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中年军官怀疑地重复了一句,锐利的眼神在陈骑龙和几名教官身上转了一圈,不怒而自威。
这时,周边的同学们似乎才注意到军官肩上的两杠四星,方才知道发话的这位中年军官是本次SHABC军团派来FD支援军训的最高首领,而同他一道而来的还有FD的校长杨敬昌。
“是大校军衔,难怪气场这么足!”同学们互相嘀咕,用崇拜的眼光看着中年军官。
在大校的逼视下,教官们开始诚惶诚恐了。现场,陈骑龙左嘴角已经微微浮肿,还破了一道口子,身上有一串清晰的脚印,而那些教官们有好几个也是鼻青脸肿的。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正儿八经、实实在在的斗殴,而不是所谓的切磋。
终于,大校光是用威凌的眼神就让教官们受不了了,刚才说“切磋”的那教官再次站出来,嘴里嗫喏道:“首长,我们,我们刚才是误会。”
“斗殴就是斗殴,还误会?”大校忽然发飙,那阵势就如同倾盆大雨夹着电闪雷鸣而来,怒声吼道:“你们几个还来给人家做教官?你看看你们的素质,打架斗殴,还以多欺少,你们这哪是军人,就是流氓,知道吗?你们这就是流氓行径。”
大校骂完后,又向身边一位军官道:“赵章成,这都是你们营的人,你怎么带的兵?这些人交给你处置,你马上再写份检讨给我。如果检讨不深刻,我饶不了你!看来,马上得好好整整风。”
大校一阵咆哮完,然后向跟他一起过来的老校长说道:“杨校长,让你见笑了。你快让人把你们这位同学带去治疗吧。”
这时,三排的那教官也就是拿皮带抽陈骑龙却被陈骑龙一脚踹在地上的那位,忽然站出来,指着陈骑龙对大校道:“首长,这不是我们的错。是他旷训,先不遵守军训纪律在先,我处罚他但他却反抗。”
“汤海罗,你给我闭上你的鸟嘴!自己犯错了,还解释什么解释!”刚才被大校训过话的营长赵章成火冒三丈地喝住汤海罗。
这时,校长闻言不得不说话了:“吕师长,看来是我的学生有错在先啊。”校长说着便转身向陈骑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骑龙!”陈骑龙抹了抹嘴角尚残留的一丝血迹,疼得微微歪了歪嘴,那表情邪酷至极,又惹得现场女生一阵晕头转向。
“陈骑龙?你就是陈骑龙?”校长讶了一声,然后道:“你不是请了假吗?家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听到校长的这一问,陈骑龙那张要么没有表情、要么笑容僵硬、要么酷到极点的俊脸此时忽然有些神伤,然后眼眶中竟有些泪光在打转,仿佛积聚了多年的怨气。接着就见陈骑龙拼命地将眼睛睁得老大,将眼泪憋在眼眶里不让流出来,半晌,方才简短地答了一句:“处理完了。”
陈骑龙这一串表情又让女生们看得心碎,是什么样的伤心事让这男生伤心若此?
“喔,那就好。”校长点头应了一声。
接下来事情大致弄清楚了,处理起来也简单了,陈骑龙和汤海罗被各打一板以求平衡,分别被学校和部队里给予了警告处分。
然后,陈骑龙被学校给予了免军训的特别照顾,去校医室处理身上创伤了。
一场军训风波告一段落,但对陈骑龙各式各样、异想天开的传言却开始滋长,在同学们之间传播开来。
“这男生到底什么来头,土里土气的穿着和土里土气的名字,偏偏又长得那么帅,而且还格外地酷,这种酷不是装酷,是真酷。人家开学的时候他请了这么多天假,刚来学校便与教官干上了,还一个人单挑了六七个教官,虽然自己被殴得挺惨,但也让好几名教官挂了彩。然后好像校长还认识他,免了他的军训,而一提到家里的事,他竟然流露出黯然神伤到让人忍不住想去拥抱安抚的神情。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生?”
这是流传最广泛的一则女生版传言。女人天生好奇,于是这种传言先是在新生中流传,然后渐渐地甚至传到了大二、大三这些学姐们的耳里了。
“陈骑龙”这个有些土又有些特别的名字便成为了FD大学女生宿舍里的关键词之一。
晚上的时候,陈骑龙从医务室出来了。他在医务室已经做好了创伤处理,除了嘴角,身上还有几处伤口,都做了清洗和包扎。
陈骑龙刚出医务室门的时候,忽然在门口碰到一个教官。他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位教官,这位教官却向他招了招手。
陈骑龙迟疑了一下,跟着教官来到校园门口附近的小河边。那教官转过身冲陈骑龙笑了笑道:“你叫陈骑龙吧,挺风骚的名字啊!”
陈骑龙闻言,转身就要走。那教官忙喊住他:“喂,陈骑龙,我有事跟你说。”
“那就说事。”陈骑龙这才又回过头来。
“呵呵,你好,我是SHABC军三团八营五连七排的排长伍跃,你们数学系的教官汤海罗是一排排长。”
“那你找我干吗?还要跟我切磋?”
“呵呵,我是来给你点建议的。”
“建议?什么建议?”
“其实今天这个事你处理得很不妥啊。”伍跃四周望了望,方才继续说道:“你是个直肠子,做事情有点直来直去的感觉。今天这个事你就太直了,结果弄得自己又被打,还被学校处分,你看多不划算啊。”
“那你说应该怎么做?”陈骑龙有些奇怪地问道。
“没人教过你‘上兵伐谋’、‘兵不厌诈’这样的成语吗?”
“你有话直说!”陈骑龙又有些不耐烦了。
“你看你,就是直脾气。我跟你说,如果你今天军训时忍一忍,不跟汤海罗计较,他让你干吗你就干吗。然后到晚上的时候,找机会把他引出来,狠狠地揍他一顿。我知道你小子挺能打的,是不是?你把汤海罗拉出来打一顿,不就什么气都解了。然后你再威胁他一番,那小子胆子小的很,保准不敢跟人乱说。”伍跃笑嘻嘻地说道。
陈骑龙虽然直,但不笨,顿时明白过来,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背后使黑枪?”
“不管明枪、黑枪,打中敌人就是好枪。”伍跃一脸坏笑地道。
陈骑龙微微思索了一下,眼睛里亮了亮,说道:“你这个搞阴谋阳谋的思路倒是不错,对我有指导意义。”
说到这,陈骑龙忽然眉毛一扬,问道:“但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你跟汤海罗是战友,怎么反而来教我如何对付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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