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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祭祖

德雷神色疑重道:“两个兽刃武王拼死抢夺的东西,不用想,那肯定是件宝贝!不过,到后来,听你爷爷讲,那八卦宝盒中似乎藏的是一套威力无匹的功法,学到此功法者,便可横行东域,少有敌手,但是多少年来,不知族内枉费了多少钱财请开锁高手暗中开启宝盒,却无一人能够将其打开!”讲到这里,德雷不由叹了口气,神色显得颇为黯然。

小风皱眉问道:“那爷爷又是如何得知那八卦宝盒中藏的就是一套功法呢?”

“你爷爷是我们族内当年的祭祀,他从古老的祭神书籍中读到过关于八卦宝盒的传说,所以当年噬狼族人寻上门来替渊郎报仇时,你爷爷为了保住八卦宝盒,使我们能够在将来打开它,得取里面的功法,而让我们奔牛族强大起来,因而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偿还了那噬狼族渊郎的命!缓解了当时我们与噬狼族之间的冲突。”

提起这件事,德雷心中总是忍不住一阵悲痛,若不是当年他断掉一臂重伤在身,回到寨子后,又躺在床上好长时间昏迷不醒,当时父亲被噬狼族人逼的喝毒药自尽时他并无在场,要不然,他是万万不会看着自己的父亲被那些家伙逼死的,大不了将那八卦宝盒交给他们便是。

直到此刻德雷才深深体会到了,再厉害的功法,也没亲情来得重要,功法失去了可以设法夺回,但亲人失去了,就再也寻不回来了。虽然这么多年来,他心中那切迫地想要强大族群的愿望从未被抹去过,但是在今日上午,让他在儿子和八卦宝盒之间做出艰难的选择时,他最后依然坚决的选择了前者。

心中疑问被一一解开后,小风小拳一握,不由悲愤道:“原来爷爷死的如此委屈大义,哼!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噬狼族为此付出沉重代价的!”

望着儿子信誓旦旦的模样,德雷冰凉的心中总算得到了一丝欣慰,“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明年就是你祭祖修炼的时候了,到时你要努力的修炼,才有可能为你爷爷报仇的一天。”

小风忙点头道:“恩,我一定会的!”

此刻他那迫切的想要长大之心更浓了,他要快速的长大,把武功修炼的更上一层,将那八卦宝盒夺回来,总不能因为他自己而让噬狼族得了便宜,况且那八卦宝盒可是用爷爷的性命和父亲的一条手臂换来的,怎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吃过晚饭后,小风回到房间以例修炼了一个时辰的内功,之后却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自从今日见到那八卦宝盒时,就让他心中狠狠震惊了一把,他上一世做为神偷世家的唯一后人,对任何锁具的认知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今晚又听父亲说起那八卦宝盒请了许多开锁高手都打不开之事,不由让他将八卦宝盒之锁与上一世家族内传说中的五行锁联想到了一起。

上一世家族中那五行锁的开锁法已经失传已久,小风并未学会,但依他多年的经验,他知道这五行锁与扣龙锁的内部结构应该极其相似,皆是环环相扣无缝可寻,甚至连开锁孔都找不到,但却同样都有一个简单的开启方法,那就是寻得物件上缺少的一部分将它对上,然后那物件便会不解自开。

当然,那缺少的一部分定然绝非凡品,一定得是那种内蕴强大力量的材质制成才行,那样才有足够的能量驾驱和开启内部繁琐复杂的锁扣。

当小风今日看到八卦宝盒中间留有一个鸡蛋大小的圆形缺孔后,他立马就联想到了上一世被他吞下去的那颗无名珠,倘若两物合一岂不是就浑然天成了?正是因为这浑然天成,着实让小风震惊到了极点,那无名珠明明与这八卦宝盒不是一个世界的东西,为何会是一体的呢?

况且那无名珠如今已经与他的灵魂融为了一体,存在了他的泥丸宫中,难道是那颗无名珠将他的灵魂牵引到了这个世界,正好寄托在了得到八卦宝盒的德雷怀孕妻子的身上?不不不!这也太离奇了吧!心中想象着,小风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

这一切的确过于巧合,不得不让他心中联想翩翩。

不过,最让他困惑的是,那无名珠如今在他的泥丸宫中,取自然是无法取得出来,那么将来以后就算有能力夺回了八卦宝盒,又拿什么来开启?心中想到这,小风忽然又坐了起来,盘膝运功,观摩起了泥丸宫中那颗飞速旋转的漆黑色无名珠,试图用意念极力的去操控它……

但是不论他怎么费神,那无名珠却丝毫不受他的干扰,依然是在按照自己的规律旋转着,连一丁点的动静都没有。

不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小风却从未放弃过尝试着用任何有可能的方法来控制无名珠,练功明显比以往更加勤奋了,每日修炼的时间也几乎增加了两倍。

不知不觉间大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正是到了冬去春来的初春时节,云层中沉睡已久的骄阳终于肯正儿八经的露了出来,大地陈积许久的积雪也渐渐随之融化,青山绿水恢复原貌,鸟语花香,天地间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奔牛族去年的年税,因为小风们最后得来的一张金皮熊熊皮解决了,族长也因此将他那把玄铁匕首作为奖赏送给了小风。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的族人以后就不用为生计和压力而操劳,这才刚过了年,所有的人就又马不停蹄的忙碌了起来。

但今日却是个例外,寨子内空荡荡的,反常的寂静,所有的人都来到了奔牛寨东的青柳河边上,因为今日是族内的一个重要的日子“祭祖”。

当然,这也是包括小风、阿宝、榛子、小白、喜子在内一共十六个龄满十岁的少年祭祖修炼的日子,其他和他们常在一起玩闹的一些九岁多点的少年,则是要等到下一年,龄满十岁后才能进行这个仪式。

将近中午时分,奔牛族两千余口人已经陆陆续续全部到齐,看上去黑压压的一大片,全部聚集在了青柳河边上的祭神台前,一个个看上去表情都颇为严肃。

祭神台上的中央,摆着两尊一丈多高的大石像,东边的一尊石像雕刻的是一个人身龙尾的老者,慈眉善目的面部表情微微含笑,雕刻的栩栩如生,左手低托一颗阴阳珠,右手高举一个八卦盘,整尊石像看上去颇有一种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大气势。

西边的一尊石像雕刻的是一个牛头人身的老者,老者牛目圆睁,两缕长长的石须自牛鼻处垂下,两根粗长尖锐的牛角高高撅起,直指苍穹,双手紧紧握着一把一丈多长的宽刃大刀,整尊石像看上去高大威武,异常敦实,浑身似乎有种使不完的神力。

两尊石像前各摆放着十几盘新鲜水果,果盘的前面则各摆放着一个大大的香鼎,小白的父亲祭祀蒙语,是一个留着两撇三羊胡子四十多岁模样的中年人,体型看上去同样是十分消瘦,此时他身披紫色的祭祀袍,光着脚丫子,手舞足蹈的闭着双目,正在两尊石像前蹦蹦哒哒的念叨着众人听不懂的祭祀语。

在东木森林的三十六国中,每一个国家或族群中都拥有祭祀,而且祭祀还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他们能够观摩天象,炼丹制药,推演八卦,通晓奇门遁甲……等等许许多多奇异的神通。当然,祭祀之间的地位也有高低贵贱之分,多少年来,依照祭祀的能力高低共出现了五个等阶,分别是:祭祀、大祭司、护国祭祀、护神祭祀、神旨祭祀。

而这蒙语当年接了德雷父亲的班子,到如今也只不过是奔牛族一名普通的小小祭祀而已,并不像德雷的父亲,当年已经几乎达到了大祭司的水准,就连当时的泰安城主请他去城中效力,他都未曾答应。

将近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那蒙语终于停了下来,缓缓睁开双目,面对台下众人朗声道:“祭祖仪式即刻开始,燃香,祭拜祖龙——”

话音方落,旁边等候已久的十几名大汉,手持火把,立即穿梭进了人群中,将众人手中各握的三支高香一一点燃后,这才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蒙语扫视了台下一圈,见都准备完毕后,再次朗声喊道:“跪——”

所有的人霎时都齐刷刷的对着东边人身龙尾的那尊石像跪了下来,然后随着台上蒙语的口令,行了三拜之礼后,有族长豁达带头,按照族内辈分的大小,一一上前将手中的三支高香插在了祖龙石像前的香鼎内。

待祭拜完左边的祖龙后,这才轮到祭拜右边奔牛族的先祖牛神,整个祭祖仪式直到完成,几乎用掉了一个多时辰。

然后蒙语将小风一干人唤到了祭神台上,一排十六个少年齐齐跪在两尊石像前,听着他念诵起了祭祖修炼仪式的一连串祭语。

“三千多年前,东木森林蛮兽纵横,相互吞噬,横尸遍野,惨不忍睹,无法无规,暗无天日,万兽寿命之短暂十几二十年,多则数十年,直到有一日,祖龙降世东木,得万兽之朝拜,定万兽之法则,教万兽耕种纺织之术,传万兽化人形增阳寿之神通……”

花费半柱香的时间,念诵完祖龙的一连串丰宏伟绩后,蒙语再次不厌其烦的念诵起了先祖牛神的事迹。

“先祖牛神当年跋山涉水,历尽千辛万苦,不远万里赶赴祖龙山下,常年伴随在祖龙身边聆听教诲,废寝忘食的勤修苦练,最终修得人身,得以延续阳寿,在世共三百四十二载,终于得道成神,腾云而去。遗世之后裔子孙繁衍千万族,分散四方,各自为营,互不往来,渐显生疏,但我奔牛一族需接承先祖之志,前仆后继,勤加修炼,坚忍不拔,一可护家族,二可强体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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