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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神秘壁画

浓郁沧桑的古朴气息,自九层古塔悠悠散发。

古塔的塔身,盘绕着一条炫金色的硕壮神龙。龙身片片大鳞,金光闪闪好似纯金嵌造。昂立塔顶的龙首怒目啸天,滚滚霸气扑面而来。整条神龙的形态之逼真,较之真龙也不遑多让。

望着远处盘绕在古塔之上的塑神龙,余少陵跟姬筱瞠目结舌地呆滞了许久。直至看到神龙眸中的暗淡无光时,他们这才相信,盘绕在古塔之上的那条神龙,是假的。

“少爷,这就是传说中的神龙?”

腹下的四爪、背上的龙鳞、额上的双角、嘴旁的龙须……尤其是那副睥睨天下的帝王神态,简直跟余少陵在古画上见到的神龙一模一样!走至古塔近前,余少陵伸手抚摸下塑神龙尾部的鳞片,锋锐、冰凉,甚至隐隐还有股烈烈的杀伐之意。仰望塔顶啸天的龙首,余少陵轻轻点头,“这就是神龙,曾经的霸者主宰。”

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姬筱的身影渐渐移至身旁。柔荑轻拂龙鳞,她重声赞叹,“不愧是曾经的霸者主宰,即便是座雕塑也如此雄霸!”

余少陵笑了,笑容中含有淡淡的不屑。这种不屑并非针对姬筱的赞叹,似乎,是在针对神龙,“高起点的天赋,奠定了神龙族的霸者地位。可是我相信,人类的智慧跟汗水,足以胜过这种天赋。所以,我尊重曾经的霸者,而不是羡慕这高起点的种族。”

姬筱移目盯住余少陵,郑重点头道:“少爷,我相信将来的你,肯定远胜于神龙!”

“哦?”余少陵不认为姬筱是一个会拍马屁的人,所以对她这话颇有些兴趣,“凭什么断定我将来会远胜于神龙?”

“相信,姬筱永远相信少爷!”

余少陵没有再关注姬筱脸上的郑重,转往他处撇了撇嘴,“回头我就把你打晕装麻袋里卖给老光棍做媳妇。”

“筱儿真的相信少爷!”

“你要真的相信,那就陪我进塔看看。不要担心塔里有什么危险,我会保护你的。”

招呼上姬筱,余少陵稳步踏上了通往古塔内里的石阶。

脚踩遍布灰尘的地面基石,余少陵一目了望大殿。除却周围平整的墙壁,就仅剩下殿顶、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以及屋角通往古塔二层的盘旋阶梯。除此之外,殿内再无他物,甚至连跟草棒都没有。

“少爷,自从进入塔里后,我感觉好像有东西压在心头似的。”

余少陵伸手握住姬筱的手臂,抛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没事,用龙元护住五脏六腑就可以了。”

口中说的没事,可这只不过是安慰姬筱而已。这种被什么东西压在心头似的感觉,他进殿后就感觉到了。而且他也了解,这是威压,强者才会有的威压。或许,殿内有强者藏身。又或许,这只是羁留在殿内的威压。

正失神琢磨的当间,姬筱那斥满惊奇的话音在殿中响起,“少爷,墙壁上刻着东西!”

余少陵寻着姬筱的目视方向望去,却见前方墙壁除了灰尘,再无他物。

“真的刻着东西,少爷你仔细看,许多地方的灰尘都很厚,不过也有部分地方灰尘较薄。平整的墙壁上尘土厚薄不一,尘土后肯定刻着东西!”

姬筱如此般的信誓旦旦,半信半疑的余少陵将目光再次移向前方墙壁。果真如姬筱所说,墙壁上尘土厚薄不一,细细凝望,甚至还可勾勒出一副简单的人物形象。转望其余三面墙壁,却没有这番景象。

脱下上身早已褴褛的衣衫,肌骨匀称的余少陵迈步走到墙壁近前,将上面的灰尘轻轻拭去。如他所猜测的那般,墙壁上所刻绘的正是一副图案: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盘坐在地,身后有位慈爱老者双掌贴在他后背之上。画工很拙劣,粗糙不堪,可那位慈爱的老者,却让余少陵感觉到一股浓重的亲切感。

“这幅图案所绘述的内容,是老者帮助少年成为修者吧?”

面色平静的余少陵轻轻点头,招呼道仍在观望图案的姬筱,“去二层看看。”

踏入古塔二层,余少陵感觉胸口像是突然挨了一记重拳,闷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稍微适应些后,他看到了旁侧脸色开始泛白的姬筱,忙嘱咐道:“全力运转龙元在体内循环,用循环卸去这种威压。”

话音说完,余少陵就迅速开启了结界空间。然而,结界空间可以挡住有形之物,却挡不住这虚无缥缈的威压。所幸姬筱的脸色终于舒缓些,余少陵这才放下心,“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先下去等我,不要勉强。”

姬筱微笑着摇摇头,将身躯挺的笔直,脸上也尽力挂满轻松愉悦的神情,“没事,我都已经是晨梦期的修者了,这点程度不算什么。”

经过前几次发生的事情,余少陵已然了解姬筱柔弱背后的倔强,所以也不再多劝说什么,径直朝着前方尘土厚薄不一的墙壁行去。

挥动褴褛衣衫将墙壁擦拭干净,又是一副画工极为粗糙的图案:少年仰头望天,眼中透露出浓浓的失落与困惑。周围,数人讥笑挖讽。寥寥几笔粗划,但却极为传神。

“少爷!少爷?”望着站在大片飞尘中失神的余少陵,姬筱忙上前询问,“怎么了?”

余少陵深深看了眼墙壁上的图案,没有回答姬筱,径直踏上了通往古塔三层的阶梯。

初入三层,五脏六腑就如同突然挂上一块巨石。

虽然余少陵早有防备,但强烈的坠感仍令他脸色瞬间变白,毫无血色。身边的姬筱更是如遭重击,嘴角已然溢出血丝,脚下的步伐也变得虚浮不定。

一把揽住姬筱腰身,余少陵怜惜道:“不要勉强自己,去一层等我。”

姬筱费力挣脱,虚晃几下终于稳住步伐。缓缓摇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少爷不用担心,筱儿还扛得住。”

余少陵正欲再劝,却听得姬筱抢先开口,“少爷,快去看看前面墙壁上刻划的什么。”

点点头,余少陵也不再多劝说什么,拎着手中褴褛衣衫走向正对旋梯口的墙壁。

古塔外,灰色阴霾铺天盖地的再次来袭。然而被四面阴霾包围在正中的古塔,却没有受到丁点的侵蚀。尤其是盘旋于古塔之上的塑神龙,灰色阴霾更是离它数丈之远绕道而行,看来就像是屠世大凶避开佛祖绕行一般,生怕被普渡了。

古塔三层正对旋梯口的墙壁上,仍刻着一幅画。只是这幅画的主人公,已经从少年成长为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修者。画面上,四周皆是浓浓灰色,唯有正中修者处才有斑斓色彩。画上还有名年轻女子,正紧紧拥抱着那名修者……

“少、少爷,这是咱们吗?!”

看看姬筱满面的错愕神色,余少陵轻点下头,“跟你猜的一样,壁上所绘述的正是咱们初次抵御灰色阴霾。”

“那大殿和第二层墙壁上的图案也是?”

“对,就是我。”余少陵神色凝重地注视着墙壁上的图案,“当我看到爷爷助我成为修者时,我只当是巧合。在二层看到别人对少年的讥讽以及少年自身的失落与困惑时,我开始怀疑。而这第三层墙壁上的图案,已经毫无疑问。所有图案中的主角,都是我。”

姬筱愕然,尽管她已经猜到,但此时亲耳听到余少陵确认,她才彻底相信自己的猜测。只是她不明白,“少爷,到底是谁在这留下这些图案?他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利的举动?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发现过他?”

余少陵也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他还想弄清楚这些刻划在墙壁上的图案到底是早就存在的预言,还是有人在故意如此做。因此,他径直踏上了通往四层的盘旋阶梯,“如果你想要以后帮助我,那就得先保住性命。不要跟上来,去大殿等我。”

“筱儿……”姬筱想随着余少陵上四层,她现在不惦记四层有无壁画、壁画上绘述的是什么,她只担心余少陵的安危。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实力,坚持上四层只会给余少陵造成累赘,所以,她轻轻点了点头,“少爷,你小心点,筱儿在大殿等你!”

站在三层通往四层的旋梯入口,余少陵将体内龙元全部激发,疯狂运转。确定防备彻底完善后,迈步踏进了古塔四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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