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中,朝英殿内,暧意绵绵,公羊角身着明黄锦衣,坐在主座上,一个身着王妃宫装的女子坐在铺着绵毯的地板上,头伏在公羊角的大腿上。
四年的高居上位的帝王生活,多少培养出了公羊角的贵气,那身上的猥琐似乎也消减了不少,只是那相貌,还是实在没人敢恭维。
他抚着伏在大腿上那个玉钗满头的漂亮脑袋,那混沌的男低音就像一个破麻袋拖在沙地上一样刺耳:
“爱妃,她已经打到京城外了。”
偏那伏在他大腿上的美人似乎还对他的声音还蛮受用的,娇弱的嗯了一声,依然没有动,仿佛公羊角讲的只是一件平常普通的事。
公羊角望着远处看不见的风景,语气平淡:“爱妃,你不担心么?她夺下了京城之时,就是朕身死之刻。”
那伏在他大腿上的美人似乎有所意动,缓缓的抬起头,露出一张倾城倾国的美艳无比的脸,却是那传闻被公羊角拘在宫中成为禁妃的天下第一美女罗菲菲,只是她的脸,消瘦了好多,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娇艳,她的眼睛更大了,下巴更尖削了,活脱脱的一张狐狸般的媚态横生的脸。
罗菲菲大眼睛一转,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到公羊角的大腿上,玉臂环着公羊角的脖子,娇笑道:“陛下,不是派了神通广大的张国师迎战么?难道还降不住她那种该下阿鼻地狱的妖孽不成?”
一丝黯然快速地从公羊角眼里掠过,他依然平淡地说:“你知道今天出去应战的还有谁吗?”
张国师的话音刚落,只听一个温玉般的声音随着晚风徐徐送来:“罗敷公主,令狐王爷,左元帅,久违了。”
听到这个久不曾听到的声音,大家均是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失声叫了起来:
“杜莫寒?”
这时,月亮从云层中露了出来,恢复了它的光彩,月光皎洁,加上树林的火光,以左逸扬几个的眼力,都看清楚了前方空地上出现了两匹高头大马,其中一匹马上坐着一位宝蓝长袍面如温玉般绝美的男子,正是楚鸾国被灭后便失踪了的杜莫寒,而另一位身着黑衣的,便是与他形影不离的鲍厉。
罗瑶桑虽然诧异在此时此地此刻见到杜莫寒,然而她却不是罗敷,所以,她除了有些惊讶,却也没其它的情绪波动。
左逸扬却一旁叫道:“杜太子,难道你今天是来与我们打战的?”
左家生意布遍整个麒麟国,触角直伸昔日的楚鸾国与天僚国,几年前左逸扬亲自押着商队到过楚鸾国,曾与杜莫寒意外相逢,两人结下莫逆之交,虽几年未见,但同是被灭国之人,应该有同仇抗敌才对,没想到他却已投身敌方,这让左逸扬吃惊和打击不小。
令狐澜轩就没那么客气,只听他冷声道:“杜莫寒,我一直敬你是一条汉子,如今,你的太子妃成了公羊角那厮的女人,难不成,你也成了那逆天而行的畜生的走狗?”
敌方的军兵一阵骚动,漫骂声和叫嚣声不断,杜莫寒却一点也不恼,温玉般的声音平淡如初:
“太子之号已经是从前之事,如今在下只是天朝国卫国将军,左元帅,信王爷,如今我们即将在沙场上拼个你死我活,我们只是各为其主而以,在杜某心中,一直很敬重二位,一直当两位是好朋友。”
他顿了顿,又说道:“信王爷放心,菲菲公主在宫中很好,杜某是无福之人,不敢妄想。”
当杜莫寒提到“菲菲”两字时,令狐澜轩浑身一颤,罗瑶桑看在眼里,疑窦顿生,她这位名义上的王兄,似乎对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有着不寻常的关怀。
她忽然对杜莫寒怒吼道:“呸!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谁与你是朋友了?你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保不住,还为强占你妻子的男人当奴才,你这个孬种!”
她骂得实在恶毒之极,她麾下的人个个惊得面面相觑,实在不明白他们这位平时从容淡漠的主上何时变得如此粗俗不堪了。
就连左逸扬也吃惊地瞧着罗瑶桑,以为她是为被禁在宫中的妹妹痛心,便低声道:“殿下莫中了他们的激将计,被扰乱了情绪”
罗瑶桑看了他一眼,也低声道:“因为我有一事不明。”
左逸扬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罗瑶桑却给他使了个眼色:“噤声,看下去。”
果然,他们两人正在说悄悄话时,场面已经发生了变化。
罗菲菲吃惊的瞪大眼睛:“什么?陛下派了杜莫寒去应战?陛下就不怕他临阵倒戈?”
公羊角神情莫测,捏着罗菲菲的俏脸淡淡地说:
“难道你不担心他的生命了?”
语气虽然平淡,他的身上却散发出摄人的寒意,两边的宫女瑟瑟发抖,似乎被这寒意冻僵了。
罗菲菲却笑了起来,反问道:“陛下这样问臣妾就不明白了,他的生命关臣妾何事?”
公羊角的手往下一滑,嵌住了罗菲菲尖瘦的下巴,那双混浊的眼睛陡得变得锐利起来,他盯着罗菲菲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难道爱妃不记得了?他是你从小就订下的未婚夫?”
罗菲菲仰着脸迎视着公羊角,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消失了,美丽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薄雾,黯然道:
“是的,他曾经是我的未婚夫,可是我从来都不认识他。”
两滴眼泪从她的那双美丽的眼里滚了出来,沿着那凝脂般的肌肤上滑了下来,她凄然道:“而我却知道,陛下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从小受的教育就是从一而终,的确,刚开始我是心有不甘,可是,”
她捉住公羊角的手,放在那半璧酥胸上,泪落滚滚:
“我也不知从何时起,这里,已经装满了陛下,我每天所做的事,就是在我的寝宫等待我的国王的到来。”
她深情款款:“我已经爱上了你。”
杜莫寒依然一脸平静,没有被罗瑶桑的怒骂所动,令狐澜轩却被她的喝骂破了功,他纵马上前几步,吼道:
“杜莫寒,令狐冲今天一定要杀了你这个懦夫!”
罗瑶桑扬声喊道:“大家听好了,今天虽然是我们决一死战的时候,但是两位前朝的王子却想做一场生死殊斗,我想大家都很想看吧,张国师,你觉得呢?”
罗瑶桑的话无疑是火上加油,她虽然看不到那个神通广大的国师,却知道他一定隐身在敌方中。
果然,空中又响起了张国师嚣张的声音:“哈哈,不错,老夫也想看看,孩子们,咱们就先看看这场好戏,就当是灭他们之前的热身吧!”
“好,既然如此,末将恭敬不如从命!”杜莫寒纵马冲了过来,令狐冲也拍马上前,转眼间两人便缠斗在一起,招招都是下狠手,看来今天,他们两人必有一死,才会结束这场打斗。
左逸扬百思不得其解:“殿下为何纵容信王爷呢?听说那张国师狡猾得很,可千万别中了他的奸计。”
罗瑶桑两眼不离两个打斗的身影,闻言应道:“因为我相信,杜莫寒不是一个为了活命甘愿受屈辱之人。”
左逸扬皱皱眉刚想说两句,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又开始凝神观察了起来,他观察的不是打斗的两人,而是张国师,他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却感觉不到他的具体位置,唯一的解释便是他藏身在敌方兵卒中。
高手对决,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只见杜莫寒与令狐澜轩转眼间已经对接了三百多招,掌风狂作,飞沙走石。
这时,杜莫寒再次使出一招凌厉的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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