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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牛犊子[拜年]

今天是大年三十了,祝愿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心情愉快。

吕有甲是靠山屯土生土长的农民,离开村子都是跟着老瘸子干倒斗买卖,一手钱一手货的买卖他见多了,最贵的就是在河北那里挖了一个明朝的王爷的古墓,好家伙,弄出来了一个半米高的瓷瓶,那个可是唐朝的老古董了,双方都是懂货的人,根本就没有迟疑,对方直接就甩过来一麻袋的钱,一捆捆的整齐排放着,足足一百捆,也就是一百万,而那个开着越野车的人根本就没有眨眼,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小钱,这个瓶子假如在正规渠道交易的话,至少也是八位数,但他并不眼馋,老瘸子从小给灌输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不需要多只要够用就行,贪就是一个无底洞,迟早会把自己也吃了,这点他深信不已,因为就看过分赃不均,前一刻还是称兄道弟,后一刻就刀剑相见,这些干见不得人行当的人都心黑,下手不留余地,铁锹、洛阳铲、铁钎子轮下去,大好的头颅准开花,死的一了百了,直接扔进洞里。

尽管对钱没有要求,但是看到了花圈店里的东西之后,还是忍不住的骂了一句佟立伟太他娘的心黑了,怪不得他生不出儿子来,一个纸牛,稍微做得美观一点的居然标价“888”,跟抢钱一样,好像这个还不是最贵的,店里的东西都不是豪华品,听说还有精美的别墅、汽车那些,那些就不能叫祭典品,应该叫艺术品才对。

还好佟立伟对他并不是像黑心的资本家那样,没有榨干他这位农民工,两个人都是两班倒,佟立伟白天看店,晚上就轮到吕有甲,住的地方也给他准备了,就在二楼有一个小卧室,里面有一张床,还有一个小柜子,上一个伙计就是住在这里的,一楼的折叠床只是晚上充当椅子的,不过吕有甲来了之后,就没有再看到那张折叠床,估计被佟立伟收起来了,所以晚上的时候吕有甲就只好坐椅子还有一个充当收银台的破桌子。

这条街的尽头就是市医院,前两天吕有甲吃饭还都是去医院食堂,但价格贵不说,菜也不好吃,对食物尽管不挑剔,但还是吃不下口,楼上就有一个简易的小厨房,但佟立伟根本就不用,早就荒废了,吕有甲买了点锅碗瓢勺,自己开火做饭,他食量大,在外面吃根本就吃不饱。

晚上店里的生意还是很萧瑟的,第一天晚上吕有甲就是白白枯坐了一晚,不过却明白了为什么东南墙角阴气中的原因,原来这个楼并不是中规中矩坐北朝南,而是随着街的走势,门前正好是这条街拐弯的外侧,也就形成了反弓煞,本来也不至于这么严重,但路灯亮起之后,恰好背影就打在墙角的位置,又形成了顶心煞,看路灯应该也有年头了,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阴气,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个女鬼找上了火力低的伙计之后却留在这里的原因。

这次驱鬼非常成功,吕有甲子时有测了一下,根本没有发现阴气,也颇有成就感,他又试了一下天眼的范围,太渺茫了,不过他估计范围一定不是很大,也可能是因为周围没有阴气,所以就没有感觉吧。

门外有动静了,吕有甲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客人,佟立伟虽然是一个吝啬鬼,但吕有甲既然来做事,要是没有生意的话,最后拿钱也是心里有愧,所以他还是希望早点能够接到第一笔买卖,但这次上门的却不是人,更不是鬼,却是一条狗。

这小牛犊子大的狗,用前爪把纱门推开,警惕的向屋里看,两只眼睛同样也在打量着吕有甲,让他哭笑不得,这条狗也出乎了他的认识,吕有甲虽然没有养过,但农村几乎家家有狗,多的不止一条看家护院,但多数都是土狗,大多数都是土色或者红色的,也有些黑色的,吕有甲喜欢狗胜过于猫,因为传说狗是看家护院的功臣,猫却是佞臣。

这个狗居然长得跟小牛犊子般大,靠山屯孙矮子村长家那条土狗是长得最大的,但和它比较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而且这狗的毛也很长,脏乱不堪,还是土狗好,即使不洗澡,也看不出脏来,大城市里的东西就是娇贵,看样子应该是被人扔出来的,对人有很强的警惕性。

“你个瘪犊子,要进来就抓紧,不进来就滚蛋,开着门让老子喂蚊子啊。”吕有甲天生就不怕狗,靠山屯的土狗反而都怕他,全村最烈的狗,见到他都乖乖的,一直都让人不解,老瘸子曾经就笑着说过吕有甲天生就命硬,火力旺,狗都怕。

这条半人高的大狗居然听懂了他的话,表情就好像是犹豫似的,最后居然走了进来,只不过没有靠近,站在门口那里跟吕有甲对峙起来,通人味的狗自然招人喜欢,吕有甲虽然认为这狗太他娘的大,这一顿得吃多少,但还是收留了它,楼上还有点剩饭剩菜,本来是打算明天的早饭,既然有缘就给这个牛犊子吧,牛犊子自然就是吕有甲给它起的名字,这条狗不待见,对着吕有甲呲着牙。

“操你姥姥的,牛犊子总比瘪犊子好听。”

这条狗终于是低下了高贵的头颅,狗落平阳被人欺。

吕有甲找来一个盆子,把米饭和剩菜汤倒在了一起,足足有两大碗,端了过来,这条狗呲着牙仿佛在警告,吕有甲根本就不看它这副嘴脸,艺高人胆大的上前拍了一下它的脑袋,拍石头都习惯了,都练成神功。

“姥姥的,你该不会是饿死鬼转世吧,比我还能吃。”吕有甲瞪着眼睛看着,两大碗的米饭啊,这牛犊子只是低头几口就吃光了,所幸把剩下的那点剩饭都打发给它算了,吃了这么多,这条狗好像还没有吃饱一般,吕有甲已经猜出来,为啥它会被丢出来,这么能吃,养头猪都够了,现在猪肉可贵得很。

吕有甲想起了乡里卖化肥的王百万家里好像就养过一条跟这狗毛色差不多的黑背,听说还是从德国进口的,特精神,耳朵直立的,毛管油亮油亮的,这家伙跟那条狗比较起来,就有点寒颤了,不过就是个子大,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它长得丑,没想到这条狗不愿意了,两个前踢搭在了蹲在地上的吕有甲肩膀上,直接把身体单薄的吕有甲扑了一个跟头。

“行,有点劲儿,拉雪橇你能顶三条土狗。”

不过这狗身上的味儿实在太差了,足有一拿长的毛都擀毡了,还有一股馊味,都冲鼻子,吕有甲见没有什么生意,干脆弄了点温水,给它洗一洗。

大地方的狗就是不一样,屙屎尿尿的居然知道进洗手间去,神了,会用蹲便,不由得让吕有甲这个刚进城的土包子开了眼,刚见到坐便时候,他可是坐在上面整整半个小时才拉出来,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用那个东西,洗过澡的牛犊子多少让吕有甲待见点。

早上佟立伟来店里的时候,被这牛犊子吓着了,它把门一堵,露出了交错的尖牙,最吓人的是那双直勾勾的眼神,都说咬人的狗不叫,再看这体型,佟立伟是一点都没有敢动,在心里对这自己说我就是木头人,还好吕有甲很快就走了过来,把牛犊子叫到一边去,佟立伟才敢走进来。

“哪弄的啊?”佟立伟现在还心有余悸,不敢看蹲在地上的牛犊子,刚才这狗的眼神可是够吓人的,估计他这小身板不够看。

“昨晚上自己跑来的,估计跟这里有缘,喂了点吃的,就不走了。”吕有甲非常简单的说了一下。

佟立伟虽然不喜欢狗,但碍着吕有甲的面子并没有说什么,假如他看到昨天这狗的样子,死活都不能让吕有甲收留它,不过又担心的问道:“咱们是做生意的,这么大的一条狗在这里,还有谁敢上门啊?”

“牛犊子,听到没有,还不上楼去。”吕有甲大喝一声,牛犊子乖乖的跑上楼去,这家伙太尖了,跟人一样,都能够听出好话、坏话,一下把佟立伟都逗乐了,也喜欢上了这狗,笑着说道:“养着吧,有这么一条大狗,晚上都不怕抢劫的了。”

隔着两条街,就是一条风水街,大城市很奇怪,做买卖都喜欢扎堆,很多地方一条街都是做一个营生的,让吕有甲很不解,同行即冤家,他们怎么还会在一起呢,因为自己有了能够开光的能力,所以丁凯想弄点小物件把玩,并不是为了赚钱,只不过晚上的时候消磨时间,买了几个五帝钱,还有点红线,最后在柜台里面的一堆符咒中的一个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他能够感应到它,自然也就不是一般之物。

这是辟邪的符咒,吕有甲对符咒并不陌生,只不过之前看到却感觉不到,没想到这些鬼画符原来真的有用,让他有了很奇怪的感觉,顺便也买下来,想了想再拿一本风水玄学的书,准备回去琢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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