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回到了瑶仙镇,与紫衣女子过着平静的日子,一晃眼,又过了五年。
此时的凤凰,眼角已经开始有了细小的皱纹,满头的青丝也平添了几根白发。只是,她的心,却一如当初,一直在坚持着她的信仰——等待她心中的那个少年归来。
她永远记得他在凤凰树下对她的承诺。
——“我一定会来娶你的,到时我定要把这天下最好的东西给你做聘礼。”
——“你可愿等我?”
可是,她枯等了这么多年,她心中的少年依旧没有来。
而这五年中,又发生了多少事情?
——皇帝昏庸,宦官当权,外敌入侵,国家岌岌可危。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一位颇具大将风范的少年在扬州起兵,历史即将拉开新的帷幕。
这一年,她二十六岁
——她遇到韶华白首的少女寻找自己的情郎,她说,她的情郎曾许她“永远”,说会回去用八抬大轿娶她过门,可一转身,便没了身影。而她,也一夜间白了头发
这不由让她想起了自己来,她的少年郎,也会如那姑娘的心上人般薄凉吗?那凤凰花树下的承诺,会不会一转身,便也没了踪影?
这一年,她二十七岁。
——紫衣女子向她告别,临走的时候,她问她,可曾后悔?然后又道,你心中的答案,不要说出来,让它留在自己的心里,慢慢发酵,感受它的心酸与快乐。
这一年,她二十九岁。
此时,起义军已长驱直入,都城危在旦夕。
而凤凰却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日子,马上就要过年了,他心中的少年仍旧没有来。而她,亦快到三十了……
都城被攻破的时候,许多百姓欢呼着,她同许多人一样,好奇的站在街道的周围观望。领头之人,一身金甲战衣,相貌俊朗,器宇轩昂。一双眸子漆黑如墨。他左右顾盼,似乎在寻什么,目光所到之处,不少少女羞涩地低下头。
而凤凰,却像失了魂似的呆呆的站着。那张脸,那张她思了千扁、念了万百回的脸;那张每每午夜梦回时出现的脸,如今,就在眼前。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缓缓逼近的男子,心里百般滋味。昔日的调皮少年已经长成了伟岸的男子。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男子骑着马,渐渐来到凤凰的面前,腰间的青玉龙佩尤为刺眼。翻身下马,握着凤凰的手,声音沙哑:“我来了。”
四目相对,泪雨凝噎,竟是相对无言。
泪,瞬间流了下来。十二年了,她等他等了十二年,而他又何尝不是等了她十二年?这十二年里的辛酸苦辣谁能接其中味?这十二年来的忧伤悲喜谁能说的清、道的明?
十二年的朝朝暮暮,思思念念,纵然千言万语也说不完、道不尽。他们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太多太多的情要叙,可当所有的语言汇到嘴边时,只剩下了这三个字,“我来了。”这三个字,在他人眼中甚是平常,可在凤凰的眼里,那是她十二年来的等待,十二年来的期盼啊!
十二年来,她心中的希望从不曾幻灭,所以,她等来了她心底的少年郎,等来了他要的结果。
“我就知道你会来,”凤凰泪流满面,哽咽着,“我就知道你会来……转而又笑道,“你答应过我的……我一直在等……等你来……”
男子深情地看着怀中的女子,一把把她抱起,翻身上马,对着身后的军队和四周的百姓大喊道:“这是我的妻,是我幕锦天的妻!也是未来的皇后!你们的一国之母”
一时间,呐喊恭喜之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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