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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罪孽好深重的人

埃娜告诉我,灵能有六大领域,‘创造’、‘塑能’、‘变形’、‘预言’、‘召唤’、‘惑控’。灵能的初学者能力有限,只能选择向天赋最好的领域发展。当灵能者进阶为‘英雄级’,可以在主修专业外,选择一个辅修专业,就是两个领域。‘英雄’之上的‘传奇’可以修三科,更上的‘半神’修四科,再上的‘亚神’修五科,最上的‘神’能全修。我在创造领域的天赋最为优秀,所以选择成为创造师,并创造出四肢的灵骨义肢。

然后,我坐在沙地上,看着周围一望无际的沼泽,心难受得像被锯子碎碎的切割。远处眼熟的起伏群山告诉我,我正在‘巴特雷昂西顿城’中间。但菲兰最繁华的都市,宏伟的‘万枪之城’巴特雷昂西顿已经被恶魔邪力彻底的腐化,沦为恶臭肮脏的恶魔沼泽。我所安身的干地只有二十步长宽,边缘就是冒气泡的沼泽,几只丑陋的变异蠕虫正在探头探脑。在更远处,一只浑身流脓的触手魔怪正在笨拙的蠕动,不断卷起淤泥送入口中。

我沉默了很久,才问:“埃娜,在我心灵世界中的战斗,你有了解吗?”

“是的,那场战斗涉及六大领域上千个灵能,所以我有全部的记录。”

我紧紧压住胸口,忍耐这剧烈的心痛,问:“他们只是假象,还是真是的?”

“全部是真实的灵魂。恶魔占据你的身体后,腐化的魔力向外界扩散,创造一个直径八千八百八十八米的腐败领域。领域中的一切生命都死亡,一起秩序都崩溃。死者的灵魂被恶魔邪力束缚,集中到你的心灵世界,然后一起送往恶魔的深渊。但那位女士妨碍恶魔的行动,你用你的力量,把他们从恶魔的禁锢中解救出来,得到真正的安息。”

“可恶。”我无比的悔恨,胸口一阵剧痛,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埃娜静静的看着我,突然问:“你没觉得奇怪吗?”

“什么奇怪?”我喘着粗气问。

“那个李延秀主修惑控系,辅修塑能系,并没有创造系的专业知识,但我刚刚告诉你不少的创造系知识。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些创造系知识的由来?”

“难道是那位神秘的女武士留下的?”我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答案。

“不,那位女武士虽然很强大,但与创造领域无关。”

“那是什么?”我实在想不明白了。

“都是那个双头狒狒的知识。”

“什么?”我吓得一哆嗦,额头瞬间爬满了冷汗,“你给我说清楚。”

“我资料库中的情报表明,那位女士以一种极其复杂的半神级法术杀死双头狒狒,把它的力量、知识进行彻底的拆解、消毒、改造,变成可以利用的无价之宝。双头狒狒的知识就存在我这里,不过只有最基础的小部分开放,绝大部分都被封印了。我手头的情报表明,这只半神级的双头狒狒并不是真身,它的真身拥有超高阶的神级力量。我认为,双头狒狒的真身绝不会甘心这么一次失败,肯定会耿耿于怀,然后在某一天报复。”

那么强大的恶魔还只是一个半神级分身,上面还有一个高两级的真身?!这到底让不让人活,半神分身的目光就让我的灵魂冻结,那么神级真身轻轻瞟我一眼,是不是就让我灰飞烟灭了。这个敌人太强大,光想象就让人缺乏活下去的勇气。等等,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刚刚埃娜好像说了,双头狒狒的力量和知识被那位女士拆洗分解,知识现在在埃娜那里,那么力量在哪里?我吓得汗如瀑布,眼巴巴的看着埃娜。

善解人意的埃娜明白我的意思,然后说出一个让人没法活的答案:“恶魔的知识和力量原本都封印在你的灵魂中,但你太脆弱,灵魂承受不起这种重负,所以无意识的创造了我,把灵能的知识全部转移给我。但双头狒狒的力量依然存在你的灵魂内。”

我吓得整个人直哆嗦,好在四肢是义肢,不会发抖,否则我一定吓得趴在地上。马勒戈壁的***,本少爷不是害怕,这只是一种精神创伤综合症。再说了,本少爷经历过那种非人类能够承受的恐怖场面,只留下一点点的精神创伤,已经是非一般的人才。

埃娜又讥诮的说:“好了,我们再来谈谈那位女士,从外表上来看,她是星灵。”

我心又怦怦狂跳起,这次不是被恶魔惊吓所致的恐惧,而是被女神的美丽引发的震慑。那华丽得不像是人类的银蓝色发丝,那美得无法用人类词汇形容的面容,那优雅如圆舞的战斗身姿……。虽然本少不喜欢有机质生物,但女神是例外的。

“我说她是星灵!”埃娜突然拔高音调。

“星灵怎么啦?”我不满的问。

“星灵族可是毁灭菲兰的元凶,伟大的主人竟然私通血海深仇的敌人。”

“喂,你不要乱说,我哪里有私通敌人。”我下意识的摸摸嘴唇。

“主人这不是暗爽初吻的对象吗?”埃娜毫不掩饰唇角冷锐的讥笑。

我脸上烧热得厉害,笨拙的狡辩:“那只是战术,纯粹的战术。”

“好吧,追溯更原初的问题,主人深深爱慕的女神为什么会帮助主人?”

我无法回答,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怎么知道,或许她只是路过见义勇为。”

埃娜唇角的讥笑更深刻了。她指着我胸口的银白色宝石链坠,冷冷的说:“那位女士与恶魔一样,都只是分身。恶魔的分身临时侵入主人的身体,那位女士的分身可是一直呆在链坠的魂石中,直到关键时刻才出来,然后针对性的干掉那只恶魔。”

“我只是菜鸟灵能者,怎么知道这些?而且项链是老妈的,她昨晚才给我的。”

“对于预言领域的大师而言,未来与过去并没差别。或许这位亚神级的女先知天天看未来,盯着主人看得多了,无可自拔的爱上主人。为了跨越时空的鸿沟,她决定指挥军队袭击菲兰,然后留在菲兰上布局,以便有朝一日与主人双宿双飞。”埃娜突然爆发出惊人的意淫能力,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唇枪舌剑声声刺心,“如果我的推测成立,那么主人就是祸害菲兰数十亿人,甚至破坏星际人类帝国与星灵联盟的蓝颜祸水,实在罪无可恕。”

“喂,你脑补得太过分了!!”我忍无可忍的喊。

“主人,请不要心里暗爽,但表面上装作生气,这种虚伪让人很恶心。”

“唉,拜托,你只是一个灵体,哪来的胃让你恶心。”

“意淫无极限,一切皆有可能。”埃娜板着脸竖起大拇指。

我终于服了这只灵体妹子了。我到底要何等的大能,才能创造出这种等级的毒舌女。不过经她这么一搅合,我心情比刚开始开朗许多,不再执着灭城的悔恨。死者已经无法挽回,主要凶手已经伏诛,我这个次要凶手也背负着沉重的罪,终究有一日会付出代价。

我想开了,开始精细的改进新的肢体。义肢的材料是灵骨,一种由意识宇宙能量压缩、塑造而成的神奇材料。如同心灵的世界无边无垠,在心灵的世界中一切皆有可能,作为意识能量的造物,灵骨拥有无限可能的属性,这些属性完全由创造者决定。只要塑造灵骨的灵能师有足够的能力,灵骨可以像干木头一样轻,同时像金刚石一样坚固;灵骨可以像常温超导体一样导电,同时像光子纤维一样导光。我的义肢已经有不逊色于原装手脚的能力,但仅仅这种程度,可是可是会让灵骨蒙羞——以上理论全部来自于埃娜,她守在我身边,尽职尽责的述说灵骨的各种性能,指点我塑造更好的灵骨,创造更好的义肢。

第一轮精修结束后,我在沙洲上小跑,测试义肢的能力。跑着跑着,我突然踢到一个坚硬的物体,便拨开沙子,然后见到一口金属箱。看清楚箱盖上的纹路后,我眼睛不由自主的湿热了,眼泪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因为它是老妈用了十多年的武器箱。

我含着眼泪打开箱子,果然见到箱子中放着老妈的两把电磁冲锋枪。长方块形的枪身朴实无华,枪柄因为几十年的使用磨得光滑无暇。我颤抖着捧起枪,轻抚着枪柄和扳机,脑中浮现记得老妈握住它们的姿势,鼻中依稀能闻到老妈留在枪上的气味。

埃娜环绕两把枪旋转一周,十分惊讶的说:“这两把枪其实是星灵的星镖枪,仅仅表面上是人类的电磁枪。难怪母亲大人能使用它们二十多年,人类的粗陋工艺品绝对这不到。而且,它们身上带有一种祝福,使得它们抵抗了恶魔的侵蚀。”

我好奇的握住双枪,感觉两股清凉的气流涌入双掌,顺着义肢的手臂流入身体。埃娜惊讶的说:“这应该是伟大主人的更伟大异星情人的留言,不要抵抗,让它进入您的心灵。”我按照埃娜的吩咐,放任两个清流涌入心中,然后恍惚间来到一个战火纷飞的世界。

她立在燃烧的废墟中,满地的尸体比碎石还密集,血红的夕阳映衬着随风飞扬的银蓝色长发,镀上一层神圣的金红色光晕,破损的灵甲和浑身的鲜血又述说着她的武功战绩。她美丽的美容上毫无岁月的痕迹,只有沉积在双眸中的智慧表明她曾度过悠长的光阴。

她凝视着我,薄青色眼眸没有虹膜和巩膜的区分,如无暇青玉一般美丽,然后轻轻张开淡粉色双唇,吐出如金珠落玉盆的悦耳声音:“阿雷萨,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我无法回答你,这只是我的预言,距离你的年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你刚刚经历一场极度惨痛的灾厄和痛苦,我也深刻的同感你的伤痛。请原谅我,因为我目睹这一场悲剧,并放任它的成型,甚至亲自参与其中。请理解我,因为对你今后的七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她凝视着未来二十多年后的我,似乎要举起手触摸未来,但又颤抖着垂下了。她继续娓娓述说:“你今后的七年非常重要,不仅关系到你的一生,甚至关系到更宽广的时空。这关键的七年,你不能有丝毫懈怠的学习并且努力,从战争的艺术到灵能的奥秘,从个人的武技到全局的战略,不止步,不停息。现在的你,应该与未来某一时刻的我接下至高的羁绊,灵魂的契约。所以请你追寻我留下的钥匙,它们将引领你找到未来的我留下的预言。”

“现在,你将听到第一段追寻的预言,因为预言的必然局限,许多关键的信息,我只能给你象征的指引,务必请你专注的理解。‘护送枪城的流亡者前往新的乐园,杂草丛生的玫瑰园已经腐败,赐予烈火化腐朽为新鲜花的成长。黄斑细腰的毒虫栖息在玫瑰园中,厄运和诅咒让它早早失去锐气。红色长尾的毒虫曾与它通行,贪婪和私欲让它吞噬虚弱的它,当它扬起细长尾巴的毒针时,钥匙就在毒针中间’。”

她说完语言后,定定的凝视着我,然后幻象消失了,我回到了现世的世界。

我盯着枪发呆好一会,什么都不想说,迅速的收起双枪,拿出箱中的武装腰带系上,把枪和弹匣都插入枪套,然后问:“埃娜,你离我能多远?”

“这个要看你的能力,我离你越远,你的压力越大,但通常一百米还是没问题。”

“很好,那你飞到一百米的空中,查看地形,指导我离开这该死的沼泽。”

“你不多休息一会吗,刚刚又哭又闹,体力消耗不少。”

“休息个锤子,我都快饿疯了,越是休息越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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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里已经可以看出原剧情的端倪了,继续加速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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