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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圣殿

帝兽的尸体如同蒸发了一般,很快变成了一堆骨头。

在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结束后,天羽已经是遍体伤痕。罗拉则不等恢复体力,立即召集起剩下的三角兽,让它们用兽皮拖运着大大小小的石头来到那个洞外。巨大的石块让大三角兽拖进洞中,小一些的石头,由小三角兽拖进去,再由罗拉费力地嵌入到巨石的缝隙中,这样反反复复,终于把那个长长的洞彻底堵死。

接着躺在地上的天羽又万分焦急地让罗拉重新燃起大火将岛中的三棵魔果树焚毁。最后,帝兽的尸骨也被三角兽拖到海边,沉到大海里。

当把帝兽的一切痕迹都抹去之后,天羽和罗拉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那些石头真的足够结实坚硬,能挡住地下的上千只帝兽吗?谁也不敢去想象。

不管怎么样,天羽和罗拉有了一段相对轻松平和的日子,就如同是噩梦醒来,尤其珍惜那温暖的阳光和明媚的天空一样。虽然他们都受了重伤,但是所幸都不致命,陆地上有许多药草,也足够使他们恢复过来。

白天,罗拉去采集野果,找寻黑色药草,天羽则去海边用铁晶剑捕鱼,并寻觅血芝草。到了傍晚,罗拉手法娴熟地将黑草根茎捣烂敷在天羽伤口处,又从血芝草根茎中取出汁液,让天羽和自己服下。他们彼此之间已经有了很好地默契,但是交流不能光靠眼神,幸好罗拉有着很好地语言天赋,她不时地向天羽学习,很快就掌握了翼族中使用的基本语言。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天羽反复地将神器上的文字画给罗拉看。

母星……空间……晶体……

天羽有着惊人的记忆力,但是这些文字对他太难,他只记得几个单词。因此罗拉也不知道这里究竟在讲什么,好像跟打开空间之门有关。虽然那只是零碎的片段,但罗拉每一次都会绕有兴致地看着天羽写这些她熟悉的希伯来文字,这些文字提醒着罗拉的过去,也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预言着罗拉的未来。而且更重要的是它在提醒着罗拉:这磨难的历程并不是梦境,而这奇异的一切也并不是梦境。和天羽在一起有着一种独特的温暖,罗拉也不愿意这一切只是梦境。

傍晚来临,外面刮起了大风,罗拉和天羽将火堆移到洞穴里。天羽刚一坐下来,就看见火光跳动着,映出了罗拉闪闪发亮的眼睛。“天使!”一个词语划过天羽的脑海。

“能不能说说你的过去,我的天使……”过了一会,天羽打趣地对罗拉说道。

“过去……”罗拉一听到这个词语,一下子沉浸到了记忆之中,“我出生在一个牧场里,有牛和马,但是没有怪兽……我们那里很和平安详,从小到大我读过很多书,一本一本的……”看见天羽很不理解的样子,罗拉就说不下去了。

“天羽,还是说说你的故事吧……”

天羽的眼睛一下子暗淡了下去。过了一会,他抬起头,讲起了翼族和兽鸟的那场战争,还有被厉眼残害的首领百角和他的好朋友兰海。说完,天羽沉默着看着罗拉。罗拉的眼中闪着泪光,她没有想到天羽的肩上竟然背着如此重大的责任。

“可惜的是,圣殿有着兽鸟的把守,否则你可以带我去哪里……我很想知道神剑上究竟写了些什么秘密……”罗拉将几颗树脂扔进火堆,不无遗憾地说道。

“我想,还是会有机会的……但是,那要让你冒很大的风险,那个地方被死神盯着……”

“天羽,我们遇到的风险还会少吗?难道我们坐在这里,死神就会放过我们吗?”罗拉盯着天羽的眼睛,有些激动地反问道。

天羽抬起头,深深地注视着罗拉,他的心里翻滚着如潮水般的情感。罗拉的善良和勇敢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其实长久以来,他就在想着带罗拉去铁晶峰的方法。他的双翅已经痊愈,罗拉也已经康复,问题在于天上经常会徘徊着一些兽鸟,它们在密切监视着天羽的一举一动。兽鸟和翼族是天敌,它们不会贸然袭击在三角兽边上的天羽,但它们不可能让天羽飞上天空。空中始终充满了危险。

那一晚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天羽知道自己必须耐心地等待着时机。

而这个时机很快就来临了。

过了两天,在一个晚上,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大雨如注,闪电雷鸣,大风呼啸着,海上掀起了重重的惊人巨浪,而空中能见度极低。天羽在洞穴里抬头仔细地看着天空,然后回头告诉罗拉叫她做好准备。罗拉一脸迷惑,震耳欲聋的雷电声使天羽不得不比划着手告诉罗拉,他要在暴雨中把她带到去铁晶峰,因为兽鸟绝不会预料到天羽会在暴雨中起飞。

这当然有一些危险,暴雨会大大增加天羽飞翔的难度,但是比起兽鸟的进攻要安全的多。天羽在背上绑了一根绳子,那可以确保罗拉的安全。在另一边,罗拉跑到雨中和三角兽们告别,接着她将绳子的另一头绑在自己身上,然后紧紧地抱住天羽的脖子。

就在天羽振翅起飞的时候,罗拉恍惚看到远处有一个黑影闪电般掠过,暴雨中她看不清,她也不敢确定。远处突然传来了轰轰地声响,那是暴雨造成的山体滑坡。罗拉的心中一瞬间充满了不祥地预感,她还来不及回头向三角兽们发出警告,天羽已经一头冲向了暴雨中的天空。

天空中时不时划过一道道闪电,天羽就凭借着闪电的光芒辨别着方向,他始终在大海上空飞行。大雨击打着天羽和罗拉的身体,让罗拉感到十分疼痛,很多时候罗拉都感到自己无法呼吸,她紧紧地抱住天羽,使自己不被狂风吹走。就这样,罗拉觉得自己度过了无比漫长的时间。她费力地睁开眼,看到前面出现了一座十分高大雄伟的山峰。

那正是铁晶峰。

接着罗拉感觉到天羽在逆着风雨奋力地往上飞行。一瞬间,罗拉的心里充满了对天羽的敬佩,在**中,天羽展示了他强大的飞行能力和无比坚韧的毅力,他才是天空中真正的王者。天羽曾经和罗拉提起厉眼,此时罗拉觉得翼族的王位应该是属于天羽的。

天羽已经看到了圣殿,那往日的家在召唤它的骑士归来。天羽觉得自己眼睛有些模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九死一生的经历,曾让天羽深信自己再也回不到圣殿。

快要到圣殿门口时,天羽放慢了飞行速度,他在门外略微盘旋,观察到门口并无兽鸟,接着就悄然飞进圣殿。

罗拉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刹那间温暖了起来。接着罗拉无比吃惊地看到整个壮阔宏伟的圣殿:圣殿挖开整个铁晶峰建造,里面相对封闭但丝毫没有窒闷之感。在它的正中心是一根奇长无比的铁晶柱,那根铁晶柱十分粗大,它深扎进地底,纵貫整个铁晶峰,发出温暖如玉的光芒。围着铁晶柱有数不胜数的精美整洁的洞屋,如同蜂巢一般,只是越往上就越加密集。

就在罗拉睁大眼睛,惊讶于翼族的伟力的同时,天羽蹲下身,在凝神倾听。圣殿中是一片寂静。在寂静中看守圣殿的兽鸟可能已经入睡,它们绝不会想到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中会有翼人敢来圣殿。这是绝好的时机,不能再有丝毫的犹豫了,天羽转过头示意罗拉抱紧自己。接着他轻轻张开翅膀,纵身一跃,沿着铁晶柱向下滑翔。很快,天羽发现一些洞屋中有许多兽鸟正在睡眠,他提醒自己一定要十分小心,否则被它们发现,天羽和罗拉就成了瓮中之鳖。这次天羽带着罗拉,在相对狭小的空间里更加难以躲开兽鸟的进攻。

外面突然滚过一阵惊雷,天羽趁着雷声加速下降。越往下,天羽看到兽鸟越加密集,这使得天羽又愤怒又惊惧,愤怒地是兽鸟已经完全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惊惧的是如果以这样慢的滑翔速度,迟早会被兽鸟发现。只要上万只兽鸟中有一只没有睡熟,那么就会使自己和罗拉陷入绝境中。

天羽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飞下去,他作了一个十分大胆地决定。他回转头看看罗拉,用目光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紧接着他突然收紧了双翅。

罗拉陡然觉得自己失去了重心,紧接着,她和天羽急速向下坠落。

这是天羽在幼年时常玩的一个游戏。他和伙伴们常常比赛从空中坠落,看谁能离地面最近,天羽每次都是赢家,没想到现在却用在了关键的时候。

罗拉觉得他们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她能看清地面,地面上到处都是兽鸟蛋。风呼呼地从罗拉耳边吹过,她觉得头晕目眩,不由地紧紧闭上双眼。

在就要撞击地面的瞬间,天羽突然张开翅膀,并用力振翅,将下跌的力量变成向前滑翔的力量。罗拉睁开眼,看见天羽几乎是紧贴着那些兽鸟蛋向前飞行。在滑翔了长长的一段距离后,天羽突然下落,在双脚着地后,他收起翅膀,背着罗拉向前俯冲,他已经算好了距离,要精准地躲开那些兽鸟蛋。

前面有一个很大的兽鸟蛋,天羽改变了方向,但是俯冲的惯性实在太大,他的脚还是撞倒了蛋,撞击声伴随着蛋壳破裂的喀嚓声在寂静的铁晶峰里远远地传开。罗拉还没有反应过来,天羽已经拉住她的手开始拼命地往前跑。

一声无比尖锐的声音在空中响起,那是兽鸟发出了警报,它们发现了罗拉和天羽。尖锐的声音越来越近,有两只离得最近的兽鸟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天羽一转身,抱住罗拉,接着急速向前飞去。幸好天羽十分熟悉地下的通道,在转弯的时候他可以丝毫不减速,这为罗拉和天羽争取了时间。但是即使这样,后面的追兵也已经越逼越近。

前面就是翼族首领的墓穴,神剑就在里面。天羽咬紧牙全力加速,接着他收翅侧身,猛力撞向墓穴石门。石门很沉重,在天羽全力撞击下打开了一条只容一人经过的缝隙。天羽猛然转身,他以奇快地速度抽出铁晶剑,奋力掷向第一只追到的兽鸟。兽鸟躲闪不及,被铁晶剑死死地钉在墙上。在这同时,天羽已经拉着罗拉侧身闪进了墓穴,接着和罗拉拼命将石门合死。所有的动作几乎都在一瞬间完成,接着两个人都不由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门外传来了兽鸟纷乱尖锐的鸣叫声,和它们咚咚地撞门声。天羽搬起洞中的一块大石头,顶住石门。

门外的撞击声渐渐地微弱了。

很快兽鸟就不再撞门。天羽清楚它们的用意。他曾经奇迹般地从这里逃生出去,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改变。兽鸟有了上次的教训,它们会时刻轮流盯住石门。而且现在铁晶峰里不再只是几只兽鸟,而是成千上万只。天羽如何能不发出任何声音躲过它们呢?更何况现在他还带着罗拉

天羽觉得自己和罗拉走的是一条永远看不到光明的路。如果神语中所说的方法只是针对帝兽,那么也许他们连再次面对帝兽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罗拉用她乌黑的眼睛看着天羽,她想的也是同样的问题,兽鸟是要把自己和天羽埋葬在这个墓穴中了。不知为何,罗拉觉得这样的结局似乎也并不差,经历了这么多,她似乎已经不惧怕死亡了。更何况,现在她正和天羽在一起,罗拉甚至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

但是天羽不是这么想,他无比歉疚地看着罗拉,觉得自己也许根本就不该把罗拉带到这个死亡之地。

不过很快,他们都想到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天羽大步地走向前去,将墓室的内门用力地打开。

一道精光立刻映入罗拉和天羽的眼帘,罗拉感觉到自己顷刻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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