真正的敌人是谁?”
“我们的敌人是神族,所以站在恶魔的那一方比较有利。”傲悦说。
“那你觉得这里面最重要的人和因素是什么?一个能起到决定性的人又是谁?”阿修罗又问道。
“你是说君莫问?她站神族那边不是正好一网打尽?”傲悦说。
“她如果站恶魔的那一边还更好办一点,她这表明了一个态度,她不会跟神族血拼,而她跟恶魔的关系又是如此的暧昧不明,能一直反目到最后吗?还有明知道神族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她,她就是一个摇摆不安的因素,比起神族,这个人才更让人提防着点。留着她,她自会给咱灭了神族。”阿修罗说。
“可是,八岐的事就这么算了?”傲悦不甘心的说。
“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八岐的事和九命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阿修罗妖冶的眼睛如毒蛇一样盯着君莫问和撤旦。
君莫问像是有感应一样,忽然回过头淡淡的笑了。看到那样若无其事却又一切像是在意料之中的笑容,阿修罗只觉得怒从心起,恶向胆边生,好像他所做的所想的一切都在对方的意料之中一样。
“我倒要看看这场闹剧是怎么收场的。”阿修罗忽然不走了。
“凡是挡我路者,杀无赦。”撤旦的嘴角扯出一抹残酷的笑。
“是。”魑冰冷的应道,她的身后站着的是那一群打不死的军团。
撤旦的身后同样的出现了更多的恶魔,黑压压的一大片。
“哟,莫问,真想不到我们今天会对着干啊。”那个刀疤男叫住了君莫问,像是很熟络的打着招呼。在打招呼的同时,手头上却一点儿也没有迟疑,手起刀落便斩掉了神族的一个人头,人头落地,血花四溅,刀疤男那张笑着的脸映得份外的邪气。
“这样的感觉也不错。”君莫问说。
“也许以前的你还有对抗的资本,但是现在嘛,别说我不看好你哈。”刀疤男嘻哈的说,变脸像翻书一样快,一瞬间就阴沉得像乌云压顶一样,阴沉的说:“你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