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的寿辰庆祝仪式又在哪里举行呢?”司马彦想着他老人家不会两个活动也放在同一个地方举行吧?
“也是那里呀。”风清海看了看司马彦不置信的表情后接着说,“祭神在外面的铜鼎前,庆祝活动则在殿内举行。”
“那祭神要用人祭吗?女人能不能在场?”司马彦只在电视里看过几次祭神活动,记得不是很清楚,更分不清哪种祭祀用哪种物品。
“这只是一般的祭祀,是用来向天神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百姓五谷丰登的,只需摆放五谷和几十种水果就可以了。不过女人却也是不能参加,只能在殿内躲避,连服侍的宫女都要摒退。”风清海看到司马彦听到女人不能参加时气愤的表情,有些不解,却没有问出来。
“又是女人不能参加。”司马彦气愤地嘟囔着,不过想想也是白生气,这男尊女卑自古有之,也不是一朝一代的事了,这风清国有这样的风气也在常理之中啊,没有这种现象才不正常呢!再说就算自己气死了,女人的地位也还是一样啊,有用吗?
“那我们现在去哪?”司马彦想想自己好像同风清海走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最终的目的地是哪呀。
“离祭神还有一段时间,先带你去见一见我的母后,她听说我府中来了个很会说书的女子,一直嚷嚷着叫我带你来见她呢,她可是个很和蔼的女人。”风清海说起自己的母亲时语气变得更加柔和,可见他与皇后的感情非同一般。
“是吗?皇后也知道我的存在吗?”司马彦听到后很是兴奋,要知道这可是国母哎,没想到她也知道自己,那在这风清国不是很有名吗?看来自己这趟还真没白穿呀。在现代活了二十三年,知道自己的人中连个镇级干部都没有,真是惭愧啊。还好,老天给了自己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看来以后真的要出人投地了。
“你现在可是我们风清国的大名人啦,那些大臣们在宫中议论时免不了会提起你,所以我母后就知道了。”风清海边走边回头指着司马彦淡淡一笑。
“哈!是吗?”司马彦心里忍不住有点自得,看来果然没猜错,自己不知不觉间就成了风清国的名人啦。哎呀,那这以后出门会不会有人堵在海王府门口问我要签名呀?我又要不要画几张自己的玉照,再签上很有个性的签名,发给那些自己的铁杆粉丝呢?又或者要不要戴着墨镜出门,躲避古代狗仔队的追踪呢?看来这是个棘手的问题,还得容我好好考虑考虑,哈哈!司马彦在心里越想越好笑,不知不觉竟如同傻妞般笑出了声。
“笑什么呢?这么高兴。”风清海奇怪地回头,看到她一脸傻笑笑意也在不知不觉间加深。
“啊?哦,没什么,没什么。”司马彦一边暗暗佩服自己的想像力丰富,一边赶忙对着风清海摆手。
“没事儿也能一个人笑得这么开心,我真服了你。”风清海不由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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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议和殿和它长长的殿墙,往东一处院落便是皇后的居所——雪黛宫。据说,是因为皇后的闺名叫雪黛,皇上才给她的寝宫赐名雪黛宫,原来并不是这个名儿,是她入住后才改的,可见磊帝和皇后的感情很是深厚啊!
雪黛宫当然没有议和殿一样的高台基和它的巍峨壮观。它是单檐翘顶,红墙黄瓦,支撑廊檐的柱子只刷了朱红木漆,并没有刻什么龙啊凤啊的。守门太监一见风清海就忙着进去禀报了,沁儿接过我和风清海的披风,同跟来的侍卫在门外等着,司马彦则随着风清海跟在禀报回来的太监身后往里走去。
在太监的引领下,司马彦来到了风清国皇后的寝室之中,却看到宽长的软榻之上一左一右坐了两位妇人。右边的一位着了一套暗红色绣着金彩凤凰图案的宫衣,坐在软榻之上,甚是华丽端庄、雍容富贵。她脸形略显富态,隐约可见浅浅的双下巴,皮肤白皙,只在眉眼含笑地看着风清海和司马彦两人时才隐隐现出眼角的鱼尾纹,看上去年约不过四十,虽与风清海长得不太像,但应该就是沁儿所说的今年刚过五十的皇后。因为另一位年纪比她还要少上至少十几岁,着了一身大红的牡丹绣纹宫装,脸形瘦削,体态轻盈,一双单凤眼始终在司马彦的身上徘徊。
皇后把刚才领人进来的太监叫到身旁,轻声吩咐了一句:“你去跟几位娘娘和王妃说一声,就说让她们不必到我这来了,直接去议和殿,我待会再去。”
“母后。”风清海很随意地走到皇后身旁,靠在她的身前,又对着另一个女人叫了一声,“皇姐!”
这时司马彦才知道面前这个对自己好像不太友好的女人就是风清国的长公主,比风清海整整大了十岁的唯一同母姐姐风清泓。风清泓只对着他含笑点了一下头,马上又回头审视着司马彦,而皇后则是目光慈祥地缓缓点着头,含笑拉着他的一只手后,看向司马彦问道:“这位姑娘可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女说书先生?”
“民女司马彦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公主殿下!”司马彦马上向着两人盈盈一拜。这风清国的行礼跟电视里常演的差不多,沁儿只教了一遍,司马彦就学会了,害得沁儿又感叹了一番她质资聪颖、能力超群。
“哎哟,快起来,快起来!”风清泓只面无表情地冲司马彦点了一下头,皇后则一边说着一边忙伸手示意她起身,慈爱地对着她上下看了一番,才又笑着开口道,“我瞧着姑娘也和我们一样一双眼睛一张嘴呀,怎么就那么能说会道呢?”
透过皇后的言行举止,司马彦真切地感受到了皇后真如风清海所说的是一位和蔼的妇人,完全没有对自己端着皇后的架子,更没有盛气凌人的气势。于是她一直的担心也就放下了些许,忙笑着应和道:“谢谢皇后娘娘的夸奖。那都是那些人看得起民女,来给民女捧个场罢了,民女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根本上不了台面。与皇后相比,那真是差之千里。”
“哟,果真是个伶牙利齿的姑娘!连我瞧着都喜欢。听说你隔着帘子给他们说书,都让他们舍不得离去?我觉着也是,光听听这声音,都让人觉得舒畅,你们说是不是?”皇后看着司马彦笑得合不拢嘴,临了还不忘问一问左右两人的意见。
“儿臣也是这样认为的。”风清海含笑看了一眼司马彦,回头对着皇后轻柔地说。风清泓却是没有吱声,不点头也不摇头,皇后也不理会,招手示意司马彦近到她身前,又向她求证了一些听来的传言。
“皇弟,这女子一直住在你府上吗?”司马彦正与皇后相谈甚欢,风清泓却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哦,是的,皇姐!她那日遇难来至滟城时,我正好碰到,便把她带入了府中,此后她便一直住在海王府。”风清海平淡的语气和神情,完全没有面对皇后的轻松和亲密,明显与她有着一丝疏远,这让司马彦猜测着两人是不是一个妈生下来的。
“听说她不是我国之人,一个女子如此在外抛头露面,成天与一帮男人打成一片,恐怕并非常人吧?皇弟就不怀疑她的出身?若是什么出身不干净之人,岂不是要玷污你的海王府?连我们皇家的颜面都不知要放在哪里?”风清泓一声声严厉的斥责后,还用凌厉的眼神看向司马彦含笑的眼中,让司马彦一怔,笑僵在了脸上。
“放肆,泓儿,你不过才见了人家姑娘一面,怎么可以如此玷污人家呢?”皇后对着她厉喝一声,样子极为生气。
“还请皇后娘娘不要生气,公主殿下也是姐弟情深,为海王爷着想。毕竟王爷身份与别人不同,若是带个满身污名的女子回府,岂不是要遭天下人耻笑。民女是个外来之人,没有任何的身份证明,公主有此猜想,也是人之常情。但民女可以当着公主的面对天发誓,民女绝对是正经人家的女儿,一生中从未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也绝对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子,民女所说若是有半句假话,立马遭天打雷劈。”司马彦向着皇后又是盈盈一拜,前半截说得是委婉动人,让皇后脸上的怒气一下就消了,后半截却是说得掷地有声,不卑不亢,不但令公主面露尴尬,也让风清海心中一震。
也是,司马彦一个正正经经农民家的女儿,二十五年的时光里从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更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竟一下被人说成了不干不净之人,心里难免有些气愤,偏偏所说之人又是一国公主,自己是既打骂不得,又发作不得,只能把火窝在心里。她没想到原来风清海和风清泽给自己的都是错觉,皇室中人并不全如他们那般随便,不摆架子,面前这位就很会摆谱。
“好了,好了,彦姑娘不必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我相信你,啊。谁以后要是还敢再对你说这样的话,我定不饶她。”皇后起身走下软榻,来到司马彦身边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她,还回头白了一眼有些讪讪的却仍是一脸高傲的风清泓,让司马彦心里涌入一股暖流,十分地感动。
“谢谢皇后娘娘。”司马彦感动得眼含泪花,又要向皇后行礼,却被她拖住阻止了。
“皇后娘娘,时辰差不多了,您该起身前往议和殿了。”一直立在一旁的太监来到皇后身旁轻声提醒。
“嗯,好。”皇后点了点头,拉着司马彦的手轻声说,“那些个大臣的家眷们也来得差不多了,我带你去认识认识。”
她说完又对着站在身后的风清海说:“你先去你父皇那,同他说一声,我们几个直接去议和殿。”说完也不理会风清泓便拉着司马彦就走,那些太监宫女们忙都紧紧地跟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