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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贵公子?

潼关,历史悠久,闻名遐迩,居中华十大名关第二位,历史文化源远流长。潼关在东汉以前还没设关城,到东汉末,曹操为预防关西兵乱,才于建安元年(公元196年)始设潼关,并同时废弃函谷关。潼关以水得名。《水经注》载:“河在关内南流潼激关山,因谓之潼关。”潼浪汹汹,故取潼关关名,又称冲关。唐朝天授二年(公元691年),迁潼关城于黄、渭河南岸。

潼关,自它建成的那一天起便被赋予了神圣的使命,而现在,张昊正站在雄伟的潼关关城之下,领略着这古老的肃杀的风情!

经过几天的行军,八万大军终于缓缓的开进了潼关城。从长安出发的那一天开始,张昊发现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以为自己凭借着一千多年的优势和之前那个张昊的记忆应该能够很好的驾驭所辖的那一支队伍,但真正领军之后才知道他对很多东西的了解基本上为零!要不是骆元光在一旁辅助管理,恐怕很多时候,他就要手忙脚乱了!

这也给张昊提了一个醒,实践才能出真知,他以前学到的看到的不过都是前人总结的经验而已,都是书本上的东西,在没有真正的实践之前,是不可能融会贯通、变成自己的东西的!同样,这几日他让骆元光时时的陪在自己的身旁,一旦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他都会虚心的请教,这也让骆元光在心中鄙夷的同时对他不禁刮目相看——草包依旧是草包,没真正上过战场,什么都不懂,但是竟有如此不耻下问的精神和强悍的学习能力!仅仅行军这几日,草包便真有些将军的样子了!

按照之前的安排,张昊驻扎在了城东的大营之中,作为哥舒翰的亲卫队伍,他的辖部被划出了一个单独的区域,作为平日训练之用。安顿好了一切,已是下午时分,张昊正要召集了几个校尉郎将来到自己的军帐,安排一下之后训练的事情,却是有传令兵到了营中,说是元帅相招!

张昊不知何事,却也不敢怠慢,连忙来到帅府,帅府大厅之中,哥舒翰的几个亲卫将领都到了,算上张昊,一共六人。几人虽然同为哥舒翰亲卫将,但是张昊心中明白,其他几人都是跟随哥舒翰在西疆立下过赫赫战功之人,素来不大瞧得起他这个靠着裙带关系才得到这个位子的‘草包’,不过张昊也不在意,连忙上前向哥舒翰见礼,便站在一旁!

“都来了!”哥舒翰端坐在帅位之上,缓声说着,几日的行军似乎让他疲惫的很,“你们几人都是我亲自提领队伍的将领,在这潼关之中,乃是我最信得过的人,同时你们也是我在整个潼关大营中的脸面,今日召集你们来,其一便是有督促之意,虽然我潼关有二十万大军,若不出击仅仅驻守当可安若磐石,但你等且不可懈怠!”

六位将军同声道:“元帅放心,我等定加紧训练,争取多立战功!”

“好!”哥舒翰轻声赞道,“第二呢,明日便是年关了,军中新年大家虽不是头一次过,但如此匆忙还从未曾见,本次出征紧急,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将士们的情绪,本元帅也会犒赏三军!”

“诺!”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张昊李晟留下!”哥舒翰又道。

几人领命,转身离去,只留下张李二人立在厅中,看来传说哥舒翰在军中不苟言笑却是真的,仅仅几句吩咐,便打发众人走了。

而张昊则是一惊,李晟!?这几个将领同他素来没有打过什么交道,张昊甚至不知道其中一些人的姓名,却不想这个人竟是李晟!张昊曾经在网上特意查过关于他的资料,那可是号称中唐顶梁柱的将军啊,据吐蕃、平叛乱,绰号‘万人敌’,甚至有的帖子说他乃是中唐时期武力第一的猛人!不禁侧脸望去,只见这李晟长的颇为粗犷,一看便知是一个勇猛无敌,豪气冲天的汉子。

张昊正自走神,却闻哥舒翰轻语道:“我留你二人,却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张昊闻言,再顾不得打量李晟,望着哥舒翰,颇有些心切,能让元帅称之为好事,那肯定不俗!

“日前高封二位将军迁陕郡和洛阳败卒等共十余万兵马到了潼关,接连击退了几次叛将崔乾佑的攻击之后,便被陛下……”说着一顿,张李二人正一头雾水,又闻哥舒翰道,“潼关之内有很多我军败退的散兵未曾收编,高封二将被斩之后,只是被其下将领暂时的规制到了一起,未曾有真正的编制,书记官刚刚来报,大概有万余这样的兵士。李晟你的辖部原是我返京带回护卫的戍边士卒,不满两千,而张昊募兵时只募得八百,加上原来的勋府兵士也就只有一千人,所以,本帅特许你二人在这万余溃兵中挑选精锐,补充辖部的兵士!”

张昊闻言大喜,这些兵士可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了,若是能取得其中的精锐,当真是大大的补充了自己队伍的力量啊!那李晟也是一脸的兴奋,二人忙抱拳谢道:“多谢元帅!”

见二人欣喜的神色,哥舒翰略带一丝笑意,道:“去吧,如何挑选,你二人自己商量,不必问我!”

走出帅府,张昊忙紧赶两步走到李晟的身侧,心中一阵激动,一个念头也渐渐的生产,笑道:“李将军,可有空闲,一起到我营中喝杯热酒解解寒,顺便你我二人商讨一下如何挑选士卒啊?”

李晟早就听说元帅亲自收了一个亲卫将,乃是张垍的公子,为人放荡、不学无术,十几岁便开始在边疆打拼、军功赫赫的李晟对此颇为不齿,本想收拾收拾张昊,让他知道什么才是军营,但碍于元帅治军甚严,终是未敢下手,此时见对方如此嘴脸(李晟自己的主观臆断),也不转头,眯着眼斜看了张昊一眼,冷声讥讽道:“无须,贵公子自去军中饮酒吧,至于那些军士,嘿嘿,就由贵公子先挑些好了,免得到时候战场之上没人护卫,让敌人领了功去!”

说着,冷声一哼,快步长笑而去了,只留张昊一人在场中,脸色阴晴不定:贵公子?看来穿越到富贵之家也未必是好事啊,裙带关系……唉!

张昊的营帐之内,此时他已经将李晟等对自己的嘲讽和鄙夷深深的埋在了心底,而骆元光裴明等几个郎将校尉端坐在帐下,见众人已经来齐,张昊笑道:“兄弟们,明日便是是年关,元帅允许将士们在潼关之内放假一日,但是现在,咱们还不能休息!”

“哦,将军,这是为何?可是有什么军情吗?”几人私下里同张昊相处都十分的随便,笑问道。

张昊故作神秘,缓声道:“因为刚刚在元帅的帅府内,我得到了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哦,将军快说,莫要和我等卖关子,图让我们几个心急啊!”裴明笑道,一侧几人也都做出深以为然的表情,就连刚刚加入不到半月的骆元光也是一样,看来是被同化了不少!

“好好,”张昊大笑,“安禄山叛变以来,尤其是洛阳一役,我唐军溃卒无数,现在在我们潼关之内,有万余尚未整编的散兵溃卒,由于我部兵士并未招满,所以元帅允诺我们在这些兵士整编之前,挑选其中的精锐,来补充我们的力量!”

众人闻言均是一喜,只有骆元光异样的看了看张昊,大有深意的问道:“将军,依将军的意思,看来今日我们就要前去挑兵了,却不知将军为何如此的匆忙啊?”

张昊目光颇有些闪烁的看着骆元光道:“兄弟如此智慧之人,莫不是在考较我?”说着哈哈一笑,正色道,“你等应该知道,没有兵士的将军算不得将军,但是没有将军的士兵呢?又算作什么,你们可知道吗?那就像是一个没有了父母的孩子,虽然也是孩子,但他凄苦可想而知!而在军营之中,他们便是那一群孩子,甚至在年关之时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将会到哪里,所以,我们要赶在年关之前,让他们,至少是他们中的一部分人知道他们的明天在我们这里,要让他们在年关、在这战火纷飞的地域感受到组织、感受到亲人的关怀!”

众人都沉浸在张昊豪迈煽情的话语之中,还是骆元光最先回过神来,起身抱拳道:“将军英明,将军如此体恤部下,实在是我部将士的大幸!”

“将军英明!”帐内的其余几个校尉同时起身抱拳,朗声说道。

“好,咱们这就出发!”说着,张昊一马当先便走了出去,心中却是臭屁的很,其实之前书本上看到的东西很多还是挺有用的嘛,看来自己还是很适合做思想政治工作的!而骆元光看着张昊缓缓向前的背影,心中颇有些感慨,这样的主将,自己该不该尽心的辅佐呢?一时间,竟是有越来越看不透张昊的感觉,或许他早已经不是当年西京中那个浪荡的贵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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