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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五代十国·南唐(2)

太平兴国二年(977)七夕,是李煜42岁生日。李煜和小周后夫妇召集了一些南唐故旧。在他们的私第举行祝寿宴会这天,小周后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她打起精神为大家演唱了《虞美人》和《浪淘沙》两首词曲。小周后的演唱勾起了故旧大臣对南方故国的怀念,这时有密探去报告了宋太宗赵光义。赵光义听了十分恼怒,认为“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和“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两旬是李煜眷恋故国,贼心不死,是妄图复辟,心存报复。于是让弟弟赵廷美拿了毒药。置于酒中,去李煜府第赐给李煜。李煜端着皇帝赐的贺寿酒,环顾故旧,更恋恋不舍地望了一下小周后,一饮而尽。当即被毒死。

小周后眼见这惨景,悲痛欲绝。她扑在李煜身上痛哭。赵廷美宣布,宋太宗招小周后进宫内居住,小周后不愿再受污辱,当场就拒绝了。几个月后,年仅20多岁的小周氏,几个月后,在悲愤之中忧郁得病,离开了人间。

徐氏,唐眉州(今四川眉山)刺史徐耕的女儿。她还有个妹妹,人称小徐氏。这二女也聪明绝顶,善于吟诗,五言七律,宫词杂赋随手拈来,皆为绝唱。

唐广明元年(880)年底,黄巢起义军开进了唐都长安,宦官头目田令孜率500神策兵护卫唐僖宗及皇子,妃嫔数十人。向西川逃窜。唐僖宗被挟至成都,唐朝廷庞大的机构。从官员到随驾诸军,蔽天盖日而来。使本来安定祥和的西川、东川(今四川中部、东部,以梓州为中心)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为了保卫成都,维持局势,陈敬喧将眉州刺史徐耕调进成都,任内外都指挥。徐耕全家一同迁人成都,唐光启元年(885),唐僖宗率嫔妃离成都返回长安。此后,西川与东川两镇展开了激烈的混战,东川节度使顾彦朗与西川陈敬喧互相火并。正在两败俱伤之际,利州(今四川广元)刺史王建渔翁得利,乘机于唐昭宗大顺元年(890)率军进入成都,斩杀田令孜和陈敬喧,占据了成都,王建遂被唐昭宗封为蜀王。王建几年后,大兵攻下梓州(今四川三台),吞并了,东川,准备割据巴蜀,自立为帝。这时,内外都指挥使徐耕看到王建势力日益强大,便将家中两个女儿送到王建府中,充当侍妾。王建一见徐耕二女。如出水芙蓉多姿,当即为她们所迷。

后梁开平元年(907),王建在成都称帝,建国号蜀(史称前蜀),年号武成。建第二年十月,册立徐氏为贤妃,其妹小徐氏为淑妃。前蜀永平元年(911),徐氏生下王第11子,取名王宗衍。被封为郑王。徐氏姐妹入宫以后,便开始运动臣相,为控制朝政打下基础。太监唐文昪,被王建任命为内飞龙使,不仅是宦官的头目,而且典章禁兵,参与机密,比宰相张格权力还大。他阴谋勾结大小徐妃,挟制年老昏耄的王建,控制了朝政。最受王建信任的宰相张格看到大小徐妃恃宠怙势,便多方附托,求唐文昪作为他的保护伞。大、小徐妃与唐文昪,张格勾结起来,内外相应,不但控制了朝廷,而且纠集了朝廷以外的部分地方势力,当时,在王建的诸子之中,宗杰最有政治才干,宗辂长相与王建最相似,因而,王建私下决定,在此二子中选一人立做太子。

当王建准备册立第八子王宗杰为太子时,大,小徐妃密令唐文昪以重金贿赂张格,让张格出面,请朝廷内外百官在奏表上签名,同声奏请册立宗衍。王建览表大惊道:“宗衍幼弱,好立作太子吗?”正值大、小徐妃站在一旁,徐氏立即进言道:“宗衍已10多岁了,相面先生说他后当大贵,只是陛下身边皇子10多个,后宫充斥,哪里轮得着宗衍呀!贱妾情愿携宗衍出宫,免得遭人妒害,也省得陛下左右为难呢!”说到此,已是泣不成声,珠泪涟涟,王建连忙慰谕道:“我并非不愿立宗衍,只是怕他年少不明政事,到时侯莫要误了国计。”小徐妃答道:“相臣以下,一致赞成册立宗衍,只有陛下忧虑重重。妾恐陛下另有他谋,借此讹妾呢!”王建被说得满面生红,一再申辩。大、小徐妃撒娇弄嗔,使出各种手段,直逼得王建性急起来,便道:“罢了!罢了!我明日册立宗衍好了。”目的达到了,大,小徐妃才含泪谢恩,第二天王建即颁诏。正式册立宗衍为太子。

王宗衍被立为太子后,置东宫开府设官。他整天和诸王斗鸡、击球作乐。且性好靡丽,酷爱声色,专任一班淫朋狎客充当僚属,除和诗作词、歌舞升平外,就是伙同大、小徐妃戏狎淫荡。此时,王建已年老体衰,当他路过东宫,听到里面喧哗声很是热闹时,询问左右,才知道是皇妃,太子及僚臣在斗鸡击球,颇恨张格,且有废立太子之意,怎奈徐氏从中把持,制住王建,无法更改。

宗衍被立为太子不久,最为王建所钟爱的八子宗杰突然身中尉毒亡。年已衰迈的王建,起了疑心,他经不住这场打击,伤感成疾。危在旦夕。

急召沉稳有谋的北面行营招讨使王宗弼来成都,任命为马步都指挥使,并对他说:“太子仁弱,朕曲遵众请,越次册立。如果他不能继承大业,你可将他移居别官,但不要加害。再择其他皇子继承皇位。”王建喘了一口气,关切地说:“徐妃家人兄弟,只可优赏禄位,千万不能让他们掌兵预政!”这番谈话竟被大、小徐妃偷听去了,她们抢先下了手,让久握禁兵的宦官唐文昪派兵封锁宫门,任何人不得人宫,就连宗弼等30余位大臣早晚问安也得未获准。宗弼知道大事不妙,便同皇城使潘在迎联络,率领一班壮丁冲进宫中揭露唐文昪的罪状。王建虽病情严重,还能知道人事,便召太子宗衍入宫侍疾,令东宫掌书记崔延昌权制六军事,眨唐文昪为眉州刺史。大、小徐妃及张格见大事不好,便密令尚食(主管皇帝膳食机构)在烧饼中放置毒鸠毒死王建,让宗衍即了帝位。

王宗衍嗣位后,尊生母徐贤妃为顺圣皇太后,册立小徐妃为圣皇太妃,晋封宗弼为齐王,任命徐耕为骠骑大将军。朝廷中,王宗弼职兼文武,总揽大权,他纳贿营私,擅作威福,早把先帝嘱托扔在一边,很快与大、小徐妃同流合污。宋光嗣系小太监出身,专长揣摩迎合,对太后,太妃百般献媚,且同王延绍等勾结,干预政事。礼部尚书韩靼素无才,因纳重贿于太后、太妃,得任文思殿大学士,位出翰林承旨之上。对朝廷如此黑暗的情况,原来王建朝廷内的许多重臣宿将,皆心怀忧虑,称疾告老。这样,却正合了太后、太妃心意,通过王宗衍及朝廷达官,完全操纵了前蜀政权。

徐氏自当了皇太后,下达旨令,通行各地。自刺史以下,每一官缺位。都有数人前来争买,谁的钱出得多,谁就可以当官。礼部尚书韩昭因贿赂她们得任文恩殿大学士,王宗衍也不敢阻拦。游乐场地本来已有清风楼、九顶堂、会仙楼、龙飞楼、应圣桥、摩诃池(龙耀池),鼓角楼等。徐氏又让王宗衍下诏修池造苑,大兴土木。又改龙跃池为宣华池,就池造苑。又立高祖(王建)庙为万岁桥,造文人观,金华宫、三学士诸池,耗费巨大。华阳尉张士乔上书谏阻,陈述勤俭治国的道理,反被流放到黎州。张士乔万分激愤,投水自尽。她们搜刮民膏民脂以满足奢侈豪华的生活,并于各通都大邑设立邸店,派专人经营,垄断贸易市场。

徐氏和小徐氏一次,带王宗衍往省母家,王宗衍瞥见一绝色美人,顿时魂不守舍。这位佳人原是徐耕的孙女,徐工的内侄女,与王宗衍为表姐妹,太后一眼看穿了这个好色天子的心,携美人进宫,给王宗衍作妃嫔。小徐氏姿色在其姑母之上。人宫以后,极尽柔媚,奉承迎合,宠盖六宫。她们便同王宗衍一起,废去原立皇后高氏,遣送回家。高氏的父亲高知言惊气致死。随后册立这位新来的徐氏为元妃。从此,王宗衍宫中佳丽日增,整天酣歌妖舞,花天酒地。

徐氏及小徐氏与王宗衍宫中玩腻了,游览名山大川,题写淫乐诗词。从前蜀乾德元年(919)开始,她们数次出游青城山,在山上修建宫殿亭阁,用数万缎缯彩绸缎结成彩楼,王宗衍母子住彩楼之上,列座畅饮,不问晨夕。又在彩山前修建宽阔的河渠,与宫中相连,酒酣之时,便泛舟于渠中,让宫女乘坐短画船,手执火炬千余条,逆照水面,以供王宗衍母子观赏。每次游山,徐氏姐妹都以韩昭、潘在迎、顾在殉、严旭等人为狎客。韩昭由此被提拔为文恩殿大学士,京城留守判官,他为讨太后太妃欢心。召集狎客,率领大批宫女随从,衣服上都画有云霞日月,飘然若仙。供徐氏姐妹观赏。徐氏姐妹崇奉道教。在山上大建道观,设立清宫。让宫人都穿着道士服装,头戴金莲花冠,饮酒时再涂上朱粉,号为“醉妆”,上行下效,很快流行全国。她们还去其他州县游玩,每次出巡,均是浩浩荡荡,相连百余里。前蜀乾德二年(920)冬到乾德三年(921)春一次北巡,从阆州(今四川阆中)浮汀而上,龙舟画舸绵延数里,花费以亿万计,沿江百姓尽遭劫掠。每次出游,都要沿途吟诗,命令随从刻在石头之上,留做永久的炫耀。

后唐派魏王李继岌、大将郭崇韬前蜀咸康元年(925)冬,率大军伐蜀,前蜀武兴节度使王承捷以凤州(今陕西凤县东)、兴州(今陕西略阳)、扶州(今甘肃文县西南)、文州(今甘肃文县)四地迎降。正在秦州(今甘肃秦安北)游幸玩乐的王宗衍母子闻讯慌了手脚,急忙遣亲军将领王宗勋辜兵3万抵御。前蜀兵匆忙上阵,一败涂地。唐军乘胜追击,攻占绵州(今四川绵阳),逼近成都。王宗衍母子匆忙奔回成都,成都尹韩昭、宦官宋光嗣已被掳杀,徐氏姐妹俩和王宗衍吓得魂不附体,为保性命,只得率百官奉表迎降。

后唐同光四年(926),徐氏、小徐妃及所带领前蜀百官妃嫔数千人,从成都被押往洛阳。二月,行至长安,后唐庄宗诏命他们住长安,不往洛阳。三月,庄宗命令宦官向延嗣去诛杀“王宗衍一行”,枢密使张居翰取旨复视,忙揩去“行”字。改为“家”字。救下了前蜀百官仆役等千余人的性命。把徐氏姐妹王宗衍一家全部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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