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枫宫寐房中,罗瑶桑坐在梳妆台前,随意的梳着柔软油黑发亮的长发,镜中的她,妩媚动人。
花鼓铺好了床,转身见她还坐在那里,便笑道:“陛下,您再怎么照还是很美,该睡了。”
罗瑶桑轻叹:“韶华易逝,朕不过是一凡体肉胎,终有一天,会老去的,趁着年轻,多照照,等以后老了,你就是求朕,朕也不敢照了!”
花鼓睁大眼睛:“陛下,好端端的,怎么又多愁善感起来了?”
罗瑶桑一笑,拉住花鼓的小手,直直的看进她的眼睛,说:“你说这世上有没有长生不老术?要是朕能像花鼓一样,永远长不大,永远这么年轻就好了!”
花鼓一震,想抽回自己的手,但罗瑶桑双手却一紧,牢牢的抓住了她,让令她无法离开她的视线。
花鼓眨了眨眼,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她笑着说:“陛下,花鼓将来也会老的。”
罗瑶桑没有笑,眼光紧紧的锁在她那双大眼睛上,淡淡的说:“是吗?也许,在一百年前,你,也是这个样子!”
花鼓受不了她的逼视,垂下眼皮,摇摇头:“陛下说的话花鼓不明白!”
罗瑶桑放开她的手,走到床过,盘腿坐在床上,眼光却依然没有离开她:“不,你明白的!告诉我!你潜在我身边有何目的?”
花鼓又是一震,低下了头,没有吭声了,房里很安静,只有蜡烛燃烧时发出微弱的劈啪声。
罗瑶桑淡紫的双眸如浩翰大海,幽深得看不见任何情绪,她淡淡的说:“你知道三年前我为什么要留你在我身边吗?”
花鼓抬起头,甜美的小脸散去了平时的天真浪漫,一种不符合她表面年龄的表情覆盖了她的小脸,她平静的说:
“那是因为陛下从一开始就怀疑花鼓不是一般的人,陛下又是一个聪明的人,所以陛下便把花鼓放在能看得到的视线内,想以此监视花鼓和查出花鼓的目的。”
罗瑶桑点点头:“你很聪明!三年来我一直在试探你,可你始终能见招拆招,左右逢源,逼得我今天不得不打开窗说亮话了,告诉我,你是谁的人?”
花鼓跪了下去:“花鼓始终是陛下的人,绝无加害陛下之心,求陛下不要再问了!”
罗瑶桑淡紫的眼瞳一缩,冷然道:“如果,朕非问不可呢?”
花鼓磕头道:“求陛下体谅花鼓,花鼓有不得已的苦衷。”
罗瑶桑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花鼓,缓缓的举起了左手,露出了手腕上那个手镯,那缀在上面的琉璃,忽然间光华大作,光影似刃,飞刀般射向花鼓,没入了她的体内,花鼓凄厉的惨叫一声,在地上缩成了一团。
罗瑶桑眼里露出一丝不忍,收起左手,叹道:“朕真的不想伤你,其实这几年的相处,在朕心目中,早已把你当成亲妹子一样看待了,朕只是不喜欢身边的人骗朕!”
她走下床,蹲在地上抱起花鼓,把她娇小的身子搂在怀里,柔声道:“告诉朕,你为什么怕它?”她指指她左手腕上的手镯。
花鼓撑起身子,垂着眼皮,挣扎了好一会儿,似乎才下定决心,咬牙道:“它是仙女玄儿的神器!”
“哦,神器?”罗瑶桑惊讶的重复着,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把抓住花鼓的纤弱的肩膀吼道:“你说是谁的神器?”
花鼓看了一眼她,从地上爬了起来,静静的夜里,传来了花鼓娓娓的述说:
当年玄儿私下凡间游玩,巧遇先皇罗若麒,两人一见钟情,于是,玄儿协助他安邦定国,登上了王后的宝座,可惜后来不得不离开,回天庭受罚,她离开时算出罗若麒有此一劫难,于是留下罗敷还有她的神器护灵镯。
花鼓受命潜在王宫中保护罗若麒和罗敷,可是当年张国师发现了花鼓,花鼓差点受他所伤,仓皇出逃后,却中了他的调虎离山计,于是,整个皇宫被施咒,罗若麒化成石像,罗敷陷入沉睡中,令狐澜轩被擒,罗菲菲成了公羊角的禁妃,国破家亡。
罗敷被救出王宫,藏在麒麟岛上时,花鼓也与护灵镯失去了联系,经过她的明查暗访,才发现左家与罗家王朝的关系,于是她潜在左秋婵身边为奴,并查出罗敷就在麒麟岛上,后来她终于寻了机会回到罗敷的身边了....
罗瑶桑默默地听她讲完,果然不出所料,玄儿是早已料出了罗若麒的劫难,只是她是否料了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呢?
罗瑶桑默默的看着手腕上的臅子,轻轻的说:“这是她的法宝?既然你能与它联系,为什么还怕它?”
花鼓平静的说:“一千年前,我是狐族的小公主,但是,一百年前,我们狐族惨遭屠杀,我的父王和母后为了保护我,都死了,那时我还没修成人形,是玄儿救了我,为了报答她,我便自愿成为她的丫鬟,服侍她,护灵镯是玄儿的抽离出的一魂一魄所化,上面有先皇的一滴血。
花鼓是妖体,妖体历来惧怕皇族。它能镇邪,是人间至宝,拥有它的凡人,可以保平安,有法力的人,灵力会日见增长,所以,它是能给人带来好运,也能带来横祸,陛下要妥善保存。”
罗瑶桑震惊的看着花鼓,不敢置信的说:“你,你是狐?你果然不是人?”
花鼓点点头,说:“是的,我就是你们人间眼里的狐狸精。”
罗瑶桑瞪着她,依然没有从极度震惊中回过神来,尽管,她也有猜到她可能不是人,但却没有猜到她是狐!
狐妖,在现代的那一世中,从小就受聊斋的蛊惑,不管是小说里,还是电视里,都有狐妖迷惑世人的传说,特别闻名的就是《封神榜》中那个狐妖化身的妲已更是以迷色惑纣王,祸国殃民!
然而眼前的花鼓,却与传说中的狐狸精不尽相同,尽管她也美得不可思议,可她却没有传说中的狡滑奸诈,而是知恩图报,恪守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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