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算打过招呼,百里凡带着有点懊丧的语气说道:“寝室钥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在什么地方的。”
他心里其实觉得自己这么装傻充愣用好奇心来折磨人家小姑娘,是不是有点小焉坏了?
“哦~”沈玫拉长了音,有些意味深长。
其实百里凡故意落下的钥匙就在她兜里。小姑娘犹豫踌躇过好多次,都想直接把钥匙亮出来,逼对方承认。
但想了想又作罢。承认了又如何呢?自己抱着什么目的呢?自己想要对方干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嗯,这也许就是传说中难以捉摸的少女心思吧。
随着时间推移,球赛波澜不惊的进行着。这种学生间的比赛本来观赏性就不足,双方实力差距又比较大,看了开头就能猜到结尾。当然,如果不出任何意外的话。
不过,意外还是发生了。
百里凡正在和身边的沈玫拉拉杂杂扯着闲话,偶尔喊两嗓子为球员加油,突然听见四周传来一阵惊呼,他心中警兆陡升,几乎是条件发射似的抬起左手,挡在脸前。
嘭!
一颗飞速袭来的篮球和手掌来了一次毫无花俏的接触,能量传递到手掌上,有些痛,有些麻。
“不好意思,传球出现了意外,我不是故意的。”一个育德大学的男生,站在球场底线,脸上带着真挚的歉意,“能把球传给我吗?还要打比赛。”
这个男生样貌清秀,有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可以一双鱼泡一样的眼睛破坏了整体美感,让他变得有些阴沉。
百里凡把球扔回去,什么也没说。然后,他看到这个男生邀功似的向站在场边的曹泽点点头。
百里凡查曹泽的时候,自然不会放过对方身边的跟班小弟。这个娃娃脸男生叫韩辉,其父亲在九十年代安南边境发了财,回到江海市,在**打下一片不小的江山,现在为了躲避不知道哪一天降临的专政铁拳,正在努力洗白。由于将钱大多数投入到了房地产和医药行业,所以韩父对于儿子搭上了曹泽这条关系很上心,韩辉行事乖张,甘为曹泽马前卒,处理一些所谓“世家子弟”不愿意出面的事情。
“不是故意的,哼,分明是有意的!”沈玫双手环抱在胸前,有些不忿的看着脸上带着腼腆笑容的韩辉。
“对啊,哪有传球用这么大力气的,简直是把人往死里砸。”被刚才那一球吓出一身冷汗的莫家兄弟齐声说道。
“好了,别说了,看比赛。”百里凡笑道,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仿佛被阳光晃到了一般。
若是换作其他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说这种话,性格有点小泼辣的沈玫肯定出言讥讽了,不过百里凡的她心目中,是单枪匹马收拾掉六个持械凶徒的英雄,自然,百里凡的态度就被她脑补出许多褒义词,然后也没说话,继续看比赛。
过了一会儿,百里凡打个呵欠,转身离开。
“喂,你要去哪儿?”沈玫问道。
“去厕所,要同去吗?”百里凡笑道。
沈玫羞恼的低啐一口:“谁要和你去啊,净说浑话。”
“那就好。最近看你经常对我进行贴身防守,我还以为沈玫同学你想要对我做点什么事呢。”百里凡一副心中石头落地的样子,趁沈玫还没反应过来,后退几步闪人。
没走两步,百里凡听见身后再次传来群众的惊呼声。刚转过头的一刹那,他就听见“嘭”的一声。
然后,胖子惨叫着捂着脸,一屁股坐在地上。
“胖子,怎么了?”几个人围了上去。
胖子半张脸都被飞速袭来的篮球砸得红肿一片,右眼已经睁不开了,鼻血长流,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沈玫是爱干净的女孩子,随身带着手帕纸。她赶紧掏出两张,为胖子擦干鼻血,然后扭成一条,塞进鼻子。
羞涩少年韩辉又跑过来了,脸上的笑容依旧腼腆:“对不起,今天状态有点不好,传球又失误了。”
本来想砸我,结果砸到了胖子,的确是失误。百里凡心中冷笑。
“失误个屁,你明明是故意的。”沈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对方,脸蛋涨得通红,胸口两团软肉因为情绪激动而快速起伏。
韩辉摸了摸头发,笑道:“美女,男人可以乱找,话可不能乱说。”然后耸耸肩,拿过篮球,满不在乎的回到场上。
“走吧,先把胖子送去医务室。”
“就这么算了?”
“放心吧,我又不是君子,用不了十年。”
“哦。”
四个人就这么一言不发的把胖子送去了医务室。
莫家兄弟留在医务室陪惨遭爆头的胖子,百里凡和沈玫则回到了场边。
此时上半场已经结束,双方的比分是二十八比九。落后的一方自然是江海大学。篮球场左边的一片军绿色迷彩死气沉沉,无精打采,虽然心中不甘,但这种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让人连下半场翻盘的渺小希望都看不到。
相反的,球场右边的一片海洋迷彩正掀起一股股欢乐的浪涛。几个篮球队员在场边喝着啦啦队送来的饮料,享受着众人的欢呼。特别是清秀娃娃脸的韩辉,很能激起女生们的关爱和保护欲,被拥在脂粉堆里,好不自在。
江海队的几个队员则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声不吭,气氛压抑。这样的场景如果出现在漫画里,他们的头上必然会顶着一大团乌云。
楼华作为江海大学这场友谊篮球赛的临时队长,此时有些头大。实力差距大就不说了,上半场得了五分的主力小前锋在比赛结束前被绊倒在地,这军营的篮球场可没什么好条件,是硬帮帮的水泥地,当场膝盖就弄了个鲜血淋漓,不得不离场。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楼华也不是什么巧妇。想想这场比赛被碾压了,自己肯定被鄙视到死,以后的大学生活该怎么过哟。正在他眉毛都快愁掉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下半场我上。”
楼华循声看向说话的人。这种摆明了上去受虐的比赛,大家的态度都是不情不愿的,选谁上场就是得罪谁,没想到居然有人主动请缨。
看到来人的样子,楼华想起前些天那场让他大开眼界的拆装枪比赛。