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三懒散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听了他的话,凤天衣微微一笑,走到那具被电芒灼烧得焦黑一片的尸体前蹲了下来。
这具尸体未被烧焦的身体表面覆盖着一层如蛇鳞一般阴凉细滑的细碎鳞片,凤天衣也不怕,他直接伸手将死透的尸体翻过身来,尸体狰狞丑陋的头颅便显露出来,这魔物的头颅很是恐怖恶心,其脸一半像是风干的人脸,另一半则是狐狸脸,而且这具魔物身形与人类无异,身后还长着一条如巨蜥一样的尾巴。
“好残忍的折磨手段!竟然连作古已久的死人都不放过!”看清这具魔物的形貌之后,凤天衣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喉咙有些干痒地嘶声道。
眼前这具魔物凤天衣认得,相传在上古时,这是一种极度残忍的惩罚手段,只有犯了滔天大罪的人才会施以这种残酷的刑法,施刑之人会将犯罪之人的灵魂生生从身体之中拘禁出来,然后割裂犯罪之人的灵魂再取几种兽类的魂魄施以秘法给缝补上。
而后将犯罪之人的身体分尸,用几种兽类的身体给缝补起来,最后再将已经面目全非的灵魂融入面目全非的身体之中,等到过了七七四十九日后,灵魂与身体完全契合,那么被施以这种残酷刑法的人将不入人道、不入畜生道,承受无穷无尽的煎熬之苦,永生永世不得轮回!
“好狠?什么好狠?威廉老弟认得这魔物?有什么发现没有?”见凤天衣倒吸一口冷气的神色,萨加尔眉头一跳,他赶紧问凤天衣道。
凤天衣见四周皆是询问的目光,他对着众人解释道:“此物不是魔也不是妖,它是一种被排挤出六道轮回之外的邪物,它的名字叫‘天弃’,与僵尸一样是不入六道轮回的邪物,不过它的恐怖却比僵尸要强上不知多少,此物受永恒诅咒,寿与天齐!其中强大者,怕是连神也要退避三舍!”
凤天衣此言一出,酒楼中的众人都是齐齐吸了一口冷气,连神都要退避三舍?!这“天弃”到底是多么恐怖的邪物?!
见众人一副惊骇忧虑的神色,凤天衣不想他们太过慌乱,于是他安慰众人道:“不用担心,天弃这种邪物修炼比僵尸还要难,估计只要咱们不深入古城深处应该不会碰到多大的危险,凭着咱们这些人手在古城外部也能应付的来。”
“不过此事就不必张扬,免得动摇军心。”凤天衣见在场的五人神色异样,他立即叮嘱众人不要声张。
萨加尔沉吟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对着傅青云他们说道:“这具尸体就由你们四个看护,不要让其他人接触,等会就告诉大家说这是一种异种魔兽。”
酒楼上下共有三层楼,一楼的危险已经解除,但是二楼三楼仍是未知,萨加尔打了个手势,傅青云等几个五阶高手轻步登上楼梯朝着二楼探去。
凤天衣实力微弱,虽说在四阶之中也是佼佼者,但不入五阶终是蝼蚁,这种连五阶高手都要冒巨大危险的事情自然轮不到他去打头阵做马前卒。
片刻之后,傅青云从楼上走了下来,对着凤天衣轻松一笑,随后便出了酒楼通知站在雨中的包围酒楼的众人进来避雨。
楼梯略显老旧,凤天衣踩上去发出微微的“咯吱”的声音,凤天衣登上二楼,发现空无一人,知道萨加尔他们都在停留在三楼,凤天衣拾级而上。
三楼视野开阔,能望见街道外的情景,不过此时大雨瓢泼,入眼尽是一片蒙蒙水雾,能视处不足三米,跟什么也看不见也没什么两样。
凤天衣登上三楼时,萨加尔他们正在对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卷看得入神,凤天衣走近前去,发现墙上挂的是一幅泼墨山水画,画卷中山林湖色栩栩如生、引人入胜,似乎有种让人置身其中的错乱感觉,可见此画作者不是凡人。
此画除了意境动人之外凤天衣倒没有发现什么异处,见几人看画看得出神,凤天衣也不好打搅,他悄声退后,转而四处查看起来。
在一个靠窗的雅座前,凤天衣有了收获,小巧精致的圆桌上摆着一只白玉酒壶,凤天衣伸手将圆桌上的白玉酒壶提起放到眼前细细打量。
白玉酒壶玲珑精致,约有凤天衣半个巴掌大小,酒壶壶身雕饰着两条首尾相衔的神鱼,两鱼合抱隐隐成太极之势,壶嘴处似龙头,壶柄处则似龙尾,白玉酒壶散发着两股截然不同的蒙蒙气息,一看便知道此酒壶不是凡物。
趁着萨加尔几人正看画看得入神,凤天衣不动声色地将白玉酒壶收入空间戒指之中。
收好白玉酒壶之后,凤天衣又仔细地四处检查起来,不过令他失望的是,除了墙上那幅山水画和摆在圆桌上的白玉酒壶之外,整个三楼都没有发现东西,除了桌椅板凳。
“萨老大,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这画里藏着什么古怪?”凤天衣猛地拍了一下萨加尔的肩膀。
一脸陶醉神色的萨加尔顿时被凤天衣突如其来的一拍吓了一跳,回过神的他神色有些尴尬,他讪笑着上前将挂在墙上的山水画给摘了下来,赶忙收入自己的空间戒指之中,他严肃道:“这幅画一看便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还好赶紧收起来好,等回去我给诸位请功。”
画卷一从墙上摘下,入迷的另外几人顿时回过神来。凤天衣对于萨加尔将山水画收入自己囊中没什么抵触,他知道这幅画是个死物,并非异宝。倒是另外几人眼神中对萨加尔流露出一丝不满,凤天衣看在眼中,也不点破画卷的价值,他们内部产生矛盾,凤天衣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去劝解?!
另外几人不甘心地四下搜索了一番,什么东西也没发现,不禁有些怨气,看着一脸欣喜的萨加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萨加尔毕竟是一行人的最高领导,这几人实力没萨加尔强,职位没萨加尔高,也不敢直接对萨加尔表示不满,估计暗地里阳奉阴违是少不了的。
倒是张老三自始至终一脸淡然的神色,好像对身外的一切都不关心似的,张老三微微撇了凤天衣一眼,凤天衣心中一惊,暗想不知道张老三看没看见自己偷藏白玉酒壶的事,凤天衣倒不怕萨加尔追究,就是怕张老三指出来,这白玉酒壶恐怕自己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