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是冤家不聚首

“欢迎贵宾光临。”服务员的亲切问候让曾哲感觉心里挺热乎，刚才的不甘稍稍有些扭过劲来，乘着电梯两人一会儿便到了三楼餐厅。

曾哲现在心里还有些别扭，叫了自己徒弟大爷，心理上感觉不好接受，毕竟在游戏上风骚惯了，那在上面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而且特别护短，自己徒弟只要一挨欺负，他肯定立码上去和别人单挑，一般人还真没人打的过他，这师徒俩也有意思，都是只玩狙，不玩其它。

不过曾哲回过头来一想又有些释然，“可有谁教过这么大的徒弟？”

答案肯定是没有，至少在那个游戏上没有，玩CSOL的大多是一些年轻人和中年人，很少有这么大岁数的CSER，老人岁数再大，那也是自己徒弟，想到这儿，曾哲又有些暗暗得意起来。

现在曾哲才开始观察起四周来，他们占的位置是一个小厅，虽然是小厅，但地方并不小，保守估计这间屋子也有百十来平，头顶是一个硕大的吊灯，慢慢散发出柔和的白光，房间周围还放着一些植物，让曾哲感觉空气在檀香味中夹杂着一股清新的感觉，四周墙壁上精致的装裱着一些名人字画，桌子对面一个巨大的落地窗户，让人心情开阔。

一边还站着一个等着点菜的服务员，在徒弟的催促下曾哲开始点菜。

徒弟说菜随便点，但曾哲只是随意点了几道菜，在徒弟欣赏的眼神中曾哲反倒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么大一个师傅哪儿能让徒弟唬住，看服务员点完菜走了，曾哲赶紧调侃徒弟两句。

“徒弟，没看出来啊！你还真是一个人才，真是老当益壮，老树盘根啊！”这是曾哲的惯用手法，明夸暗贬，一个不注意便会落下把柄，导致自己处处被动。

徒弟并不为之所动，只是淡淡一笑，“哪里哪里，比起师傅您来，徒弟可是差的远咯，师傅你那招牌——菊（狙）之终极奥义菊花残，不知肖了多少知名人士，迷倒了多少万千少女，这让徒弟我是一直羡慕不已啊！”

关于这个菊花残的由来，说起来也好玩，有一次曾哲他们战队打比赛，双方战绩持平，抢最后一局的时候曾哲他们战队开局不利，被对方打掉了七个，就剩下曾哲一个，而对方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死，但曾哲以他神出鬼没的身法和超常的发挥，竟然一个人干掉了对方八个，最有意思的便是八个人都是被曾哲用狙打到了腰部，最后赢得了那场比赛的胜利，所以从那以后队友调侃曾哲都说他已经练到了狙的最终奥义菊花残，一开始他还有些抵触这个说法，但后来说的人越来越多，他也就慢慢同意了。

曾哲见徒弟并不上套，反过来还将了自己一军，暗叫不爽，接过话题又说道：“学海无崖，达者为尊，虽然为师比你走的稍远一些，但此路漫漫，便如独道之求索，无奈啊！不过最让为师庆幸的便是收了你这么一位前途无量的徒弟，我心甚安啊！”

不得不说，看了几年网络小说让曾哲这见识增长不少，这话语中，也透着一股子骚劲。

随后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注视了半天，最后哈哈一笑。

见菜已上齐，曾哲打了个哈哈说道：“好了徒弟，不开玩笑了，这又不是游戏上，没必要像以前那样斗嘴，我确实十分好奇，你这么大岁数为什么还玩网络游戏。”

老人轻轻揉了揉额头，摆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叹了一口气说道：“从我小时候便有一个梦想，那就是要当一个狙击手，但造化弄人，一直未能如愿，现在岁数大了，已经快退休了，时间很充足，在我孙子的介绍下接触了这个游戏，确实还不错。”

……

两人推杯换盏开始喝了起来，聊的也越来越投机，不知不觉的曾哲已经喝下去了半斤，老人喝的一点也不比他少，俩人还正在研究要不要再喝一瓶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餐厅的一角，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这里。

如果曾哲看到这个人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这个人竟然是在娇娇家看到的肥四。

肥四虽然看外表是个很粗暴，但实际他心细的很，很懂的察言观色，他知道自己虽然在外人眼里混的风光，但真正的情况又远非如此，自己也只是周哥下面的一个小弟，换句话说，哪天周哥看他不顺眼，一句话就能让他回家卖菜去。

而周天正周哥便是太平洋大酒店的幕后老板，娇娇的母亲李姐和周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具体是什么关系，这肥四并不知道，他也不敢去问，只是周哥吩咐过他，如果李姐有什么吩咐，一定要尽力作到，上次在娇娇家里他本想好好表现一翻让李姐看看，好让她在周哥面前给自己美言几句，但娇娇的阻拦让他没有发挥出来。

肥四除带了一帮小弟以外，在这个太平洋大酒店也有着一份工作，是个经理，除了阿谀奉承以外，肥四还有一个长处便是只要见过一面的客人，他下回再见到肯定能叫上名来，凭借他这个长处，整个燕市上至书记市长，下至局长队长，没有一个他不熟的，当然，更低一些的他也没必要去理会。

今天确实是个机会，是一个讨好李姐的机会，上次这小子走后李姐还对这小子还愤愤不平，他问李姐这小子在哪儿，李姐也不知道，娇娇也不说，没想到今天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如果把这小子好好收拾一下，李姐说不定一高兴，在周哥面前美言几句，那自己在周哥眼里的地位岂不是更进一步么！

不过现在自己吃不准的便是这老头是哪个，在自己的记忆里，燕市掌权的人里面，并没有老头这一号，所以他并不担心，只要不出人命，什么事都好办。

打定主意，肥四招了招手叫过来一个服务员，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吩咐了一通。

师徒俩还在慢悠悠的喝着小酒，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降临，徒弟带给曾哲的感觉很亲切，这或许和他从小便失去长辈有关。

“那个，徒弟、徒弟哥，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娇娇会离开我，难道真的是因为她妈嘴里所谓的幸福，在我们相处的这三年里，她除了懒点，嘴馋点，并没有这种贪图富贵的态度。”

俩人互相的称呼现在也有些变动，虽然岁数差了很多，但辈分不能乱，一码归一码，后来两个人折中了一下，曾哲叫老人徒弟哥，老人叫曾哲师傅弟。

老人扫了有些醉意的曾哲一眼，随后哈哈一笑说道：“师傅弟啊，虽然玩狙玩不过你，但你还是太年轻，知道吗？女人天生是最完美的演员，当它想骗你的时候，能一直骗到你死也不会发觉，所以对待女人，要用心去感觉，而不是用眼睛去看。”

曾哲有些迷离的看了老人一眼，叹了一口气，“或许吧！其实我并不笨，也不傻，只是感情经历太单纯，她是我第一个女朋友，虽然知道她有一些小毛病，但我总是往好的地方想，话说回来，我想最主要的原因应该就是我在是一个小网管的时候，她怀了我的孩子，因为那时没有经济能力去抚养，所以打了。”说到这儿曾哲又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继续说道：“是一对双胞胎。”

老人听到曾哲的话后一楞，随后又说道：“双胞胎！难怪。”

曾哲吃了一口菜，苦笑着说道：“是啊，就是因为双胞胎打了，所以我才总感觉对不起她，所以就想着拼命努力，好好赚钱，以后能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啊！”

“当”的一声脆响，老人不小心把酒杯碰倒了，曾哲在那儿大声说道：“没事没事，碎碎有声，碎碎有声。”

服务员此时也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