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们女人啦?”是宝凤家隔壁的女人张嫂问我的,此时,她的眼睛泛着光亮,看着她眼中的这点光亮,让我想起地道里那只饥饿的猫来。
“要的,同男人一样的工钱!”我赶紧地说道。
“那我们也去吧!”两个女人相互望了望,又看着我说道。
我心里一阵窃喜!我正累得不行了!正盼望有支无形的手来帮我一下,看见她们这样,就象鱼儿盼望着水似的。
“我们老板是个女人,你们跟她去论理,别看着我!”欧阳航笑着同其他两个男人说道。
“在我们这里是男女平等,而且挖完了,你们一样过你们的日子,只是挖完了,别跟人说,是我们挖出来,现在别有用心的人多!”我说完,跟欧阳航使了个眼色。
“是啦!我们只是想挖出来,种点菜,怕城里的人妒忌!”欧阳航说道。
我心的话,我们能象会种菜的样子吗?真是的!
“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乱说的,城里的人大惊小怪!”张嫂说道。
“是啦,哪象两位姐姐这样朴实!做的菜又好吃!”我说道。
“哎哟!大妹子可真是会讲话!”宝凤妈笑着说道。
吃完了饭,大家情绪高昂,吵着要去看看,于是,便浩浩荡荡地向地道里直走来,到了地道里,几位新加入都很好奇,我趁机这个兴奋劲,赶快让欧阳航把他们编组,两人一组,一组挖一个小时,看哪一组挖得快。
我刚好被编到和欧阳航一组,可我们这一组是最慢的,何顺急得一直帮我们挖,我们这一组就成了最快的。晚饭时候,我和宝凤妈煮了面招呼大家,“你们每天都吃这个??”宝凤妈问道。
“是啦!为了赶时间,是你们来了才能吃上这个的,不然的话,我们一般就吃干粮,你看这里的地势,下雨就完蛋了!”我说道。
“要不这样吧!吃完饭,我们的男人留下,我回去,第二天带了我们自家种的菜和腊肉来,就不用每天去买菜,到做饭的时间,我来做就行了!”宝凤妈说道。
“那真是谢谢你们了!”我说道。
“大妹子,我们才应该谢你呢?是你跟我们送钱来!哪有一天100元的小工啊!比孩子的爸在工地挣得可多多了!”宝凤妈说道。
“那两个孩子怎么办呢?”我问道。
“农村的孩子里哪有象城市里的孩子这么金贵的,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再说,我晚上还回去看看她们呢!”宝凤妈说道。
“行,就按你说的办!”我说道。
吃完了晚饭,我让那几个新人都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晚上,让她们的男人都就不用回去了,让他们带好个人用品,住的地方不用愁。第二天早上,他们早早就来了,为了赶时间完成任务,我向大家宣布了一条规定:每天,每组轮换一个小时,看哪一组快,第一名的,每天有一百元鼓励。
可是七个人却不好分配,正好担了一个人——何顺。
“我一个人,怎么挖得过你们两个人啦”看他的样子,仿佛吃了天大的亏一般的不乐意。“哈哈,老孙?那你想怎么办呢?”欧阳航笑着问何顺。
“我看,这样吧!让何顺替换我和欧阳航,我们两个任何人有事情,就跟他打个招呼,让他替换我们,还有就是其他两组,如果哪个有事情,也跟他打个招呼,让他替换,行不行啦?”我说道,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累得不行了。
“好啦!这样公平,我也有希望拿到一百元的奖金!”何顺高兴点头说道。
有了这样的规定,新人他们是拼命地挖,让我们原来的这三个人轻松了许多,晚上,我让何顺安排他们男人干活,女人回家,对于这样的安排,大家也还是满意的,白天的饭菜由宝凤妈安排,我一下轻松了许多。
到了下午,6点以后,想着新人的干劲高,让她们多干点,好让我们先来的三个人由于劳累而需要恢复以一下体力,而且欧阳航也应该去医院看看了,于是,跟何顺和欧阳航一商量,两个人都点头同意。
“只是这样一来,晚上干劲就不高了,奖金白天就拿走了!”欧阳航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嗯!”何顺也点头附合道。
“这样吧!晚上一人一组,哪组挖得快,一晚上有一百元钱!也是一个时间换一次班,行不行?”我说完,就看见何顺的眼睛里冒着光。这光好似看到前面的有一大堆的金银珠宝,只要他走近,伸手就能拿一般。
果然,一宣布这个规定,两个新来的女人也不想回去了,要守着自家的男人晚上挣这一百元钱。
“不行!两个孩子怎么办呢?女人还是回到吧!”我态度坚决看着那两个女人地说道。不敢看她们的目光,生怕自已被她们眼神弄得心软起来,交待完新来的两个男人晚上听何顺的安排,怎么轮班,你们自己定就行了。
吃了晚饭,心神已经被沉重的体力劳动弄很累了,欧阳航开车也跟我一起出来,先把我送到小区门口,然后就去了医院,我回家中,随便洗了洗,便一觉睡到天亮,真是好长时间没有这么舒服地睡过,醒来后,精神焕发。
下午,看看他们都争着挖,我乐得轻松偷闲,便向何顺打了个招呼,说下午有事,到我的时候,替换我,何顺乐得屁颠屁颠的,我知道他在想:只要我不在,他和欧阳航这一组准是拿100元钱,回到家,想补一下睡眠,随便洗了洗,上了床,却没有了睡意。
于是,干脆爬起来,乘坐公交到市中心转了转,好长时间没有来这人川流不息的、繁华的市中心了,看着这些来来往往的,陌生的过客,不留痕迹地同我擦肩而过,眼睛里没有一点停留,没有一丝温度,仿佛触动了我心中某根寂寞的琴弦。
我一刻也不想停留地离开了这里,来到市中心的绿湖,湖上有轻舟飘荡,荷花摇曳,堤畔柳树成荫,花红柳绿的,尤为醉人,湖边有一个弹古筝的女人,大约三十岁的年龄,过客向她点一首古筝曲,只需要交人民币三元钱,在她的琴旁边有本曲谱,我拿起谱来,随便点了一首高山流水。
闲暇地静坐一旁,当琴音响起来时,内心深处便有一丝丝的快乐,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不一会儿,筝音一挑,又是一滴,再一滴,水一样的筝音传入耳中,不急不缓,如流水,潺潺而过,这筝声描绘着各种流水的态,如亲眼看见一般,听着这荡涤心灵的高山流水,心里便有了淡淡的温暖,有了可以触摸到那种异样的感觉,如在彩虹之巅,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当最后筝声渐渐轻了,直到消失,余音还有我耳回荡,有人叫道:“轮到我点这一道曲了!”我知道琴声已经完了,可我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独自行走,仿佛可以触摸到异样的感觉,我站起来,漫无目的往前走一段路。
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穿了一身白大卦,前面放一个凳子,通常我在这里看见这样的人就知道是按摩师傅,过客由于累了,或者身体哪里不适,又不是什么大病,一般都跑到这里来,找按摩师傅给弄一下,感觉全身舒服了,给个十元二十元的就走了。
看着这年龄的按摩师,我好象在哪里见过,猛然响我包的卡,就是我家附近的小区里包的,那是因为有他在,我才包的,哪里知道他得罪了老板娘,只好在这里摆滩,讨生活了。
我走过去,坐在他面前空空的凳子,笑着对他说道:“师傅,帮我按摩按摩!”
他有些愣愣地看着我,好象一时想不起我是谁了,我提醒他,我们在小区按摩室里见过,他猛然笑起来,“怪不得,有点面熟!”
“你哪里不舒服?”他问道。
“头痛!”我说道。
“转过去,我帮你按摩一下!保管你的头立马就轻松!”他充满自信地说道。
他的手指在我的头顶上缓缓的滑过,仿佛是合着某种音符,踏着某种我不知道的步调,在我的头顶舞出一连串奇异的姿态。他每按一下,我的心开始一跳,手碗上似乎在千斤的力,都通过了这手指间传到了我的头顶。
过了好半天,我才问道:“我不知道怎么了,会经常头痛?是怎么回事?”。
“你看,那头顶上的这条血脉又粗又硬!你自己来摸一摸就知道了”他说道。
我把手摸到头顶,“在哪里?”我问道。他用他的大手牵我的手摸到了头顶上,说:“这里,给摸到了?”他问道。我顺着他的手滑动,果然有一根粗粗经。
“哦,我摸到了!”我兴奋地说道。
“这条脉是什么脉?”我问道。
“这条脉是连接百合与天柱的脉,就是这段经络不通!”他缓缓地说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呢?”我问道。
“那是因为你最近可能想太多,或者很劳累所致,加上你的颈椎有点问题,导致头顶上的血脉不通!”他说道。
听到这里,我已经开始肃然起敬了,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真是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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